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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是番外,疯不疯癫不知道3
天界再见,看着眼前交织的手,心头无意间萦绕上一些烦躁,那女人很依赖她的师兄,肉眼可见的。
过往凡尘变成尘埃一粟,她不是她,不会像以前那般看见他就要缠上来,不会笑意盈盈的眸中盛满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又或者她会。
似以前那般,于大庭广众前她一贯伪装的很好,总是私下疯魔,只是如今目标再不是自己罢了......想到这里心绪再度变得不宁起来。
不是庆幸,也并不舒心。
朝沂走了,不带半分留恋,他亦想如此,是以撤退得也十分迅速。
离开不多时,停在廊角,他鬼使神差的回望过去,就见女人紧贴着她所谓的师兄撒娇,果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是于人间从未见过的明媚,仿若浑身散发着熠熠光彩,璀璨刺眼。
人间的纠结似是带入了自身,这样不好。
司命,作为罪魁祸首,他自是要寻的,或者多下凡几趟便能适应了,沧溟是这么想的。
然后......便先某人一步落入了无尽洞。
毕竟是天界,只怪自己根本没有防备。
道歉?他不需要。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司命还跑什么。
见对方良久没什么动静,青灯试探着抬头,歪着脑袋向上看去,却见原本站在原地远远盯着自己的男人突然一个瞬移靠近,周遭威厉的气息堪比邪刹修罗。
骇得她下意识往后倒去,因还弯着腰,是以重心不稳,一屁蹲摔坐到地上。
前前后后,拢共三跤,同一个男人面前。心中不由一声嗤笑,当真令人不耻......
一下子犯了懒,青灯干脆坐在地上不起,默念着大师兄还有多久才到。
见她摔倒,心中变扭的幽冥主适才得了一丝舒坦,然自己一直压制的魔气似乎就要发作,唯天界玉净濉可暂时压制,急着出去也是因此。
如今暂时出不去,感受到自身气息扬起一丝暗涌,他赶忙打坐静心。可魔气哪是这么好处理的,否则又何须寻求天帝的帮助,同朝沂走什么姻缘池。
因一直游走乱窜的气息不断扰乱心神,不知不觉沧溟额间已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
忽而听见清澈柔和的嗓音略带几分关心在跟前响起,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对应的脸孔,晶莹的凤眸波光潋滟,夭红的双唇鲜艳欲滴,纷乱的情绪便愈发躁动起来。
是了,在人间她就是这么勾引他的,不知羞涩为何物的攀咬着,情到深处,轻微的娇喘含着一丝颤栗说,你只能是我的。
好似就是这种温温热热的嗓音,声音落入耳畔,仿佛有了气息挠起酥酥麻麻的痒意,而后这股痒意直达心底,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病吧,沧溟想,又或许是受魔气干扰太深的缘故。
“离本尊远一些。”
沧溟听到自己用极度决绝的语气同对方说着话,声音暗沉沙哑。
不愧是幽冥主,果真要比人间那个男人更威严些,冷峻凌厉,霸气磅礴。
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青灯想了想,还是莫管闲事吧,正打算乖乖坐回去,蹲着的她刚要起身,手腕上却是一重,低头一看,确定是被方才还让自己走远点的人抓在手里,她一脸莫名的回望过去。
对方依旧闭着眼,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大苦痛,眉头深锁,汗水不停,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本尊要出去~”
这人是听不懂话吗?
只好重复一遍:“刚不是说过了,出不去的。不是我骗你,这个地方只有从外头才能打开。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估摸一会儿我大师兄就会过来了,等到他来,咱们就能出去了......”
“如何保证?”,对方咬牙又问。
青灯脱口而出:“不需要保证,我大师兄就是保证。”
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一股蛮力拽到地上的她抬眸望向始作俑者,对上对方睁开的眼眸。
还是那双仿若藏匿的晚夜下大海的眸子,浓密青长的睫毛似天然的黛妆,在眼底打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唯一不同,猩红的眼眶中,充盈着一股黑气。
“魔气~”
一时怔住。
难怪他看上去那么难受,可幽冥主的身上怎么会有魔气呢?青灯不解。
不解归不解,她还是调动灵力,起手结印,随着两指的并拢,源源不断的净化之力被输入对方额间。
盘腿而坐的沧溟看着被自己拉倒坠地的青灯,躺平后的她不仅没有半点嗔怪,反而用自身的灵力开始替他消除魔气,眼眸干净清澈,坦荡从容。
他坐着,她躺着。
从视线的角度来看,恍惚像是情意绵绵的二人于寂寥天地中相拥依偎。
一场对望持续良久,一心消除魔气的青灯专注认真,丝毫未曾注意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一变再变。
从怒气腾腾,到质疑探究,沉重平静,最后怔忡中带出一丝留恋和希冀。
原来这个女人习的亦是净化之术,随着温和清透的灵力似泉水般进入身体,心头的浮躁被逐渐抹平,可又似在心底的不知名处正涌出不同的躁动......
姻缘池,她当真渡过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凤眸里的澄明清冽足以证明那份真实。
何以只有她一人渡过,当真欺人太甚!沧溟想。
时间飞速流转,察觉到对方身上的魔气已经被自己祛除消退,青灯下意识抿唇笑了笑。
却不想竟在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下睨望着躺在地上瞳孔骤然失神的女人,沧溟淡漠的眸中闪过一分狠厉。
幽冥主,天下妖灵皆可控。没有谁人比他更懂关于操控的它们的方法,掌心微微一动,地上傀儡般青灯的突然有了一丝清明。
打量一眼周遭,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她缓缓将自己从地上撑起,眼中忽而便盛满哀恸。
“阿生~”
黯淡的声音,轻轻唤他,仿佛做了一场很久的梦,重新醒来,伸出的掌心僵在原地。
想触碰,却害怕,怕对方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触碰,毕竟他们的最后一面结束的那么仓促,那样的决绝......而现下的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冰凉。
男人冷漠严峻的眸子停留在她的掌心上,不靠近不拒绝,突兀的,他张了张嘴,问:“你爱的是我对吗?永远,都只是我。”
像是自我肯定那般说着,可不等对方回答,二人的头顶上方似撕裂开来一道口子。
外头传来天虞山山主玄黎,往日十分温柔,此刻却听上去似是有些焦急的呼唤声:“青灯,青灯......”
下一刻,明明方才还神志不清的人竟突然回过神来,冲头顶挥手,欢欣雀跃:“嘿嘿,师兄~”
如她所说,她的大师兄玄黎会来,竟果真来了。没有沟通,没有联系,只是单凭着相信!
可按理说,自己的玄冥术应当无妖灵可破,哪怕是仙灵,而青灯又是如何破解的呢?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大师兄来了,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时沧溟的脸色并不好看。
“幽冥主,那我就先撤了,告辞。”,笑容娇媚的青灯亲和地同他打了个招呼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似乎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什么。
包括那些沧溟用在她身上,并不光明的术法......
头顶上传来师兄妹二人的说话。
“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会来寻我的~”
“傻话,我不寻你谁寻你~”
不多时,又听到那个叫玄黎的男人温润的嗓音,这次是对着自己说话:“幽冥主,还请出来吧,瑶池宴大抵要开始了。”
当真是与世隔绝的结界,分明感觉待有一日之久,外头的瑶池宴竟才将将开始。
待沧溟从里头出来后,那师兄妹二人没怎么逗留就走了,天边的云彩因各界仙灵的到来,绽放出流光异彩,远远望去,绚烂瑰丽。
唯这一片落叶都没有的天界司命殿显得格外萧瑟落寞。
不一会儿,景谙找了过来。
景谙是一头青面狮,他的坐骑,亦是手下。
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视线方向,已在其他仙家处吃过一轮酒的他自以为会意,乐呵呵提醒道:“尊上,要去瑶池了吧,天帝还等着您呢~”
然而眼前人似乎并没有就走的打算,反观望着天边的云彩,若有所思。
随即突然问道:“天虞山的玄黎青灯什么关系?”
“这......”,狮子顿了顿,刚想开口,转而想到前些日子刚同尊上八卦姻缘池,后脚就被罚面壁之事,又连忙摇头:“属下向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不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嗝~”
说话间,打了个饱嗝,顿时一股子酒腥气弥漫开来。
不耐烦地挥了挥鼻尖恶臭的空气,沧溟杀心渐起:“恶灵岛缺个守岛的,既然你如此恪尽职守......”
“说起玄黎和青灯,不仅是天虞山,那可是在三界都声名远播的金童玉女,恩爱不疑。
二人于五十年前便一同走过姻缘池,因着男方温敦和善,女方落落不羁,皆是和气温良待人可亲的脾性,是以广受四海祝福。
就说这次青灯仙子搅了您同朝沂女君的姻缘池,那玄黎仙君硬是半点脾气没有,反而一如往常大度温柔,带着未婚妻赴会瑶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撑腰啊!啧啧啧,真真是一往情深,始终如一,爱如绵绵江水......”
话未说完,只觉脖颈前好似传来一股冷气嗖嗖冒着,视线往下瞅,果见一把黑影之刃正横架在自己面前,赶忙闭嘴噤声。
“说够了?”,眼前的沧溟神色肃穆,杀气浓重。
不知究竟是哪句话惹怒了主子,狮子顿时结巴起来,声音呜咽:“尊......尊上......,小狮子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呀......”
稳了稳沉闷暴躁的心绪,沧溟收掉兵器,想了想,找到话里的重点又问:“未婚妻?”
“嗯......”,再度开口,狮子小心翼翼:“说来也是奇怪,五十年了竟也未曾听到他们要成婚的消息。”
“那就去打听打听~”
“啊......?”
这是让他光明正大去听八卦的意思吗,还有这种好事?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的狮子顿时嬉笑颜开,忙应声:“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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