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同心(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窟内重新归于平静。兄弟俩一个倚坐在钟乳石旁,一个索性瘫倒在地,皆是狼狈不堪、气喘吁吁。
打也打完了,发泄也发泄过了,是时候开始说正事了。
“说真的,佐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才藏撑起身子,触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手在脑后摸索一阵,将因之前的肉搏而半坠不坠的发圈摘了下来,欲将发型重新打理好。
佐助扬扬眉,对才藏称呼的转变毫无意外,黑眸盯着如傀儡般的兜,沉声道:“阻止无限月读,然后将鼬的事情调查清楚。”他视线转回才藏身上,见其还在与头发纠缠,甚至就近找了个水洼看,想也没想朝着他的后脑勺扬手一巴掌,“别惦记你那破发型了,讲正事!”
那一掌没留手,直接让才藏一头栽进水洼里。然而佐助却见才藏撅着个腚在浅浅的水洼那儿撅了半天,不由得有些担忧,不会把他弟打出脑残了吧?应该不会吧,起码看起来比以前抗打多了。
过了半晌,才藏才缓缓将脑袋转向佐助,没有抬手擦去脸上污泥与水渍,直直、定定地瞧着佐助瞧了良久。睫毛上的水随着呼吸发出的颤动被轻轻抖落,顺着重力与面颊轮廓自眼角滑下,再在被泥石所染的脸上画下两道细痕。像是确认了什么事般,他长舒了口气,轻飘飘的笑声在洞窟里幽幽荡开。
完了,把人给打傻了。这是佐助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就是急吼拉吼跑过去将他的可怜弟弟从地上拉起来。
“什么正事?”
佐助顺着拽住的手看去,才藏正悠悠望着他,仔细瞅会发现才藏的眼圈微微泛红。哦,看起来没什么事。他凑近才藏,将其眼部沾染的泥沙吹掉后便松了手。而才藏倒是早有准备,垂下的手自然伸到脑后,再次打理起他的头发。
他抱剑在怀,睨着才藏,“你在迷茫什么。你会站在木叶一边阻止我,绝不单单是因为我。你之前……想问鼬什么?”
这问话来得突兀,不过才藏心里明白佐助的话略去了什么,他沉吟一阵,把辫子用发圈固定住,“佐哥,你真的认为在鼬的心里,我们是排在木叶前头的吗?”他没有直接点出困扰他的问题,而是抛了个引子。
“我认为,是的。”佐助闭了闭眼,面具人告诉他的真相仿佛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般,激起他一阵阵憎恶,对道貌岸然的木叶高层的、对现今还其乐融融的木叶百姓的憎恶。
“鼬死前用他的通灵乌鸦给了我一发转写月读,里面告诉我他将止水哥的眼睛赠给了鸣人。我认为,这条讯息应该不假,况且,他还……这背后的意义……”才藏敛起眉头,话锋一转,“说起这个,你现在还能通灵白蛇吗?”
“可以。”佐助蹙眉望向才藏,“你手里的是什么?”
才藏晃了晃手三指宽的玻璃瓶,“止水哥的眼睛啊,从团藏那儿抢回来的。别说这个,把蛇叫出来,最好小一点的。”
白烟过后,才藏望着足有人长的白蛇,一阵无语,“不是,哥,你们那里出产的蛇都是能吞象的巨蟒吗?”
“爱用不用。”佐助双臂环抱,没有管才藏要他的通灵兽作甚,“你说鼬把止水哥的眼睛给了鸣人,然后呢?”
“止水哥除了瞬身外,不是还以一种瞳术闻名忍界嘛?”才藏先用幻术催眠了白蛇,再将其的左眼替换成了止水的眼睛,“不过好在你还没遇见鸣人。”
佐助愣神片刻,便微微垂下眼帘,语气是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是想让我回去的……”见才藏抬头瞥了他一眼,流露出几分悲哀与难以苟同,他思索半晌,“你的意思是,不光如此……他还想要我来守护木叶?”他隐约明白了才藏在纠结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想亲口问问他的啊。”将“别天神”的触发条件设置好,才藏站起身来,面上的悲哀皆化作无奈,无论如何,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但我真的搞不懂,我不认为现今的木叶值得他这般维护,不惜利用自己的弟弟。”
“他也许……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安定的环境。”利用一词对于佐助来说还是颇为刺耳,他不禁为鼬辩解着。
“你稀罕吗?”才藏白了他一眼。
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佐助沉默了。何止不稀罕,他之前做的事可以说是将鼬的苦心踩了个稀巴烂,说暴残天物也不为过。
“但……说实话,我们,不也做了同样的事?”佐助瞧向才藏,得到后者夹着自嘲与沮丧的苦笑。
才藏耸耸肩,诙谐地进行着自嘲,“毕竟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绕口令吗,你。”佐助嗤笑一声,看不过才藏满脸倦怠的样子,他伸腿踹了踹才藏,扬起下巴,傲然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弟弟,“做什么一副世界毁灭的样子?呆在这儿自怨自艾就会有结果?”
“人都无……嗯,不会说话了,我上哪儿对峙去?”才藏一下子坐起身来,嗔怪地睨了佐助一眼。
佐助显露出几分不耐与无语,“你不会自己亲自去确认木叶究竟值不值得吗?你不是最擅长追根溯源吗?”
才藏一下子泄下气来,嘟囔着,“又不是鼬的看法,没有意义。”他抬眼瞧向佐助,眼中飘出几分戏谑来。
听得才藏的呢喃,佐助面色微沉,却也想不出什么开解的话来。只是当才藏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不禁觉得一阵恶寒,“怎么?”并如赶苍蝇般挥挥手,似是想拂去才藏的视线。
“不,某人之前还言之凿凿地说一定要毁灭木叶,怎么现在反而这样鼓励我?”才藏说着模仿起佐助在铁之国时的言行举止,结果被草薙剑警告了一番才悻悻收手。
缓缓将草薙剑收入鞘中,佐助的视线随着剑芒的收敛一寸寸下移,待剑完全入鞘,他才沉声道:“并非是鼓励。现在的木叶,我势必要将其毁灭。但鼬他……从前我以为鼬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木叶,现在看来,不尽是……即便如此,我相信鼬的选择,他这样做就代表木叶也一定有让他相信的部分与价值。我想亲自看看,再……”未尽之语都含在他望向才藏的一眼里。
才藏将双手枕在脑后,眯起眼来,“嗯,话说得好听,但你以为我在暗部时没翻过卷宗文档吗?我可不认为我们想找的东西会存在于现在的木叶。也不觉得我们有那个时间慢悠悠地跟随鼬的脚步去审视木叶。”虽然这也是一种必然,他隐下这点未说。木叶是忍者的村子,对于历史传承这块自然是着重于强调能够强大村子、增强忍者凝聚力的部分,即火之意志。至于初代火影创造“村子”这个概念的初衷……也许谁也不会关心。
“去问当事人不就好了。”佐助轻轻松松扔下一颗炸弹。
“哈啊?”才藏当即被炸了个人仰马翻,他余光瞥见兜,“佐哥你是想……但历代火影的灵魂,不都像诅咒似地献祭给死神了吗?”
佐助默了片刻,饶是从不怨天尤人的他也不免心生哀怨,尸鬼封尽、这该死的尸鬼封尽,一定是诅咒吧?突地,他扭头朝洞窟外喝道:“谁?出来!”
“佐助。”
“水月、重吾?”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从铁之国赶来这里有多累。对了,我还从大蛇丸基地带了一份绝密资料来,有了……诶?兜?!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话说,佐助你和你弟在这里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在叙旧吧?”水月边说边赶到佐助身边,并将一份卷轴递给佐助。他对催眠着兜解除秽土转生的才藏显露出几分敌意,将佐助身上的一身伤归咎于才藏。
佐助按下水月发动忍术的手,顺便用言语阻拦即将咒印化的重吾,“住手。才藏不是敌人。”却没有多做解释,埋头浏览起水月带给他的秘密资料来。半刻后,顿觉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封情报来的真是时候!
“完事了,佐哥。”才藏面对忽然多出来的两人,眨了眨眼,朝佐助询问,“兜怎么处置?我觉得还是带一个专职医疗忍者比较好,毕竟无论怎样都要上战场。”
佐助走向被兜藏起来的御手洗红豆,“就这么放着,一个如同傀儡的人只是负累罢了。对了,帮我从兜身上割块肉下来,我要复活大蛇丸。”
“佐助你疯了吗?大蛇丸是绝对不能复活的人!”惯来对佐助言听计从的水月坐不住了。
才藏依言割下兜身上的肉,扔给佐助,向水月与重吾解释起来,“我们刚刚联手将秽土转生的术者药师兜打败了,然后就开始处理我们间的私事。完事后,佐助与我都有点事向咨询初代火影。但众所周知,初代火影不能被秽土转生,因为他的灵魂被尸鬼封尽封印了。而水月君,你带来的这份资料,也许就是当年苦于被尸鬼封尽夺去双手的大蛇丸的研究成果。但你要知道,那可是大蛇丸啊,以前怎么杀都杀不死的大蛇丸,一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研究成果,很可能只能由他亲自执行。”
一开始水月还叽歪着“没你什么事”、“我在和佐助说话。”后来见无用,便收起口水和力气静听才藏说明情况。至于重吾,也许是出于对佐助的信任,他从头到尾都未质疑过这位被佐助亲口承认不是敌人的木叶暗部。
插入书签
碎碎念(似乎没什么人在看了就放飞自我再记录一下码字到现在对三兄弟我个人的总结和想法,省得回过头如果想修文忘记当时怎么想的,语句逻辑稀碎预警,我的建议是不如跳过):
因为鼬不在,所以鼬的四战工作都被才藏分去了。不过虽然人不在了,鼬生前(?)的各种言行举止依旧在影响着佐助与才藏(鉴于还没写到鼬,他的事就先粗略带过x)
当然,比起鼬对于佐助引领、道标的作用,既有弟弟身份又和佐助是同期的才对于佐助来说藏更多的是平辈间的吵架和交流,类似于朋友间的吵架,很常见。话虽如此,佐助心里并未全部将才藏当作是平辈。在灭族后,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是才藏的哥哥,并且霸道地将一族的恩仇尽数归于他自己身上(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写明白)。这两件事,在佐助的认知里是相当矛盾的。所以在重新遇到才藏后他才会再三出口伤人,让他不要呆在他眼前。
然后是才藏,首先,他是一个相当普通的人,作为当时我想作为佐助,甚至是整个宇智波一族的对照而生的人。才藏是个聪明的普通人,但却生在宇智波族长的家里,是他的不幸。如果他在一个普通忍者家庭出身,不说出彩,起码他不会受到来自父亲的否认与放弃(打到这儿就觉得,当时富岳教他幻术时应该让他表现得更兴奋、不可置信的)当然,这对他而言,也是有点好处的,比如父母对他的放养溺爱态度(才藏:认真的吗)。才藏他脑子聪明归聪明,但能否读懂人心却又是另一回事,父母对他态度的不同会引来他的注意,并开始揣摩父母的想法。再加上鼬有心引导,他的聪明才能付诸言行,得以发挥(以前写的果然太水了,有些都没表现到)。
灭族之后呢,他是察觉出佐助想要背负一切的想法,但他没有出来阻拦。父母对、兄长对他的溺爱与他自身性格的问题,致使他很不成熟地自认为是体贴着佐助——佐助让他好好的,那便好好的,怎么能拂了他的意呢?他所能做的只有给佐助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承担起生活中的琐事(颇有种粉饰太平的意味在)。他给自己套上枷锁,画地为牢,并且理所当然地相信着什么仇啊怨啊,佐助怎么可能让他去干?这种情况在佐助离村后才略有改善。(joy篇:你那无聊的幻想就由我来打破!)
以上,是他三年前的想法。
再说说双胞胎整体,我个人是没有双胞胎的,也没遇见过,对双胞胎的认知基本来自于二次元,特别是小排球中的宫氏兄弟。怎么说呢,我很中意那种对哥哥/弟弟理所当然的信赖,也很想这么写。所以在这里的兄弟共斗中,才藏与佐助配合时基本没有说过一句话,交流时也会有些跳脱。双胞胎就该一个眼神就对对方接下来抬哪个手都了如指掌(呐喊)不过这种心照不宣的信赖有时候会变成一种负担,更不要说他们的这种信赖是跨越了三年的信赖。就像这次的兄弟吵架一样,有些事,就如同佐助说的,不说出来怎么可能明白。这部分战后会再写,这次吵架只是佐助撬开了才藏的嘴皮子而已。
![note](//static.jjwxc.net/images/icon/note.png?ver=0307)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同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