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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
羿巡操纵着的容器,以一脸事不关己的平静模样,靠在柔软的背靠上坐在床头。
西格走到床边,膝盖紧贴在床沿上。他高大健硕的身影遮挡住了投向羿巡的房间内的光源,在仰着头注视着西格的羿巡的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逆光中,羿巡看不清西格的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扫过了容器的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当军雌的视线不在移动时,他俯下了身拉近了与容器之间的距离。
羿巡看见贴近自己的西格,鼻子动了动似乎是在嗅着什么。
雄虫也不出声调笑也没制止防抗,他任由面前的军雌用绝对称得上冒犯的行为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军雌满意。
西格结束了查看的动作,重新恢复他令羿巡着迷的挺拔站立的身姿。
“怎么回事?”
西格转身询问一旁的马克西。
不久前慌慌张张向同伴们反馈雄虫情况的寸头军雌,把西格刚才的动作全看在了眼里。这让他对自己的结论越发的不自信起来。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他低声嘟囔着,似乎想要蒙混过关。
听到马克西的回答,西格没有立刻出声,而是蹙着眉继续注视着有些紧张的军雌,显然马克西的答案并没有让西格感到满意。
被这样注视着的马克西,立刻将双手背在身后紧绷起全身的肌肉恢复成标准的军姿站立。
“报告副队,十分钟前熟睡中的监视目标出现呼吸减弱心跳减慢的情况,我选择靠近观察后发现目标外观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死后特征。”
马克西一股脑就把自己看见的都说了,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如果说慢了会被同伴们当做在开不合时宜的玩笑直接打断。
毕竟被自己断定已经死亡的雄虫,现在就活生生的在大家面前,不可能有虫会相信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的。
破译工作进行中的维萨斯,听见了马克西高声的回到,担忧着在这深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声响会引来外面守卫的护卫虫的关注。他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聚在床前的三只虫。
随后维萨斯将目光在依旧镇定的副队长西格身上停留了几秒后,便有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自己的工作。
完全出乎马克西意料,同伴们对于他看似梦话般的报告都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既没有责备他也没嘲笑他。
面前的西格更是因为马克西的报告,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显然西格是相信马克西的话的。
——————
他再一次将视线转向那张大床上悠然自得的雄虫身上。
“你的能力不是复活吗?外观变化多久会被发现?这里还有其他虫知道你的能力吗?”
西格还有许多事要利用雄虫奥雷的身份去办。比起面前的雄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西格更在意自己能够利用对方行事的时间还有多少。
此刻面前的雄虫明明活着,身上却渐渐出现了死后的特征。如此下去外表的变化会越来越明显,很快就会被熟识城主的城堡里守卫、仆人或者研究员们发现异常。
时间变得愈发紧迫了。
“你到底是谁?我可没有听说过虫族谁有这种能力。”
羿巡的容器,被西格拽着领子提了起来。西格想的是趁着对方还没有变成自己无法对付的怪物前,尽可能的用武力威胁获取更多的信息和利益。
“我是羿巡,是你的雄主。”
容器的面部保持着笑容,语气温和。但是头部以下的画面却变得十分可怖。容器的四肢躯干在羿巡抽出精神力丝线后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扭曲破碎的模样。
马克西瞪大了双眼,几乎就要尖叫出声,还好他好抱有小队正潜伏在敌营的意识,依旧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手交叠着紧紧捂住了自己嘴。
另一侧,临时工作台前的维萨斯则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工作中,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超然状态。
将眼前雄虫的变化过程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的西格,依旧只是皱着眉。
“你不可能是他。”
西格的语气十分坚定,这就是他心中坚信的事实。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我只不过是借用了别虫的躯壳,你就不认我了?西格,我的雌君,你知道你这样对我有多过分吗?”
一开始羿巡只是真心想要知道为什么西格会一直拒绝承认自己。结果说着说着他又把自己说委屈了。
也许是因为这次西格一直在看着面前的雄虫,所以看到了对方并不是刻意模仿而是真的自然流露出的相似神情。军雌这次没有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威胁要揍虫。而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了被自己一只手提在半空中的较小未成年雄虫的问题。
“因为,我的雄主是一位比我这样的军雌要更勇敢更坚强的十分强大的虫,他有自己的目标……不会像你这样……像你这样沉溺于情爱频繁的向雌虫撒娇。”
除去外表是未成年雄虫奥恩,羿巡的动作神态语气语调固然是和西格记忆中的雄虫完全一致的。
然而,那些原本只会在特别的时刻偶尔露出的爱意和委屈,西格这一晚上却都看了无数次,任谁都会认为对方是在针对西格有意识的刻意模仿羿巡。
确实是有点虚假。
因着西格预料之外的回答,羿巡沉默了。
想着自己过去在虫族的日子,确实是一直坚定的以回到故乡为目标活跃着,也确实有意识的刻意忽视了被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西格又发出的其他的情绪。
想要撒娇想、要依赖伴侣、想要一直在一起过着舒适的生活。这绝对绝对不是一个作为家族的利剑的SS级Alpha军人该有的软弱想法。
但是现在,他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西格身边。他想要的尽情地向伴侣撒娇!尽情地宠爱自己的伴侣!想要一只陪伴在西格身边直到死去!
所以伴侣居然把自己终于能毫无保留释放的爱意,当作认定自己不是本人的理由,这不是非常过分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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