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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快感还是痛
短暂的死寂后,岸花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她!让她死!”
“她一把年纪了!就是个老帮菜!早就该死了!我年轻!我活着更有价值!而且我妈还需要我!我不能死!”
入江铃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岸花叶。
“岸花叶!”入江铃气得浑身发抖,“你这种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东西活着才是浪费空气!你应该去死!脑袋空空又恶毒的女人,活着也没价值!”
“你才该死!老女人!”
“你才没价值!蠢货!”
求生的本能和积压的怨气,让两人彻底撕破脸皮。
二人竟而就在这生死关头,当着杀手的面,激烈地互相诅咒、争吵。
黑衣人冷冷地开口
“既然决定不了,那就一起……”
话还没说完——
“砰!”
仓库本封死的旧窗猛地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
有人闯进来了。
那人带着凌厉的杀气,迅捷闯入。
是林凛司!
他脸色苍白,额上还缠着纱布,形销骨立。
但那双眼睛,却冷得骇人。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愣了一下。
就这片刻愣神的功夫,林凛司已经欺身近前。
他不顾自己重伤未愈,动作狠厉,一手格开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手狠击在对方的咽喉。
“呃!”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踉跄后退。
一番激烈的搏斗后,林凛司觑准时机,利落地夺过匕首,用刀柄砸晕了黑衣人。
黑衣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仓库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林凛司粗重的喘息声。
入江铃和岸花叶都彻底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个如同天降般出现,帮她们解决掉危险的少年。
入江铃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看到他苏醒的激动,“林凛司,你醒了?”
林凛司抬起手,似乎想替她擦眼泪,但,动作做到一半又僵住了。最终只是生硬地别开视线。
他弯下腰,用匕首割断二人身上的绳索。
岸花叶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蝇:“谢谢...”不知是否听错,竟透着些许羞涩。
入江铃没心思管她,只追问林凛司∶“你的伤还好吗?”
林凛司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不过,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们两个还能动就赶紧起来。”
他率先朝着仓库门口走去,背影挺拔却难掩虚弱。
入江铃赶紧跟上,搀扶住他。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但他没有推开她。
岸花叶看着两人亲昵的背影,眼神复杂地闪烁了几下,也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沉默地走在回林凛司家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岸花叶偷瞄了林凛司几眼,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了些,几乎要贴到他胳膊上,“那个…你刚才没事吧?”
林凛司的眉头瞬间拧紧。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粗暴地将她推开。
“离我远点。”他没有一丝一毫客气。
入江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感觉怪怪的。岸花叶对林凛司突如其来的亲近,与之前判若两人,让她很不适应。
回去后,阮月看到受伤的林凛司,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去拿医药箱。
三人坐在客厅,气氛依旧沉重。
入江铃梳理着混乱的思绪,忽然开口:“我有个想法。我们之前,是不是搞错了凶手的动机?”
林凛司抬眼看她。
“林凛司,我们一直以为,凶手的‘末日审判’是好坏标准弄错了,他们误杀了‘好人’。”
入江铃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
“但有没有可能…他们的标准根本没有错?他们从一开始,要杀的,就是他们标准里的‘好人’?”
林凛司怔了怔。
“继续说。”
入江铃正要开口,却被岸花叶的手机铃声打断。
岸花叶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入江铃心头一紧。
“楼下川崎阿姨……”岸花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刚才在自家门口被捅死了,警察刚发现的……”
川崎阿姨是小区里有名的老好人,经常帮忙照顾岸花叶的母亲。
林凛司的声音冷得像冰:“果然是这样。”
他看向惊魂未定的入江铃和岸花叶:“审判没有停止。因为‘目标’没有死,所以,他们立刻找了另一个‘符合标准’的‘好人’来替代,完成这次审判。”
这个认知让入江铃不寒而栗。凶手的偏执远超想象。
这也证明,岸花叶的未婚夫,的确是因她而死。她确实间接害了岸花叶。
接连的刺激让入江铃头痛欲裂。
“我的头好乱…”她揉了揉太阳穴。
林凛司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跟我来。”
他带着她走上别墅顶层的天台。
夜风微凉,城市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却无人有心情欣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入江铃的心跳却莫名加速。
忽然,林凛司转过身,目光深邃:“你之前,还有个承诺没兑现。”
入江铃一怔:“什么承诺?”
“之前,你说想看高桥大森,为了见他一面...”他一步步走近,颇有压迫感,“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现在,该兑现了。”
入江铃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林凛司已经逼近到她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和他离婚。”
入江铃瞬间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你疯了?!这不可能!”
林凛司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
他低下头,一个带着占有欲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入江铃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他的嘴唇擦过她的额发,“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
“你留下来了。”
他直视着她慌乱失措的眼睛,语气笃定。
“你守着我,为我哭,为我难过……所以,你不是讨厌我。”
“你是喜欢我。”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跟上天台的岸花叶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猛地转过身,离开了这地方。
反观入江铃。
林凛司那句“和他离婚。”,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她。
“你疯了!”她猛地推开他,“我不会和我丈夫离婚的!我要回家!现在就走!”
她转身欲逃,却被林凛司拉住了手腕。他的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然而,他的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
“别这样。就算要走,也先吃顿饭吧。就当是……散伙饭。”
他示弱了,与方才强势的样子判若两人。
入江铃的脚步顿住了。
散伙饭…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彻底了断的机会?她内心挣扎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晚餐时,林凛司表现得异常正常,甚至称得上体贴。
他细心地为她布菜,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仿佛天台上的冲突从未发生。
接着,他开了瓶红酒,亲自为她斟了半杯。
入江铃心事重重,并未多想,便喝了几口。
然而,酒液下肚没多久,一阵强烈的的困意猛地袭来。
“这酒……”
她意识到不对,但为时已晚,视线迅速模糊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而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被束带固定在了床架上。
床边还放着一只注射器。
“醒了?”林凛司坐在床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入江铃因为未知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别怕。”他俯下身,语气温柔,“我刚才给你注射的只是助眠的镇静成分,让你能真正休息一下。”
绝望感一点点蚕食着入江铃。
她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只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他俯下身,想亲吻她的额头。
入江铃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偏开头,避开了那个吻。
这个几乎本能的抗拒动作,似乎刺痛了林凛司。
他眼底的温柔瞬间蒸发。
下一秒,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捏住入江铃的下巴。
力道之大,疼得她感觉下颌骨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强迫她抬起头,不容她有任何闪避的机会。
“我允许你躲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充满压迫。
然后,他猛地俯下了身,不再是方才试图落在额头的轻吻,而是带着惩罚性质的吻,狠狠地碾在她的嘴唇上。
那根本不是亲吻,更像是啃咬,侵占。直至满口血腥气味。
有血顺着二人嘴角留下。
入江铃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她明白,此刻绝不能再激怒这个魔鬼!
她不知道那注射剂到底是什么,必须顺从他,麻痹他,才能找到机会离开!
于是,她强压下厌恶和恐惧,硬生生挤出一个颤抖的笑容,用上了之前百试不爽的招数
撒娇——
“你别这样…我害怕……”她微微扭动被缚的手腕,“你绑得我好疼…放开我好不好?我…我不走了……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
林凛司的动作顿住了。
他似乎非常吃这一套。
这种依赖的姿态,总能奇异地安抚他暴戾的情绪。
他叹息一声,真的伸手解开了她手脚的束缚,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他低声道,怀抱却收得更紧,“我只是太怕你离开我了。”
“我以后不这样了。”他像保证又像自言自语,“只要你乖,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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