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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冥尊扮假公子7
“你要那个干什么?”玉如心压低嗓子说。
“一会你就知道了。”重虞的嘴唇直接压了上来。
调集琉璃环上的原始能量需要气沉丹田,又要控制不从齿缝唇间外漏出来,这个吻就吻得极深,重虞灵力吸得凶悍刚猛,也没忘顺便在口腔里掠夺一番,分开时玉如心眼前已经冒出了金星。
他压着胸口狠狠喘了几大口,“你最好的有正事!”
“你自己看。”重虞摊开手,露出了掌心里的东西。
四周围漆黑无比,冷不丁出现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物件,闪得玉如心差点流出眼泪。
几只透明得找不出半点杂质的不规则晶体躺在重虞的手里,淡淡光芒照出掌心的纹路,也正是有了掌纹做参照物,玉如心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东西自己在动。
左摇右摆,一秒一顿,频率稳定,不存在任何灵力流动,就连空气振动都没有发生。
玉如心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什么?”
重虞把东西握回掌心里,环境再次回复漆黑,“你体内的琉璃书是琉璃之力的载体,琉璃之力通过环装容器展现出文字,但并不是琉璃之力本身。”
这话拗口,但是玉如心明白,不仅是琉璃环,就连银怀表也是一样,这些东西都受看琉璃之力控制,用不同的方式把那份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展现出来。
“所以,”玉如心伸手指了指重虞的攥紧的拳头,又想起来对方可能看不见,直接把手盖了上去,“所以这个就是琉璃之力本身。”
黑暗中传出一抹笑,“我看得见。”
玉如心一阵气晕,想要把手拿开,对面反手攥上他的手腕,“想牵手就直说。”
“谁想牵你了,我牵牛都不牵你,”玉如心把手往回收,“撒开,你那东西硌着我了。”
对面吃吃吃吃地笑了起来。
“是我想牵你行了吧,”重虞乐得直咳嗽,“一会出了这迷雾阵,再想牵就只能偷偷的了。”
的确如此,现在这俩人一个假扮玉如心,一个假扮藿知成,抛去关系不谈,单凭藿知成虚鬼的敏感身份,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宜与玉如心过从亲密。
那玉如心也受不了“偷偷”这两个字,搞得他好像有皮肤瘙痒症似的。
“说正事!”他狠狠甩了重虞一句。
重虞换了一只手牵他,“硌你的还真不是我的玩意,是你自己的。”
玉如心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计较。
“你猜得没错,这就是琉璃之力,我用我的空间术法把它们凝固起来了。”重虞再开打开掌心,那几块东西依旧摇头晃脑,“就是来不及做个好看的形状了。”
琉璃之力何其凶猛,稍有不慎就要被逝川劈头盖脸搞一身,玉如心作为正牌认证的继承者尚且不敢随意摆弄,重虞居然要捏个形状出来,什么虎狼之词,还轻飘飘地说。
“你你你……”玉如心控制自己不咬舌头,看那几块晶体就像在看超级大火雷,“你弄这个干什么?”
想说赶紧扔了,好像又扔不得。
重虞随手抛起来一只,挥臂朝水面方向一扔,透明晶体拖着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的抛物线,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玉如心听见了落水声,“你要毁了这个迷雾阵?”
重虞又扔了几个,“是取代。”
玉如心懂了,岛上的虚鬼就是一颗颗待引爆的火雷,也是戎素明跟圣堂对峙的底牌筹码,重虞用琉璃之力破坏迷雾阵,为的是瓮中捉鳖。
透明晶体一颗接着一颗地抛出去,使的力道各不相同,可落点都在一条直线上,可以随着湖水波动漂流成一个圆环形状。
这个手法并不难,玉如心好奇的是重虞的视力,四周围一片漆黑,这家伙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他转过头去找重虞,先是习惯性地往上望,又想起了他现在比重虞要高,低头找了两下,在黑暗里寻到了一点金光。
那个位置应该是重虞的左眼,同样感知不到灵力变化。
玉如心打架算不上拔尖,但常年与琉璃书为伍,又精通炼化术法,对这些最是敏感——凡是术法必有灵力流动,如果没有,就只能是用了别的力量。
譬如他的琉璃净目用的是琉璃书的原始能量,虚鬼术用的是鬼力,降阎枷用的是花楸树的力量……这些玉如心都可以敏锐察觉,唯独重虞这个什么痕迹都没有,平静得让他有些心慌。
“你这是什么术法?”他直接问了。
“嗯?”重虞很意外,停了一下换了个试探的口气,“你感觉不到?”
玉如心没出声,只摇了摇头。
“你居然感觉不到……”
重虞果然看得见!打哑谜最折磨人,玉如心更忍不住要追问,胡乱一拍,正好拍在重虞的侧臂上,“快说。”
“我是怪物,天生的。”
“少敷衍我。”玉如心带出了愠气。
重虞想了一下,“这个有点复杂,我现在也不能确认,总之是师父教给我的秘术,按说你修了这么久的逍遥道,又有琉璃书,是可以察觉的……可能跟你神魂上的旧伤有关,算了,等这件事了了回到北溟再说不迟。”
玉如心显然并不满意,可跟重虞已经明言到令人感动了,眼下又是这么个境况,刨根问底实在没意义,只好暂且忍了。
大船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天色转亮,玉如心吐了两口浊气,借着微光看向在前面开路的小船。
几只虚鬼已经累得不行,有的已经站立不住,单膝跪在甲板上粗重喘息,看样子这一路是轮流压阵,勉强支撑过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郎怀瑾舱里上来,正往这边走。
重虞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要跟他说我们互换身份的事。”
“怀瑾聪明得很,瞒不住的。”玉如心反驳。
“瞒不住是一回事,不挑明又是另外一回事。”
玉如心不太明白,但也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你行为检点一点,我可从来不跟藿知成拉拉扯扯。”
重虞嘴角微扬,转向船舱方向,瞬间演技上线,“怀瑾。”
郎怀瑾的脸色明显比上船之前多了几分疲色,玉如心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鼍珠岛必然是凶险万分,重虞劳神费力弄了个分神过来就可见一斑,郎怀瑾正卡在飞升的当口上,是个神仙就知道这个阶段有多关键,进一步神袍加身,可若没进好,就是跌进万丈深渊,一身修为付诸东流。
元熵这老头子着实狠心,一点私心都不给郎怀瑾留。
“阿玉,我方才知道,戎素明痴迷邪功几乎就是走火入魔的状态,坐镇沽州这么久的居然是岛主。”
重虞轻佻地“啊”了一声,满脸堆满了不在乎,“我们家英明神武的那位临行前交代了,岛主欧阳栾桀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把他解决了,戎素明自然就露面了。”
玉如心一个没绷住,扶着栏杆咳咳咳地嗽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把脸皮修炼到这个程度,借着别人的嘴自夸连气口都不带喘一个。
“怎么了?”郎怀瑾看过来。
玉如心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这鬼气……太臭了。”
郎怀瑾没多问,又继续跟重虞说话,这一次声音压得非常低,“仙尊大人说……”
玉如心一见这阵势就知道该回避了,抖抖手一个人往船尾方向溜达。
元熵想说什么他大致猜得出来,本来就坦坦荡荡没什么可避讳的,让重虞听听也无妨,省得那家伙成天疑神疑鬼。
倒是欧阳栾桀让他有些印象。
圣堂编年史写得明白,儋耳统一神域打得最艰难的一场仗就是在鹿野击溃苍龙族全部,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欧阳错的老爹就是这个欧阳栾桀。
书上记载是当场战死,可见史官工笔极擅瞎掰。
他站在侧舷边上,手肘撑在栏杆上,防御阵法撤掉之后湖面又恢复了风和日丽,初春阳光洒在身上,微凉中透着柔和,鼍珠岛的轮廓也渐渐清晰。
从远处看整个岛屿中间高四面低,圆卜隆冬的,是个很规整的蘑菇头,最中心的山顶还有微微的凹陷,目测是个火山口。
船绕着暗礁继续行驶,环到了偏南一点的方向才开始加速,玉如心也看到了那片由朱蛾造出来的塌方,整整一角都被炸开了,白色的底岩裸露在风里,远远望去特别显眼。
“唉。”
“叹什么气?”重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
玉如心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这一岛的生灵。”
“没错,”重虞打了个响指,一道密语传到了玉如心的耳朵里,“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是段口诀,好记但不好念,那个发音跟玉如心在彼岸上学过一门其他空间的语音很类似。
重虞继续说,“记好了,以后所有不语格构成的结界都可以用这个密语解开。”
“那你岂不是关不住我了?”玉如心打趣。
重虞扬起眉毛,“哦呀,你还有被囚禁的癖好?”
刚要萌发的新芽被横生截断,重虞就是这么个家伙,扛着大刀闯入心扉的是他,半点温存不懂的也是他,玉如心无奈地哼笑一声,“走开走开。”
重虞也跟着笑了起来,跟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纰漏。
可玉如心还是不放心,郎怀瑾说话一向简明扼要,从不拖泥带水,他们两个谈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有他没有想到的内容。
“你们说什么了,怎么这样久。”
重虞不阴不阳的,说不上的复杂,“你真想知道?”
“少废话。”
“元熵那老头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玉如心简直要崩溃,这话如果再早一个月说,他都会感到局促不安,眼下他彻彻底底体会到了元熵是个什么样的人,太上忘情不是胡乱吹的,天下共主是真的没有私情欲念。
“喜欢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重虞提高了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我说的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是你脏心烂肺的非要把我往坏处想。”
“你!”玉如心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成天怀疑我对元熵有想法。”
重虞眼底一沉,“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怀疑你对元熵有想法,你倒是坐实了。”
“我懒得理你。”玉如心转身就走。
重虞伸手按在栏杆上,拦住玉如心的去路,“生气就没意思了——不逗你了,没说什么,无非是那一岛的生灵要如何处置。”
这个内容跟玉如心猜想的差不多,但那两人能说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所争端。
对于欧阳栾桀和戎素明,还有岛上那一窝虚鬼,重虞和元熵不会有分歧,结论就是杀无赦。
值得说上一说的,就只有戎寒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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