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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葡萄
合同的事,楚弥问的时候沈淮久说不着急,楚弥拿着没签,暂且就先放着。
墓园里面还有的忙,他抽不开身,也分不了心。
将士们的尸体还等着下葬,他要在最快时间内安排好一切。
包括选址、运送、重新安排下葬……
新的下葬地点,楚弥是和楚鸿恩一起商量后定下的。
既然他们的子孙后辈不孝,无人管,楚弥的意思,便是统一按照楚家军的名义下葬。
楚弥胆大,觉得将士们功勋卓著,又遭当朝皇帝阴谋算计而亡,即便是皇陵边也住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宣德老皇帝实在晦气,离得近了平白给将士们添堵,便作罢了。
再想,将士们执念如此之深,大抵是愿意死后也跟着他们将军的。
于是便问了楚鸿恩,关于楚邵英墓葬的相关事宜。
楚鸿恩说,当初定国侯楚邵英的葬礼,是承安皇帝亲自命人操办的。
墓是真的墓,但下葬的棺是空棺。
也就是说,世人眼中的定国侯墓葬,只是一座衣冠冢。
“他的尸骨呢?”
楚弥坐在楚邵英牌位前问。
楚鸿恩回答说:“和您母亲葬在一处。”
听他这么说,楚弥沉默了好久。
傍晚时分,楚弥忙完当日在墓园的工作,脱了手套找到楚鸿恩问:
“他们的墓地在哪儿?”
这还是穿越到此处半年来,楚弥第一次主动问起楚邵英。
楚鸿恩打开地图,在中原腹地的某一处点了一下,说:
“宗主,您还记得五行阿土吗?”
“五行几个前两天一起来拜见过您。”
楚弥无需怎么回忆,脑海里便出现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那人身材中等,长相憨厚,看年纪大概四十多岁。
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属于老实淳朴的类型。
“记得。”
楚弥说,“他说他是做蔬菜大棚的,种菜也种瓜果?”
楚鸿恩颔首,“宗主好记性。”
他仔细介绍说:
“咱们楚家五行分布在不同方位,最早是为了寻找您的踪迹而设,时间长了,就让他们在当地扎根了。”
“阿水和您打过交道,他在西南,表面上是摆地摊,做点玉石生意,背地里真正做的,其实是古董生意。”
“当然了,主要还是以搜集大齐宣德年间的物件为主。”
“金子常年在东北,人称金爷,开了几家洗浴中心,虽然看起来一身匪气,但我楚家子弟,实打实的正义。”
“西北这块就是阿木了,他是护林员,您也见过。”
“阿火在东边沪城,年纪不大,前两天您因为他衣服穿得太花哨才训了他几句。”
“他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前段时间闲不住,私下又开了一家酒吧。”
“人看起来不着调,骨子里却倔的很。”
“阿土就是我刚跟您提到的。”
“他明面上是搞种植的,包了很多地,其实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守墓。”
“族里当初为了方便找您把大本营迁到青城,但真正的根基还是在中原,由阿土一直守着。”
楚鸿恩说:“阿土现在还没走,关于您父母的墓葬,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
前两日五行来的时候,大帐里来来往往的人一茬接一茬。
五行早就想见他,可惜他一直忙着,总没个机会。
趁这回本家召集全族,五行终于能如愿见到人,可惜楚弥身边总被各种各样的人围着。
好不容易抽空见他们一面,结果没说几句,楚弥又被专家们叫走了。
等到所有仪典结束,除了常在楚弥身边跟着的几个,沈楚两家子弟,留着没什么安排的,全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五行几个还迟迟不肯走。
他们的想法摆在明面上,又不敢直接贸然打扰楚弥,便一个两个悄默蹲着,一有机会就聚一块儿偷偷看楚弥。
楚鸿恩把这些看在眼里,好气又好笑。
说了几次让他们不要拘谨,想见可以大大方方直接过去。
他们总是缺了点底气,不敢像楚念白几个那样自在随性。
有时候实在羡慕庚一他们几个,躲在一旁抓心挠肝,到了也只敢旁敲侧击地问问:
“宗主现在忙不忙啊?”
“心情怎么样?”
“是不是累了?”
就算对方回答得再直白,直言说让他们想去直接去,楚弥不会生气,他们也只是窘迫笑笑,再没了后续。
常年在外的小子们不争气,楚鸿恩作为家主,实在不忍心见在外叱咤风云的功臣们回来,想见见宗主都这么扭捏。
于是——
趁着跟楚弥说话的间隙,见缝插针地帮五行几个狠刷了一波存在感。
“宗主,他们几个都没走,您看……”
楚鸿恩把话藏了一半,“您想见哪个,我帮您把人叫来?”
楚弥近来的心思虽然不在这上面,可也不傻,听得出楚鸿恩的弦外之音。
想起初到楚家那段时间,在外的五行就多次探过口风,想见见他,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时机。
如今凑到一块了,也确实该见见。
楚弥虽累,还是直接开口道:
“既然都没走,就叫他们一起过来吧。”
楚鸿恩一听,整个心软成一团。
先是“诶!”了一声,人都站起来要往外走了,又转过身,心疼地望着楚弥说:
“宗主,您这么好,外面那些人……”
顿了顿,他满心酸楚说:
“宗主,真相早晚能大白的。您这么好的人……”
楚弥受不了他这个,当即摆摆手,叫楚家那几个小辈把人拉走了。
他叹气扶额,沈淮久就端着下巴看着他笑。
“宝贝,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人,是不是难为死你了?”
楚弥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是啊,难为死了。”
他平直说:
“这辈子我就哄过两个人。”
“第一个是宣德那个老畜生,被我杀了,第二个就是你。”
他凉凉望着沈淮久,语气比眼神还要冰。
“你想怎么死?”
沈淮久因为翻墙落下的这身伤,让楚弥一天到晚气不顺。
前面一连几天,楚弥一见他,眼泪就哗哗往下掉。
这几天好不容易不哭了,见他也没个好脸色,一有机会就要怼他几句。
“宝贝,还生气呢?”
沈淮久哪会不知道楚弥这是心疼他?
楚弥不高兴,他心甘情愿哄。
五行几个进来的时候,沈淮久还赖唧唧地抱着楚弥不松手,端着笑脸一个劲儿哄人。
“你当时哭成那样,我要是还能无动于衷,还配当你对象?”
“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
“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他由衷道:“受点伤,能陪在你身边,我觉得值。”
最后这句他不说还好。
本来楚弥心都要软了,结果后面这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也不管周围还有没有旁人在,当即沉脸怒道:
“你还觉得挺骄傲?”
一双漂亮的眸子死死瞪着沈淮久,张口便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凡事以自己为先?!”
“沈淮久,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一进来就撞见楚弥拍桌子,五行几个吓得大气不敢出。
楚弥余光里看见他们,也不客气,直接道:
“你们不用管我,该坐坐,渴了自己倒茶喝。”
这句话说完,又狠狠盯住沈淮久骂:
“说得好听是为了我,真为了我你就该老老实实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手脚被扎穿多少个洞你数过没有?!”
“疼的不是你是不是?!”
“我看见兄弟们变成那样是难受,怎么,你是觉得你带一身伤去陪我,我就不难受了?!”
“你该庆幸那些长针上没有毒,医生来得早,不然会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想过没有?!”
楚弥越说越生气,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当场弄死他干脆。
知道楚弥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沈淮久愣是一句没反驳。
只是坚定地把人按进怀里抱住,缓缓抚着他的后背说:
“是我的错,我那时候太急了,什么都没想。”
“今日就看在你家五行的面子上,暂且先放了我,回头等我伤好了,随你怎么找我算账,好不好?”
楚弥冷着脸慢慢推开他,重新把抱枕整理好,叠放在他手脚下面垫着。
“老实点别动,再扯着伤口别想我再管你。”
他凶巴巴道。
沈淮久也是听劝,楚弥不让动,他就当真不动了。
只见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仿佛感受不到楚弥丝毫的怒气。
冲旁边茶几悠哉地抬抬下巴,大爷似地说:
“渴了,宝贝,来个葡萄。”
楚弥板着脸把果盘端过来放在身边,捏了个新鲜水灵的葡萄一把塞进沈淮久嘴里。
“吐皮!”
又恶狠狠把手伸到沈淮久嘴唇下面。
这么一连喂沈淮久吃好几颗,见他不要了,才拿湿纸巾净了手。
“要不要手机?”他依然没好气。
沈淮久摇头犯懒,“不要,你往那边挪挪,我靠着你躺一下。”
楚弥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却还是按沈淮久说的,挪到沙发边坐着,小心扶着沈淮久,让他慢慢躺下。
得偿所愿的沈淮久满足地眯着眼,然而一扭头……
他稍微有些不自在地把脑袋回正,说:
“宝贝,这样不舒服。你拿个抱枕垫腿上。”
楚弥磨了磨牙,单手托着他的脖子,黑着脸把抱枕塞到沈淮久的脖子和他的大腿中间。
“行了吧。”漆黑一片的眼神睨着他。
沈淮久脸上露出一抹笑,舒然闭上了眼。
近距离看完全程的五行:……
不愧是能被宗主看上的男人!
真TM牛B!
他们在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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