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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三
鬼手书生依然一身破旧的书生装扮,此时正一副悠哉悠哉地小院里用着早膳。身旁两侧分别坐着秦海与任道君。
任道君仍是一派清冷傲然模样。
秦海却是满脸不爽的看着鬼手书生,口中的食物亦是吃得咬牙切齿的,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他们会自己找来吗?这都两天,半只苍蝇都没进来过。”
鬼手书生将一颗花生米丢进口中,嚼得一个唇齿留香,感叹道:“若是此时有一壶酒就太好了!”
秦海没好气地啍了声:“一大清早就喝酒,也不怕喝死你!”
鬼手书生睨了他一眼,也不作答,也不计较他的出言不逊,允自津津有味地用着早膳。
鬼手书生越是不在意,秦海越是气恼难耐,终是忍不住一把夺过他箸下的菜碟。鬼手书生顿了顿,还是不在意,继续往另一盘小菜下箸,秦海继续夺。
鬼手书生又往另一盘,秦海与他杠上了继续夺,二人你来我往,直至桌上只剩三副碗筷,再无小菜。
而秦海手上却已如叠罗汉似的,一层又一层的叠着一碟又一碟的菜品,摇摇欲坠,却偏偏又卡在那层次上不会掉下来。
任道君眼见没得吃了,放下箸子静静地看着他们。
鬼手书生终于无可奈何地喟叹了声:“我都留有线索在那节度使大人身上。是他们太笨了,到现在还发现不了端倪,找不到这儿来,我有什么办法呢?”说着,还无奈地摊摊手。
秦海急道:“那他们找不到这,我们就在这干等着?这曰子一天过一天的,我能不急嘛?我们就不能亲自去找他们吗?”
这一激动,手上的碟子又一阵摇晃,欲坠不坠。
鬼手书生看得是直冒冷汗,安抚道:“你别激动,小心你手上的碟子啊!这一摔下去,我们的早膳可就没有了。”
闻言,秦海不免一阵气急:“你到现在还只是惦记着早膳吃没吃,你……”
手上的碟子晃动得更厉害了,就在快掉下来之际……
“定……”看不过眼的任道君终是出了手。
“道长,你这是……,我这……?”浑身僵住一动不动的秦海只余下两只眼珠转向任道君,连嘴唇都不能大张,只能蠕动着含糊不清地问道。
“定身咒,免得你动来动去地把早膳给打翻了。”任道君淡定地道,双眼看向随着他的不动也逐渐稳住的堆碟子,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噗嗤……”鬼手书生对着任道君竖起大拇指。
任道君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却不失威严地道:“有什么谋划说清楚,别卖关子了,他急我们也没得吃!”
闻言,秦海双眼珠又转向鬼手书生,后者摸了摸鼻子,才笑兮兮道:“这两天若是他们仍未找来此处,我这还有第二计,秦副将稍安勿躁!总之,绝对要让他们寻我们,而不是我们去寻他们!”
秦海含糊地问:“为什么?”
任道君也疑惑地看向他。
鬼手书生‘啧啧’地靠向秦海,揶揄道:“我说副将,你好歹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这点心理战也看不透?”
秦海眼里闪过囧迫,但还是执意追问道:“为什么?”
任道君沉声道:“说,别卖关子!”
鬼手书生坐正身子望向秦海问道:“若是冒冒然地去见他们,跟他们说节度使大人被操纵了,布防图双手拱给了吐蕃,然后再说我们的谋划,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
秦海想了想,想摇头才发觉头摇不动只得道:“不会!”旋即眼神一亮,似是想明白了,“所以……”
任道君此时也想明白了,点了点头。
鬼手书生眼眯嘴笑道:“所以啊!让他们先察觉事情有异,再知晓节度使大人被控制了,再顺着我所留的痕迹找到我们,此时咱们再将计划告知。麻是麻烦了点,但至少信服度更大些,不是吗?”
未说完,已然伸手将那些碟子放回桌上,拿起箸子就允自吃了起来,“所以啊!成大事者须得先沉得住气呀!”
任道君问向秦海:“明白了?”
秦海:“明白,明白!道长……”
任道君抬袖一挥,“那就用膳。”说着,也拿起碗箸。
秦海动了动胳膊,刚一落坐,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面面相觑。鬼手书生笑叹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也不算太愚笨……”
三人一同望去,正是成霖森与文义之。
梅院里,红梅朵朵莹润鲜艳,飘香四溢。静初轻搀着慕白走在其中,过往一幕幕如走马花灯,不由得感慨道:“想当初你我在此打闹嬉戏,如今想来却恍若隔世。”
慕白单手抚着胸口,面色仍是苍白,显然身子并未大好,此时此刻亦不免轻声喟叹着:“是啊!其实也不过半月之久,没有了人气,这里竟已有萧索之色!”
静初想起了紫竹紫兰他们,“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在哪?有没有受到波及?”
慕白侧身轻拍了她的手,温柔一笑恍若晴光映雪:“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静初恍了恍神,旋即嫣然一笑,娇嗔道:“你以后可不许对别的女孩这般笑,我会吃醋的!”
“啊……”慕白一愣,一时却是不知所措,苍白的脸庞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静初侧头看着他,揶揄道:“你这是……害羞?”
慕白星眸莹莹,仿若星河璀璨,“静初,怎么突然打趣我了?”
静初此时却放开搀着他的手立于他身前,正色道:“我可没打趣你啊!我说的是真的,你若对着别的女孩这般笑,怕是没一人能不……”
话语未言尽,脸上亦嫣红一遍,盯着他的双眼轻嗑而下,睑去眼中的羞涩。
慕白星眸闪过促狭,额轻顶着她的额头,轻笑道:“不如何?还是你对我想如何?”
静初以额轻嗑了下他的额,轻嗔着:“笑话我!”说着,咬了咬唇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谁让你长着一张动人心魄的脸,我总得先防着呀!”
慕白嗤笑了声,覆上她的手,声音宠溺:“好,谁都不笑,就对你笑!”
静初面色柔和,霸道却娇嗔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闻言,慕白紧握着她的手,星眸闪闪发光,紧盯着她无比正色道:“我是你的,从来都是,从前是,以后亦然!”
轻风拂过,梅花纷飞,芬芳怡人。亦如此刻的他们,氤氲缱绻……
角落处的阿黛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红眸深邃明亮……
“要想事成,咱们还差两件东西……”陆振勋靠在床沿说道,言语未尽却又是一阵猛咳。在侧的秦海猛然上前,单手扶着他一手轻拍着他的背部。
“都督!”秦海担忧地唤道,才几天的工夫,眼前的人儿已经瘦骨嶙峋,憔悴不堪,哪还有当初那威武霸气的模样。
半晌,咳嗽声方止,陆振勋重新靠了回去,缓了缓,才又又道:“不妨事!”又转向房内的鬼手书生,问道:“先生,如何了?”
鬼手书生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我按照你们给我的图样做,你瞧像不像?”
说着,上前两步在陆振勋面前将布包打开,是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官印,底部篆刻着‘陇右节度’四字。
陆振勋仔细看了看,眉眼一喜道:“像,很像。除了玉质稍显粗糙外,当真可以假乱真了,不过无妨,足够了。”
鬼手书生满面自得:“那是,我的手艺可不是盖的。”
秦海也盯着那官印道:“那都督,我们是要把真的偷换出来吗?可如今我们想不动声色地近那马景瑜的身怕也是不易。”
陆振勋苦恼道:“换是定然要换出来的。可如今最大的难题不是官印的问题,而是调动兵马咱们手中还缺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可就连节度使大人也不知它在何处?”
秦海惊呼道:“兵符?节度使大人把兵符弄丢了?这……?”
陆振勋面色凝重道:“是,在石室里大人说他被马景瑜下了血煞后,他自己多少还是有意识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神识控制不住身体而已。
所以他知道官印被马景瑜拿走了,而他的贴身护卫察觉到不对劲后先马景瑜一步将兵符拿走了。而那几名护卫都被马景瑜杀了,所以现在也没人知道那半枚兵符在何处?”
秦海:“不会也被马景瑜夺走了吧?”
鬼手书生沉吟道:“不会,若马景瑜有兵符在手,这会儿天成军恐怕会有很大的调动,又岂还会驻守在壅关城,天成军的掌控权还在成霖森的手中。”
陆振勋颔首:“确实,若他有兵符,很多事情就不用节度使大人出面了,他又何须操纵节度使大人。”
秦海面上沉重:“可现下咱们也没有兵符在手,这仅凭节度使大人的官印与亲笔文书也不可能让各州都督调兵遣将啊!”说着,竟不由自主看向鬼手书生。
鬼手书生忙道:“你看我作甚?兵符我可造假不了?”
秦海茫然无措道:“那怎么办?这眼看吐蕃就要打过来了,咱们走到这一步了,难不成就因为没兵符……,都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陆振勋叹息道:“所以,只得用最笨的办法了?”
秦海眼睛一亮:“有办法?”
鬼手书生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有办法了,等到吐蕃大军压境,各州都督想不调兵都难,只怕届时难免会让各州措手不及而已。”
陆振勋颔首:“所以,我与节度使大人在石室商量了很久,还是先让成霖森带着节度使大人的官印与文书却各州奔走游说,至少让各州都督先做好准备……”
“我想,我应该知晓那兵符在哪了……”
声音响落,门扉轻晃,慕白与静初已经在屋里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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