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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想回去睡了……”艾斯塔缓缓站起身，门罗沃克见状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艾斯塔肩上。
见艾斯塔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塞西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握住艾斯塔的肩膀：“宝……”
啪——
手掌火辣辣的疼，艾斯塔连思考都没有，手心就已经被震麻了。
这一声太响了，所有人都楞了，塞西斯被打的侧过了脸，头发都散了半边下来，遮住了表情。
“带他走。”莱德蒙顿先打破沉寂，朝门罗沃克一使眼色，他就被带离了医院。
飞行器在天上缓缓行进，艾斯塔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算动手打了塞西斯，他也没有痛快多少。
可笑当初明明是他想要大显身手，立下雄心壮志要裹挟塞西斯。
没想到失败了就算了，他又不是输不起，可万万没想到，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存了利益之外的心。
结果就是他一败涂地。
也好，他也算认清自己了。
当初查尔斯告诫他的话分毫不差，可惜，他当时脑子听懂了，心却守不住阵地。
被带到了一栋别墅，门口整齐的站着两排仆虫，门罗沃克优雅礼貌的请他进屋。
管家非常年轻，一看就是贵族，就连微笑都是训练过的标准。
但是艾斯塔笑不出来，老老实实洗了澡换了衣服，扎进被子里就动不了了。
疲惫在床上摊开也没有得到多少缓解，管家有礼貌的敲门进来，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
“门罗司教说，艾斯塔还有点不习惯，先喝杯牛奶吧，晚餐想吃什么呢？”年轻帅气的管家温柔又体贴。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艾斯塔觉得命运真是深不可测，一天之内竟然可以经历这么多的变故……
年轻的管家被艾斯塔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温柔的低声哄道:“怎么了呢？”
叹了口气，艾斯塔摇摇头:“没什么胃口，谢谢你。”
感受到艾斯塔叹出的气，管家的表情微微一顿，又恢复了笑容，放下牛奶杯，起身去柜子旁拿出了一个皮质高端的小手提箱，皮扣“哒”的一声弹开，管家从里面拿出一支温度计。
“那，我们先量个体温好么？”年轻管家笑着托了一下艾斯塔的胳膊，冰凉的触感让艾斯塔侧头看了一眼。
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艾斯塔床边，管家摸了摸艾斯塔的头发:“好像很伤心？要跟我聊聊么？”
这里肯定都是莱德蒙顿的人，他什么也不敢说，现在的他既没有精力继续装傻，也没有力气再跟任何人斡旋。
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就在这里陪艾斯塔休息，等你想起来什么，我们就聊什么，好么？”管家微笑着询问。
没有力气回答了，艾斯塔觉得自己电量耗尽了，就刚刚躺在床上说了这么两句话，他就有些气喘了。
胸口好像糊了一层纸，既不能畅快又不足矣窒息。
沉默中管家轻轻取出了艾斯塔的体温计，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转身点开手环打开门就走了。
清净了……
伸手关上卧室灯，艾斯塔窝回了被子里。凉凉的触感还有一些舒服。
可他也没舒服多久，很快门就被匆匆打开了。灯光骤亮，门罗沃克几步上来伸出手试了试艾斯塔的脖子:“……遭了。”
“去准备飞行器，送他回医院。”门罗沃克附身去抱艾斯塔。
原本就有些耳鸣晕眩的艾斯塔推了推打扰自己睡觉的人:“不吃了，让我睡一会儿。”
“艾斯塔，还能听到我说话么？”门罗沃克皱紧眉头，“你在发高烧，我们先回医院。”
颠簸了一会儿艾斯塔就被放平了，好吵啊……
“不要吵了……”话说一半气就不够用了，艾斯塔喘了一口气。
一只大手托住了他的后脖子，呼吸好像可以顺畅一点了。
“让你看好，你就是这么看的。”
“主教，刚刚艾斯塔回来就睡了，没有想到……”
声音越来越远，艾斯塔浑浑噩噩的算不得清醒更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在阻塞他呼吸，勉强睁开一条缝，艾斯塔看见莱德蒙顿就在床边翻着光屏，手上一顿抬眼看见他醒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莱德蒙顿发了条消息问道。
“有点喘不上气……”艾斯塔皱了皱眉头。
闻言莱德蒙顿起身环视了一圈，随手抽过衣架上的围巾，叠成了一个四方块，大手一托他的腰，垫在了后背心:“门罗沃克去找威廉要你的治疗记录了，马上回来。”
这个不高不矮的软羊毛正巧打开了胸腔，呼吸一下子畅快了。
“好多了……谢谢……”艾斯塔咽了咽口水。
倒了杯水递到艾斯塔面前，莱德蒙顿因为身高的原因只能低头垂眼看着他，吓得艾斯塔有点不敢接。
没办法莱德蒙顿去茶台上翻了一根吸管，换了个合盖带孔的杯子插上吸管，一伸手举到了他嘴边。
有些拘谨的喝了水，艾斯塔觉得好多了，病房里是诡异的沉默。
“你到底……”
“我能问……”
也不知道这算默契，还是天生的冤家，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一挑眉毛莱德蒙顿朝艾斯塔一抬下巴，示意他先说。
犹豫了一会儿艾斯塔才开口:“我能问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么？”
“知道什么？”莱德蒙顿眼神散漫随意的看着他。
“我在中心区的事……”艾斯塔默默开口。
“看来，塞西斯是什么也没有和你说啊。我是真想问问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非要跟他搅合在一起？”莱德蒙顿眯起眼睛问道。
这个问题让艾斯塔沉默了，他怎么没想过放弃塞西斯呢，他都已经决定放弃了，结果他的身份让他怎么也绕不开塞西斯这个坎，不自量力上去跟人家较量，输得体无完肤，然后输不起打人……
太特么丢人现眼了……
但好在目前只有自己知道他怎么丢得这个人，探听到虚实之前，也万不能跟莱德蒙顿说实话他只好装傻:“看上谁还需要理由么？”
“他也就只有骗骗你这种怀春虫母的能耐。”莱德蒙顿冷哼一声。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是说打击失败者也是你的爱好之一？”原本就一肚子不甘的艾斯塔忍不住委屈道。
只不过眉毛一拧，莱德蒙顿那张随意慵懒的脸立刻露出了凶相看着艾斯塔，吓得他立刻噤声。
“哼……”莱德蒙顿运下一口气，“你在音乐厅给贵族们恢复精神力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
这么说……早在那场突然又尴尬的演出时，莱德蒙顿就知道了一切！
“那你……怎么没有……”艾斯塔一脸懵，既然他这么早就知道了，怎么一直都没有拆穿塞西斯呢？
在茶几上拿过一个不知名的水果，莱德蒙顿弹出水果刀削着果皮:“要不是你一副怎么也离不开塞西斯的样子，我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怎么？认清他之后作何感想？”莱德蒙顿拿过精致的水果盘，巧妙的一捅水果刀，一转刀把水果就分成小块散落在盘子里了。
果然老谋深算！
这个莱德蒙顿心知肚明，塞西斯先发现了虫母，而且两个人还有了感情，就已经落了下风。
即便那个时候带他走，自己也不会配合，就想了这么个计谋逼塞西斯露出马脚，既抓住了塞西斯的把柄，又能拆散人心，而且一下子反守为攻逆转了局面。
如果撇开这个计划缺德带冒烟的顾虑不谈，这真的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而他的窘迫无非是掏空自己的家底，可虫母已经攥在贵族手里，他的损耗一定能补充回来，这个顾虑就完全可以打消了。
看见艾斯塔沉默，莱德蒙顿就转移了话题:“吃水果。”说着递给了他一个水果叉。
叉了一块放到嘴里，艾斯塔又觉得自己输得不算冤，打死他也想不出这样的计策。
他太嫩了，怎么可能凭他一己之力控制住这种段位的对手？所以自己输给塞西斯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你怎么知道塞西斯干了那种事的？我都不清楚……”而且时间卡的那么刚刚好，他是怎么做到的？艾斯塔打死也想不通。
刚想说话，病房就被敲开了，莱德蒙顿扭头看过去，门罗沃克拿着一沓文件进门，看了一眼体温监控:“醒了？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么？体温下来了，艾斯塔身体真的很好。”
“对了主教，威廉想来会诊艾斯塔的肺炎和感染。”门罗沃克看向莱德蒙顿道。
“你怎么说。”莱德蒙顿朝艾斯塔一挑眉。
啊？问他么？
“我没有意见。”艾斯塔默默说了一句，没敢表现出什么。
“让他来吧。”莱德蒙顿又拿过一个水果叉，从艾斯塔的盘子里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不许带无关紧要的。”
“好。”门罗沃克答应一声，朝艾斯塔温柔一笑就走了。
腮帮子鼓鼓的嚼着那块水果，口感甜脆，外缘还带着长成熟的软糯，一嚼汁水四溢，但是块有点大了，吃的唇角都溢出了汁水。
就这样看着他吃的莱德蒙顿忽然就笑了，这一笑，脸上狠厉刚毅的线条都柔化下来。
也……还是有点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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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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