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以上，都需要对城堡的构造有充分的了解。
　　于是恩和让族人们把俘虏带到法庭大屋，挨个审讯。
　　他坐在法官的位置上，拿出一枚银币，对着这些人晃了一下。
　　“有谁知道主塔的地道和暗门在哪里，”他把银币放在桌上，“有没有管道工、石匠或者恭农民？”
　　战战兢兢的隶农们低着头，谁都没出声。
　　恩和笑了笑，副手立刻从俘虏中挑选出一位面容稚气的少年，押到人群前方。
　　他看上去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
　　临时法官偏偏脑袋，副手便让少年跪下，抽出马刀切下他的脑袋。
　　与其说切，不如说锯。
　　锋利的刀刃架在少年喉咙上，一点一点左右往里切。
　　少年在挣扎，行刑者却更加使劲地揪紧他的头发，压着他的腿顶着他的后背慢慢折磨。
　　血泡从切口冒出，还有温热殷红的鲜血，刀刃压过气管，现在屋里只能听见仿佛直接从胸腔中喘气的声音。
　　“我看过类似的事，”艾莉森捧着水晶球趴在床上，把水晶球中呈现的场景展示给身旁同样趴着的多芬尼斯，“恐怖分子也是这样一点点锯掉俘虏的脖子的，然后只听见哼哧哼哧的声音，有点恐怖。”
　　多芬尼斯只瞧了一眼，就没打算继续看了。
　　自讨没趣的艾莉森只好自个偷窥恩和，学习他的审讯手段。
　　水晶球中，少年的头颅几乎完全切下，只剩一点皮肉连着身体。
　　副手将他抽搐的尸体随意扔弃在地上，等着领袖的下一步指令。
　　恩和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有谁知道主塔的地道和暗门在哪里，有没有管道工、石匠或者恭农民？”
　　俘虏们虽然害怕，可依旧没有回应他。
　　这一次，不用恩和作出任何指示，他忠诚默契的副手又从人群中挑选出一名稚气的少年，如法炮制。
　　恩和第三次问：“管道工、石匠或者恭农民？”
　　俘虏们越来越害怕，微微向后退，年轻人屏气凝神，弯着腰矮着脑袋躲到其他俘虏身后，想要避开行刑者的青睐。
　　异族人没有同情他们，那位残忍的行刑者又从人群中揪出一位少年，扔到前两具尸首旁。
　　痛哭流涕的少年在地上打滚，大声哀求恩和，请他宽恕自己。
　　他说自己只是个在建造和修补石墙时背着筐子搬运砂浆和小石子的一无所知的可怜人，很多时候蛾人都是自己修补和加建防御工事的，城堡中的很多地方他从未去过，也毫不知情。
　　副手看了看恩和，恩和看了看人群中，注意到他们中几位主动挡住少年的长者。
　　他点点头，副手便切掉了少年的脑袋。
　　“去抓他。”他不再重复提问，直接指向离自己最近的主动为少年庇护的长者。
　　长者慌了，明眼人只消看一眼就明白这是个善良人，要不就是身后少年的亲戚。
　　副手眼睛一亮，推开骚动的人群将长者身后的少年抓出来。
　　维持秩序的士兵们朝天开了几枪，人们冷静下来，同情又不安地看向被推倒的老者和摔落到尸体间的少年。
　　老者和少年哭着用克拉夫特霍尔方言喊着彼此的名字。
　　“大人，”人群中看上去最权威的老者忍不住开口了，“主塔没有地道和暗门。”
　　“说下去。”恩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副手比划到尿了裤子的少年的颈脖前就停止了。
　　“主塔大厅和后面的下堡场花园有入口，不过我最后一次进去的时候蛾人已经将大厅改成堡垒，他们用石块封死了所有窗户，走廊和通道，还在塔顶和顶层房间的窗户露台那装上了大炮，接着我们就被驱赶到这里和我们的妻子女儿分开，”老者哀求，“请原谅我们，我们的妻子和女儿还在天蛾人手里……”
　　“闭嘴，”恩和没兴趣听他的苦衷，“有人有办法进去吗？”
　　他又加了枚银币。
　　“那好吧，”他说，“那就挖地道进去，谁来？”
　　恩和看似简单的要求令艾莉森忍不住笑出声。
　　“追求速度的话应该强攻，寻求稳妥就该围点打援断粮断水，”艾莉森用脚撩拨了一下半躺在床沿看书的多芬尼斯，“挖隧道这样的奇招最多用一次敌人就会警觉，一被识破，混着屎尿的滚油浇下去，要不，来些焦油点把火……”
　　“如果在主塔地基下屯放大量的炸/药呢，”多芬尼斯放下书，盟军的挖墙脚战术和火/药的威能给他的震撼很大，“就算被发现也可以马上引燃，有什么方法可以防范吗？”
　　“挖深护城河吧，还有多挖水井，然后就是多观察，可以在墙边埋个大瓮，派人守在那里听就行了，”艾莉森想了想，“我在想马人们应该还没搞清楚穴地攻城和空洞的区别，这下可糟糕了，他们应该只是希望不破坏主体建筑挖地道潜入，否则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我们借大炮？”
　　“主塔的地基一般是石头吧，”多芬尼斯也意识到不妥，“好像还挺厚。”
　　“关键是，”艾莉森板起脸，“隔音还不好。”
　　他俩面面相觑。
　　“不去提醒他们吗？”善良的人鱼问他的伴侣，发现她有些不情愿。
　　艾莉森确实不情愿。
　　我连更加凶险的事都没提醒他们呢，她想，恩和太危险了，心理还变态，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和这样的小人相处，身为他的领导睡觉都不安稳。
　　不过她没有将这顾虑和盘托出，而是用国王最逃避的方式转移话题。
　　“为什么你对别人的事比对我还上心？”她突然爬向他，去摸他的脸，“我吃醋了，我不许你关注他比关注我还要多，我不许你去提醒他，他是领袖，有足够的阅历和本事发现问题所在，如果不，那么偶尔的吃亏则使他更睿智，处事更沉稳，想得更周全。”
　　多芬尼斯退缩了一下，艾莉森伺机把手探进他胸口的睡袍中，另一只手扯着睡袍的绳子。
　　“别阻碍别人进步，”艾莉森直接撕开他睡袍的领口，“我们倒是可以进一步。”
　　不知道究竟是她的表情太过于狰狞，还是和个性瘾症患者似的欲求不满的疯狂吓到了国王。
　　一把推开她，多芬尼斯跑出帐篷外，帐篷外密切关注着烛火投影的守卫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
　　真是纯情，艾莉森高兴地想，总算没人来碍事了。
　　新堡主塔中，斯默爱伦堡曾经由建筑师转职成书记官的，宫相巴特长老的孙女巴莉躲在塔顶的城齿后，穿过箭孔朝外看。
　　一声枪响，击断了弹痕累累的旗杆，象征着蛾人统治的树林旗帜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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