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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致电华莱宗!
【你自己家祖辈的封印,你竟然不知道?】
器灵用尾巴尖慢条斯理地剔着牙,半晌才迟钝的察觉到祁单的情绪不对,动作不由得停下。
【喂,你怎么了?】
祁单用木棍拨弄篝火,火光在金乌剑剑鞘上闪烁:“我没见过,祁叔给我拉扯大的。”他声音低了下去,兀自抱着剑看着火堆出神:“我以前以为,我爹娘是嫌弃我没灵力才不要我的,但是祁叔告诉我,他们不是不要我......只是不得已。”
“小时候,每回缠着祁叔要爹娘,他就拿江湖话本子哄我。后来想看话本子,我就哭着找爹娘,祁叔被我烦的不行。”
【......那你爹娘,后来可曾来看过你?】
“没有。”
夜风忽起,几缕散发掠过他的眉眼。
祁单取过披风,轻手轻脚的改在熟睡的孟长风身上。他双手支在身后,仰头望向天幕。
“三岁那年,祁叔告诉我,我爹娘死了。”他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转述小时候看的话本故事。
【......】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器灵只在混千晷沉睡的几千年里感受过。
那是空白的过去,也是望不到尽头的将来。
“不过我偷偷看过信,”祁单忽然道,“是我爹写给祁叔的,上面写了修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修界——就算只是去为他们上柱香。”
天际泛起第一缕晨光,祁单昨日伤后的疲惫与一夜未眠的困倦,开始猛烈冲击他的大脑。
祁单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水雾蒙上眼,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沙漠边界刚出头的新日。
几乎是同时,孟长风睁开眼睛醒来。他坐起身,看向眼底一片乌青的祁单,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
祁单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他扬起嘴角,困倦的眼神中又亮起了几分清明。横在膝上的长剑被旋转方向,剑柄被递给了孟长风。
孟长风接过金乌剑,随即从行囊里拿出干粮饼,掰碎了,树枝一串,就着篝火烘烤起来。
不一会儿,焦香味混合着麦香飘散开。
“吃点。”孟长风说。
祁单接过那块烤得热乎、松软的干粮饼,两个人并肩坐在火堆旁,看着天色慢慢亮起,沉默的分吃着黎明前第一顿食物。
等祁单再度醒来,天光已然大亮。
他简单洗漱完,便与孟长风一同外出,继续寻找至今未归的南缙。
“对了长风,”祁单碰碰对方的肩,顺脚提开一团滚到眼前的风滚草,“你那个天生体修,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长风看着那风滚草落地撞上一只沙鼠,回头道:“测完灵力后知道的。”
“一测就知道了?”
他摇头:“执事拦住我,请了管事和南老大进去。”想起那位分殿管事进来就念叨着“体修”、一边摸他的手臂的模样,孟长风眉头就直跳。
后来又进来位老人家,教他如何将灵力附在手臂上,并告知他——他的体质和灵力属性,修炼体修,是上上之选。
祁单伸手一捏,感受了那成为体修上上选的胳膊。不错,肌肉紧实有韧性。
“他想收你为徒?”
孟长风想了想,自外衣袋子里翻出一枚令签来。
“那位前辈说,想好了可以用这个找他。”
祁单接过令签,好生端详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熟悉。
“......!”
他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当初百泉宗招生用的令签吗?
生怕是自己看错,他又反复对比起来。
细看之下,果然,除了上面刻着的符文有所不同,其余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祁单尴尬地轻咳一声,没料到偌大的修界,做令签的作坊竟然只有一家。
令签在手中翻来覆去,他忽然灵光一动,想到个好主意。
蜀山宗弟子近来发觉,他们的崔长老心情甚佳。即便在与隔壁华莱宗争夺修界首位中落败,在宗门的复盘大会上讲话时,他竟还乐呵呵地接了一道传音。
弟子们私下猜测,这位不苟言笑的崔长老,莫非......是老树结果、家中有喜了!
自那日分殿管事急报,说是在十河城挖到个天生体修,崔长老面上的笑意便再为落下。
宗门大会上接起腰牌传音时,他还当是那少年考虑好了,准备找他入门,顿时肩不酸了、腰不疼了、大会演讲也不继续了,喜滋滋下台接传音。
谁知对面传来一句——
“老人家安好,我们找华莱宗的南缙,您看您认识吗?”
蜀山宗弟子于是又发现,他们的崔长老再次回归那个肃然冷面的小老头。
——大约是老树结果,却发现果子被乌鸦啄走罢了。
南行正在华莱宗擦拭着淬炼结束的唤月伞,腰间玉牌忽然亮起。
他刚接起传音,还未待他开口,便听见崔长老咬碎了后槽牙的声音。
“臭丫头你跑哪去了?你那两个小子寻人都寻到我这儿来了!”
南行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祁单和孟长风。
等他在修阿文峡谷里寻到这两人时,见他们虽风尘仆仆,却还算完整的样子,心下稍安。
还好,这两孩子还是全须全尾的。
得知南缙受伤,正在华莱宗静养后,祁单也顾不上自己需要处理的伤口,着急忙慌的追问南缙的伤势。
“她无碍,”南行按下站起身的祁单,将南缙的状况简单告知了一番,这才接过孟长风递来的药膏,为祁单仔细敷上烫伤的伤口。
待二人伤口处理妥当,南行敛去面上的温和,正声道:“异种你们已见识过,但接下来要说的,是远比异种更危险的存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大成门教——与朝廷关系最为密切,创教者未知,教会据点未知。他们视污染为新世纪的进化,称它为飞升者的圣物,被污染的过程是挑选飞升者的仪式。”南行的语气转冷,“活下来的,是神侍之人,受污染而死的人,则是奠基者。”
“昨日那名白袍人,便是大成门教少教主,栖梧。”说到此,南行再度看向两人,一字一句道,“也是目前,唯一存活的人类异种。”
人类异种?
祁单瞳孔骤然紧缩,在青铜关里斩杀的异种狼群,和峡谷中的异种再度翻涌而来。
“可,可污染不是无法从异种传染到人类吗?”祁单的声音有些发紧,不可置信,“他怎么会......”
“因为大成门教手中,有最直接的污染源液。”
“!”
这句话落地,仿佛一声惊雷炸响。
祁单猛地抬头,眼睛陡然睁大。他侧目看向身旁,就连素来沉稳冷静的孟长风,此刻也怔在原地,面色凝重。
南行肃然道:“污染液沾染上后灵器后,将无法再度使用灵力战斗,以后面对他们,务必多加小心。”
凝重的氛围在几人中蔓延片刻,祁单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枚异种死后留下的肉红色结晶,连同体内的混千晷和器灵所说的话,一并告知南行。
南行接过结晶,指尖在它的表面轻抚。“这是妖核,”他解释道,“异种体内的灵力受污染凝结出的晶体,品质上乘的妖核可以入药和制武。你们拿着它去月鸣宫分殿,就能结算悬赏的奖励。”
至于祁单体内的混千晷,“怪不得你不记得那夜......”南行抬眼看向祁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此前便察觉你体内灵力空空,却从未深想。如今看来,问题出在这了。”
祁单握了握拳,伤口被牵动的,刺痛从掌心重传来。他抬头,看向南行的眼中,是全然的不安:“那南行哥,我还有机会用灵力吗?”
南行沉默的看向他,捻住结晶的手指收紧。
随后,他缓缓开口。
“我试试。”
“!”
【!】
祁单不解:“你惊讶什么?”
器灵耷拉在石盘上的脑袋支起,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真会啊?】
祁单:“......臭泥鳅你什么意思?”
......
暗红色的血顺着苍白的指尖滴落,在银灰色狼毛上洇开一大片殷红的花。
狼王的身躯近乎占满整个软榻,一吐一息间,带着沉闷的呼噜声。
栖梧蜷腿坐在狼王圈出的地盘中央,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淡青色纤细的脉络清晰可见。
他微微低首,几缕墨发低垂,遮住了部分眉眼,唇上沾染的鲜血,成了他周身唯一的艳色。
栖梧手中捧着一大块刚从异种身上撕扯下来的鲜肉,血水滴在狼王身上,他却浑不在意,依旧肆无忌惮的在狼王怀中进食。
他咀嚼得很慢,尖牙在生肉中细细研磨,偶然抬起眼,那双幽深的瞳孔中印着非人地专注与平静。
身下的狼王一动不动,只有尾巴尖偶尔扫过栖梧的腿侧,微睁的竖瞳里不见丝毫野性,只有近乎怜爱的保护姿态。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狼毛身上特有的野性气息。
栖梧吞咽着带血的肉块,喉结微微滚动,四周白袍侍从静如石雕,唯有他细微的咀嚼声和狼王沉重的呼吸。
陆轻舟立于门边,终是不愿听从母亲的命令再踏进一步,转身离去。
待他身影消失,栖梧才缓缓抬眼,看向他刚刚所在之处。
狼王懒散抬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果然......不愧是老师最完美的进化体。”他低声呢喃,眼中尽是抹不去的痴狂。
此后数日,祁单一行人沿途清理异种肆虐的灾区,路上还找到几个驿站歇脚。
等南行将一只瓷瓶交到他手中时,祁单捧着那平平无奇的瓶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十来遍。
“泥鳅,真的成了!”
【蠢蛋,居然真的成了!】
南行解释,依照混千晷会吞噬灵力攻击的特性,他炼制出这种可以贮存灵力的丹药。
“贮存?”祁单难以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只需一滴修者的血,便能将其中的灵力炼化成丹,”南行取出一枚递给他,“服下它,让灵力进入你的经脉,顺着内力引动体内的混千晷。”
“再将经混千晷转化而出的灵力,渡至剑身。”
祁单依言运转灵力。
当莹白的剑身共振,嗡鸣声阵阵作响,淡蓝色的水纹灵力开始在剑身泛起波动。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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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老:(严肃)很不高兴为您服务。
【您的外挂2/2已到账】
明天开始应该是章2k更,期末周结束后是日3k,欢迎乖宝们养肥!如果可以的话,请点点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