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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缘定(15)
花惜缘向半空看去,仔细一看也发现了端倪,望池渊虽然御剑而立,却是单手结阵,另一只手却一直捂着心脏的位置,因为隔了太远,花惜缘看得并不清楚,只能隐约感到望池渊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他对墨汁道,“没事,还有我师傅在呢,望族长不会吃亏的。”
墨汁疑惑道,“师傅?”
花惜缘指着单胤满脸傲色道,“对啊,曾经的仙族第一剑,我的恩师,长孙清流也是他手下败将,这回也定能赶走这群卑鄙小人。”
说到这里,花惜缘眼珠子一转,冲着半空中争斗不休的人影大声道,“喂,长孙族长,好久不见啊,我是花惜缘!”
四处还在争执打斗的人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半空中长孙清流手指一顿,结印的速度慢了一拍,下一刻就被九灵剑来势汹汹的剑意翻涌覆上,花惜缘却是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继续喊道,“短短一段时日不见,你这劳什子的尊主当得怎么样啊?只是怎么也不见你在三界通知一声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三界中人不服你啊?不过也是,据我说知,玄觞这人虽不好,可怎么也是前几届昭和演武第一名,这天尊之位能者居之,若轮修为,该是技压你一筹的单族长,若轮威望,则该是望族长,怎么也轮不到你呀!”
长孙清流自半空微微眯眼,俯视而下,“花惜缘,天界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说罢,他手中结印的速度突然加快,一股浩然气息自破邪剑下透出,破邪剑霎时涨至三丈长度,隐隐盖过九灵剑锋芒,望池渊那头的压力剧增,一道鲜血自他唇畔流下,他的脸色一刹那变得煞白。
“族长!”
“族长!”
墨汁几人看到此情形紧张得无以复加,长孙清流嘴角划过一道冷笑,“单胤,区区人界二十年,你过得是何等懈怠,哪里还有半点仙族第一剑的气势?”
破邪剑高高升起,剑尖直指云端,随后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一挥而下,九灵剑顺势横倒,直迎这雷霆一击,一时光芒闪烁,余波震得单胤和望池渊两人齐齐后退一步,望池渊又吐出一口血来。
墨汁几人急得都想御剑上去了,花惜缘一把将他们拉住,“你们去干什么,就你们那点修为不添乱就好了,他们此次来是为了抓我师傅的家人的,他们在哪里?在这座峰上吗?”
墨汁道,“族长事先就将他们转移了地方,此刻他们不在凝露峰上。族长另外派了人看护他们。”
花惜缘道,“你们没发现苍山烛龙氏的人没来吗?都是蛇鼠一窝,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指不定被长孙清流派去攻打其他峰了,那些守山弟子行不行啊,能不能挡住啊?”
墨汁道,“小师叔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其他每座峰都有望氏长老驻守,还有精英阁的弟子守着,望南楼长老都出山了,肯定能拦住这群君心叵测的人的!眼下咱们还是先顾着自己这边吧!毕竟正殿在凝露峰上,若是被攻破了,咱们扶山望氏的脸面就不要了!”
花惜缘道,“也是,忘了还有那几个老家伙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眼下宴氏弟子,长孙氏弟子与望氏门生缠至一处,到处都是兵器碰撞声,阿澜几番落入下风,宴疏离将他一剑逼退,讽笑道,“兰芷君怎么修为倒退了这么多,如今连区区几剑都接得勉强,莫不是身体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澜被他逼至相思花海前,眼见右脚后退一步踏空,即将掉入桥下河道中,突觉后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一托拖,小白挡在黑曜和另一把兵器之间,将两者挑开,半途闯入的红衣身影挡在他面前,双眼冒火道,“我看你才身有隐疾,欺负一个后辈也欺负得这么得意!真是给你脸了,要打是吧,我陪你打!”
墨汁等人看着花惜缘气势汹汹地扛着小白,闯入两人之间,背在身后的手朝着他们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们去前面正殿守着,阿澜还面露犹豫,墨汁拉着他道,“小师叔做事有分寸的。仙尊,我们先走吧!”
其中一个望氏弟子突然大叫道,“走,走什么走啊?我们被包围了!”
只见先前落入泥潭中的那几个宴氏弟子,浑身狼狈,面色不虞地从他们侧后方持剑逼近,未待墨汁回头,银亮的剑光自头顶劈过,阿澜叫了声“小心”,一把将他推开,黑曜未出之际,一张红弦结成的网兜头而下,结结实实地将这群宴氏弟子裹了个正着。
宴氏弟子们被突然降落的大网网住,面上惊讶道,“这是什么?”各自用剑,使出了全力劈砍,谁料那红弦结成的网越是被劈砍,越是向里收缩,最后将他们捆成一束动弹不得,其中一宴氏弟子愤怒地叫嚣着,“亏你们是名门正派,竟然卑鄙无耻地偷袭,还不快放了我们!”
阿澜站在那红弦网前,同样惊讶道,“这是…十丈红尘?”
花惜缘一边防备着宴疏离,一边还在关注着阿澜这边,他虽背对着他们,声音却远远传来,“对啊,断裂处让老头子补好了,现在它不叫十丈红尘了,它叫浑水摸鱼网,专捕这群爱捣乱的小鱼小虾。”
墨汁站在那几个面红耳赤的宴氏弟子面前,恶声恶气道,“小师叔说得对,君子行径那是用来对付君子的,对付你们嘛,就得用小人的方法。”说罢,他伸出双手对着红线网中的人用力一推,那几人被他推得重新落入河道里,溅起半丈高的水花。
墨汁冲着周围几个望氏弟子道,“我们快去正殿!今天就算死,也绝不能让这群居心叵测的人再踏进一步!”
阿澜看了眼澜尘居,又看了眼花惜缘,终是提着黑曜跟上墨汁他们。
宴疏离远远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花惜缘,你这么拼死拼活地为扶山卖命,以为望氏族中的人会感激你吗?别忘了拾荒原里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中,也有扶山望氏中人!任你做再多,到头来还是谁都不会承认你!”
花惜缘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露出一副常见的懒散样,手中的剑却是越发用力,“我说宴族长,你记性不好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别人承认我了?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花惜缘做事只凭己心,就像我此时此刻,看着你这张面目可憎的脸就分外作呕。手里这把剑,就想用来砍你!”
宴疏离嗤笑道,“大言不惭,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冰夷族没爹妈教的兔崽子,我今日就来教教你什么该如何敬畏前辈。”
花惜缘一听他提起父王母后,面色倏然变得阴沉,“宴疏离,凭你,不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
宴疏离道,“也是,如今早就没了冰夷族,花惜缘,手握鲜血,罪孽深重如你,还活着干什么呢?不如就让我送你去阴曹地府跟你家人团聚吧!”
宴疏离的佩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以平削的姿势横空而过,花惜缘迅速腰背向后仰,头朝着地面贴去,嘴里叫了声“哎哟”,手却迅速地拽住宴疏离的手臂,使劲一拉,宴疏离被迫又朝着他靠近几分,他面色一狠,左掌打向花惜缘胸口,却觉得手上同时传来一股刺麻之感,宴疏离翻开手掌一看,见手掌处不知何时贴了一张黄色的符。
他快速将符撕去,届时一股说不上来的瘙痒之感遍布全身,他表情怪异地扭曲着,手指指着花惜缘道,“你做了什么?”
花惜缘早已在他三步之外,面色无辜地掏出怀里一把皱巴巴的符纸道,“痒痒符啊,符如其名,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哪里都痒痒的?”
宴疏离心头怒气难耐,还要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有辱身份的事,“花惜缘,你太卑鄙了,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
见他一步步靠近,花惜缘一步步后退,“说来说去就是一句卑鄙,是我拿刀架着你脖子逼着你来这扶山的啊?还是打斗之前说不准用符了?你也看见了,我是个臭道士嘛,道士画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亏你还是个族长,各凭本事的事,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宴疏离羞愤异常,手指着花惜缘半晌说不出话来,此刻他一张脸通红,浑身都在颤抖,离得近的几个宴氏弟子见状拼着被对手砍伤的风险纷纷赶来,急切地唤着“族长”。
几个被红弦网兜住的宴氏弟子手扒着红弦,身体被困在红弦网和水潭里动弹不得,只能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往宴疏离那边探头,其中一人大声道,“花惜缘,你对族长做了什么!快把解药解药交出来。”
宴疏离此刻已经痛苦地扶着佩剑蹲在地上,一张脸红如血,眼中血丝暴涨,其余的宴氏弟子见状纷纷拔刀相向,“花惜缘,你卑鄙,快把解药交出来!”
花惜缘双手高举,“你们别激动啊,杀了我没人给你们族长解药,说不准他一会就没气了。”
他边说边后退到澜尘居外的拱形桥旁,一低头,就能看到被红弦网禁锢的一众宴氏弟子,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对着围在花惜缘面前的宴氏弟子道,“师兄,别相信他,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快杀了他,我们再去帮族长寻解药。”
被他称为师兄的宴氏弟子道,“不可,族长安危至上!”
宴疏离手扶着佩剑艰难地站起,身体因为忍耐的痛苦发出些微颤栗,目光怨毒地盯着花惜缘,伸出一指指着他,“宴氏弟子听令,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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