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女主凭博弈封神

　　“沙沙--”外面的人听到一阵诡异的风声，已经准备通知安保了，声音越发放肆，一行人目目相觑。

　　“有事？”男人的身影从后面逐渐露出，众人傻眼。

　　“首、首席，是您啊。”

　　“我在这里，不行？”沈肆今天过于阴晴不定，众人笑容凝滞，这话他们特么的没法接啊。

　　“属下没说，也没这个意思，您忙。”有个胆色不错的站出来回话，沈肆捏住眉心看了对方一眼，他没准许这些人离开，更没说其他，一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咻--”晚风卷走了在惹人急躁的热意，众人站得笔直，等待沈肆发话。

　　“走吧。”沈肆淡然道，众人如释重负，墙内的云舒收刀没了先前的紧绷，哪知沈肆又补充了一句：

　　“不放心就进去搜。”

　　话落，云舒一颗心再度高高悬起，他在做什么？！

　　“不不不，首席说没事就是没事了。”众人哭诉无门，他们只是担心有人借机生事啊，为什么会被首席误会啊。

　　“出来吧。”沈肆温声细语，云舒被男人这幅无辜模样气笑，耍她很好玩？

　　“你以为他们那么好骗？”沈肆读出云舒的小心思轻声道，云舒没答，见状，沈肆今天撞见闻峥的那点戾意再不复存，少焉，云舒将钢刀藏于身后，神色稍有缓和。

　　“别跟我说你一点私心都没有，我不信。”云舒还能不知道这男人是何目的么，沈肆大方应下，坦坦荡荡。

　　见鬼的是，云舒一点生气的念头都没有。

　　“回去吧。”沈肆迎风而立，男人低醇和缓的嗓音破风袭来，似块未经雕琢的润玉，纯粹温雅，不容轻慢，云舒的问题沈肆仍未给出确切答案，看着男人再恢复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云舒把问题咽回腹中。

　　“对了。”云舒脚步迈出去的那瞬，沈肆似想起了什么，开口留人。

　　“四年前，你给我的那把刀......”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给了你，它就是你的。”云舒眼眸微眯，从她刚刚出手到此刻，沈肆观察过她很多次了，以沈肆的身手看出今晚她用刀生涩绝非难事，但因为这点拉着她回忆往事，不是沈肆的风格。

　　故作没看出云舒的怀疑，沈肆面不改色道：“你记住这句话。”

　　话毕，云舒慢慢点头。

　　“今天，是我的极限了。”倏然，沈肆没头没尾地说着，云舒瞳孔紧缩。

　　“不要让他碰到你，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倏然，沈肆认真地注视着云舒的眼睛，眸子写满了偏执，云舒觉得不可思议。

　　“凭你的性情，岂会看不透闻峥的用意，沈肆，我没有中途换掉合作者的习惯，你没必要试探我。”

　　闻峥的挑衅的确不是谁都能忍下的，云舒不会对沈肆这番话的真实性存疑，她并不认为沈肆会因闻峥的逼迫失去理智。

　　“这不是试探。”沈肆面上带笑，抬步走到云舒眼前。

　　“与你摊牌的那天起，你就是自己人，我何曾疑心过你。”

　　“那么，你的意思是......？”云舒顺着沈肆的思路接话道，下一秒，男人笑得乖戾。

　　“他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激怒我，我的耐性不多。”说罢，男人倾身在云舒眉心一吻，向死而生的虔诚像染了血，云舒眉头紧蹙，第一次感觉沈肆这么陌生。

　　闻峥若不招惹他，他不会如何，一旦闻峥起了这个头，沈肆一定会动手！

　　届时，可就不是见不见血的问题了。

　　*

　　晚八点整，云舒稳稳地坐在房间内，娜莎的信息卡着她回来的时间点发来，云舒闷笑。

　　娜莎：安全了？

　　1：嗯，多谢，我手里的武器随你挑。

　　娜莎：算你有良心，这一个小时没出现意外，你运气不错。

　　瞥着消息框中的文字，云舒自动忽略，闻峥敢进指挥院却不能证明他有时间耗在这里，速战速决是最适合闻峥的打法。

　　闻峥了解她，也熟悉沈肆的行事风格，她今晚去找沈肆不能算是秘密了，瞒不过闻峥的，而闻峥知道后必会出手给她与沈肆制造难题。

　　这一个小时内她来去匆匆，竟也没惊动他人，肯定是沈肆提前拦下了闻峥的动作，今晚的沈肆情绪虽然太不正常，但该有警惕一个不少，沈肆的地盘纵使闻峥离经叛道喜怒无常，然而这里是沈肆的主场，受到掣肘闻峥不冤。

　　娜莎：今晚九点前分组信息会更新，希望你我一个组。

　　分组？云舒轻抚刀柄的手顿住，是有这回事。

　　每届新生报道当日会被分成几组，阶段性测试会以组别形式进行对抗，这件事方才沈肆可没提及，甚至一点话音都没有漏给她，云舒沉思，随手给娜莎发了条新消息过去。

　　1：讲师助教这一届怎么分配？随机？

　　娜莎：对，每一组新生名单里面会带有讲师助教的名字。

　　分组名单的关注度现在最高，各讲师助教同样苦等结果，闻峥拨弄领口的手指停下，最上面的那枚衣扣被扯掉，空空如也，闻峥的眸色变得狠厉。

　　8点30分左右，闻峥提前拿到了名单，情况全部在他的意料内，他与云望川被分到了同一组，意味着009存在一日，便必须与云望川捆绑一日，闻峥嗤笑。

　　将名单后翻，闻峥一双利眸锁住中间的名字，若有所思，画面映射在玻璃窗上，1号两个字若隐若现。

　　十分钟后—

　　虫族，死亡谷。

　　“替我换个组。”

　　“闻峥，别太过分了。”罗伊斯冷声道。

　　“前辈做了什么，不用我提醒，我倒是好奇云望川哪里得罪了前辈，不怕我弄死他？”

　　“还是说，前辈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闻峥不动声色地反问，罗伊斯冷静下来。

　　“两个条件我都应了，这属于额外条件。”

　　“今天沈肆撬走了我的东西，这个东西我只在云望川面前暴露过，你不急，沈肆比你急。”闻峥声声含笑，就差没有明着说沈肆与云望川有猫腻了，听罢，罗伊斯顿时心窒。

　　如果让沈肆查到蛛丝马迹，就全完了，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实力几何，无人比他更了解，罗伊斯脊背冒出冷汗。

　　“换组名单公布还有不到20分钟，希望结果是我想看到的。”话筒中，闻峥恼人的声音如同铁索，缠绕着罗伊斯的脖颈，直到嘟嘟声响传来，罗伊斯才回神手机落了地。

　　“来人。”罗伊斯嗓音干涩。

　　“教授。”下属闻声赶来，看到罗伊斯整个人狼狈不堪，吓得六神无主。

　　“情报局不是说云望川不知道昨晚的事么？”罗伊斯暗恨不已，他这些年防的就是沈肆接触云望川，云望川顺利入职指挥院这件事起初他根本不清楚！

　　待到云望川的职位已经定好，木已成舟，罗伊斯只得认下这个结局。

　　后来罗伊斯多方打听，云望川进入指挥院是为了在其他势力内部更好立足，罗伊斯便罢了，云望川这颗棋子他费心谋划多年，等待云望川任务大获成功期间，罗伊斯付出了太多沉没成本，既然云望川入指挥原是为更好完成任务，罗伊斯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当年选中云望川出任务是因云望川潜力极大，并且身份干净。

　　指挥院学业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又并未出过任务，这样的角色放在三族任何一处势力内部做卧底都能够以最快速度获得信任。

　　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前后两次给云望川派发的任务，结局都出乎罗伊斯预料，除去罗伊斯自己这边深受胁迫，从而导致云望川随着罗伊斯的变动而变化之外，云望川交出的任务答卷堪称完美。

　　看透云望川对罗伊斯来说易如反掌，可若换成沈肆，罗伊斯没有一点胜算，他太清楚沈肆眼里是何等的容不得沙子，云望川身上的秘密被沈肆觉出一丁点，沈肆都可以顺藤摸瓜抓住更多线索，云望川的作用很大，罗伊斯急需用云望川了结执念，云望川不能再出现意外。

　　“是啊，负责人亲口保证过，云望川根本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下属恭恭敬敬地回答。

　　半晌，罗伊斯擦去额间汗珠，痛苦地闭眼，下属见状手忙脚乱地翻出止痛药，罗伊斯吞下药片头痛才有所缓解，情报局负责人是他的人，亦是罗伊斯插在云望川身边的眼线，此人跟随罗伊斯多年，断不会欺瞒罗伊斯，这点自信罗伊斯还是有的。

　　“呼--”罗伊斯心绪放平。

　　“今天新生报道，闻峥与沈肆起冲突了么？”

　　“不算是，闻峥行事太放肆，首席当着所有新生的面绝不会容忍闻峥，而且并没有听说首席拿走了闻峥的私人物品。”下属说道。

　　闻言，罗伊斯放下心，唇边勾起讥笑，挑拨离间？

　　好样的，闻峥。

　　“还需要联系情报局吗，近几日联络有些频繁。”下属颇为担忧，指挥院如今毕竟有首席坐镇，教授明面上不问世事，私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挑起风波，首席本就敏锐，岂能不起疑。

　　“不必了。”罗伊斯沉下嗓音，突然做了决定。

　　目前，他答应闻峥替对方换组，此时再动云望川势必会招惹新事端，云望川入指挥院的事情他不能再插手了，但让云望川失去些依仗还是可行的，闻峥这番话将来未必就不会被印证，万一沈肆与云望川背后有了关联呢，他总要未雨绸缪，罗伊斯面色恢复如常。

　　他对着下属招手，旋即，附在下属耳侧小声吩咐。

　　“记住，不要危及云望川的性命。”罗伊斯提醒。

　　“是，教授。”

　　......

　　名单公布前的五分钟，闻峥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满意结果，他正看着名单，耳麦忽然亮起。

　　“少东，我们的人跟丢了，沈肆出办公室之后的行程没查到，1号进入宿舍后再没有出来过。”

　　“嗯。”闻峥淡淡地应着，匆匆扫过名单，闻峥眸中的兴味一闪而过，沈肆自然不好跟，劳伦斯同样不是甘愿循规蹈矩的角色，看不出错漏不代表没问题，只是他抓不到把柄而已。

　　不过......今天收获不小，他没指望用一句话瓦解沈肆与罗伊斯的关系，说的是真话又如何，罗伊斯心底的那杆秤依然会向着沈肆倾斜，再不济，也会坚信云望川一直是好拿捏的棋子。

　　他的话，必然会变成离间之计，闻峥不在乎，但用一句话试出来罗伊斯、沈肆与云望川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不亏。

　　罗伊斯极度排斥沈肆靠近云望川，却半点不清楚沈肆与云望川貌似早就有了联络。

　　另外，罗伊斯居然同时错估了沈肆与云望川两个人，云望川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纯粹，沈肆对指挥院的掌控度更远远超出罗伊斯的预判，闻峥笑意凉薄。

　　罗伊斯将他安排在云望川身边的用意，闻峥大约摸出些门道，罗伊斯其实知道云望川在H机动队的一些秘密，无论未来是云望川弄死了他，还是他要了云望川的命，对罗伊斯百无一害。

　　凭罗伊斯的能力，保下云望川性命又有何难，说不定，罗伊斯等的就是云望川对他动杀招的时机。

　　到时候，罗伊斯借着云望川的手除掉他即可，若他为最终赢家，云望川只会紧紧依附于罗伊斯，不敢对罗伊斯再生异心，唯有这样云望川与他硬碰硬才有活命的可能。

　　与其说罗伊斯借用云望川的手一箭双雕，不如直接说罗伊斯就是想杀了他，再有，云望川性命垂危，罗伊斯也想看看沈肆会不会出手救下云望川，闻峥兴致浅淡地挑眉，这对师生一个比一个多疑。

　　眼下，闻峥更好奇罗伊斯与云望川达成了什么交易，竟能把劳伦斯和沈肆都牵扯进去。

　　临近名单公布的时间，闻峥看着名单最上方的1号二字，笑意恶劣，视线缓缓下移，闻峥的手指在名单中间处圈了一下，只见圈内写着两个数字—

　　07。

　　晚九点整，论坛置顶的热帖变成了分组名单，云舒点进去眼神锐利，她没有与娜莎分到同一组，这一组的新生与她不熟悉，仅限于今天报道期间的见面，引走云舒注意力的是这组的助教。

　　009三个数字占据了这组名单的第一排，云舒讽刺冷笑。

　　敌人打到门前，云舒再不愿接招也不行了。

　　沈肆下令让云望川与闻峥相互牵制，闻峥一时间分身乏术麻烦不算太大，云舒翻遍名单没有找到07的名字，此人她既见过，说明曾经必有不小渊源，闻峥不知07的底细最好，怕的是闻峥也熟悉此人，云舒要保证先闻峥一步控制07！

　　终于，云舒寻到了07的名字，此人与娜莎一组。

　　与此同时，闻峥看着名单神色乖张，他分明让罗伊斯把07也换到与他同一组，结果07跑到了另一组，谁敢越过罗伊斯私自换掉这份名单？

　　此刻，指挥院某角落。

　　“分组名单出来了，我暂时避开了闻峥。”说话的男子显然带着劫后余生的情绪。

　　“避开？你原本是被分到闻峥那一组的，是我冒险把你换掉了。”对面，云望川说得咬牙切齿。

　　“什么？！”男子懵逼，意识到声音太大又被迫压低声线。

　　“怎么可能，我用人头保证绝对没暴露过，闻峥是狗鼻子么？这特么都能怀疑我？！”07忍不住破口大骂，给他留点活路行么。

　　“我也不清楚。”云望川无力地说着，闻峥也好，1号与沈肆也罢，段位都不是他能追得上的，云望川深感力不从心。

　　“事成定局了，多说无益，尽量避开他，实在不行拉其他人入伙挡掉他的注意力，总之，闻峥起了疑你在指挥院才有活路，绝不能出指挥院，明白么！”云望川声线低沉。

　　“嗯。”兰伯特应声，他前脚迈出指挥院的门，后脚闻峥就能喂他一发子弹。

　　“从现在开始，你我联系的次数也要减少，先这样吧。”说着，云望川便要结束通话，兰伯特急忙打断。

　　“等等，还有一件事。”

　　“那个1号......怀疑我了，时间不比闻峥晚。”兰伯特知道些云望川与沈肆的默契交易，神族大小姐劳伦斯从虫族赶到人族边境的那晚，兰伯特不是一般的惨，对于沈肆敢让神族大小姐做保镖一事，兰伯特无fuck可说。

　　大佬对狙，谁成了夹心饼干都特么难逃死劫，然后，好死不死的云望川就成了这块幸运的小饼干，兰伯特想活命只紧靠云望川，云望川都自身难保，他除去“陪葬”，也没其他死法了。

　　“不用担心，1号暂时不会对你如何，但也要注意不能接触1号，更不能让1号摸清你的身份。”云望川叮嘱道，他在虫族的据点被沈肆用计一锅端了，还折进去兰伯特的一条手臂，闻峥命人给的兰伯特那一枪，差点废了兰伯特。

　　枪伤不是能用几日养好的，这期间，他要保证兰伯特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指挥院内人多眼杂，还有沈肆坐镇，闻峥再嚣张狂妄也不会莽撞到在指挥院要了兰伯特的命，这届旁听生的身份是兰伯特手中唯一的保护伞，伞没了，兰伯特的人也就没了。

　　闻峥的怀疑还要不了兰伯特的命，如果沈肆摸透了兰伯特的底细......等于他的最后一张底牌被沈肆亲手翻开了，沈肆为1号费心铺路，有消息一定会实时共享，被1号盯上与被沈肆锁定，没有区别，云望川眸光阴戾，他没办法信任沈肆，必须留好退路。

　　若沈肆未来食了言，他还有机会自救。

　　......

　　新生报道的所有流程已全部走完，沈肆正对比着名单，一份是公布前的名单，一份则是最终公布的名单，两份名单的不同之处很多，毛病不少，可短时间内找不出一个致命漏洞，障眼法用得不错。

　　新生分组这种事情不需要沈肆亲力亲为，介于今年闻峥入了局，沈肆才多心留意了新生分组一事，不曾想，他拿到了两份不同的名单，有人中途私自篡改了名单。

　　“比不出结果，我们拿到的第一份名单当中1/3的新生，在第二份名单里都被换了组，旁听生正式生都有，目标范围太广了，没办法锁定。”助理叹气，这也太会了。

　　反应快，下手狠，大海捞针，神仙也捞不出好东西来啊。

　　“首席，被换组的新生人数一共有90个。”

　　少顷—

　　“你说，这个时候敢在闻峥后面顶风作案的人，会是谁？”沈肆轻笑，助理微愣。

　　两份名单的不同沈肆早就清楚了，最后公布出去的那份名单，若无沈肆默许，谁也看不到，这是助理最不能不解的点，明知有问题仍然决定顺水推舟，为什么？

　　“他和闻峥谁更狠，这个答案，我想知道很久了。”沈肆声线淡凉，惹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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