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戒断反应Ⅰ

　　这可能是他承认钢铁侠身份以来见到过的最可怕的情景——完全摧毁，没有任何明显的幸存。

　　机甲落地后，托尼刚扫描上化为废墟的新泽西秘密基地，就被娜塔莎的一通电话给打断。

　　“他们找到了洛基的行踪，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一名德国科学家塞弗博士。在德国斯图加特，库宁大街28号。”

　　托尼觉得自己再见到莉莉安，可要好好控诉一下她们这几个胡乱来的神了。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他立刻穿戴钢铁侠机甲前往塞弗博士的酒宴。

　　另一边史蒂夫-罗杰斯刚刚抵达不久，事情就迎来了一个突破性的转机。

　　一群宴会宾客被洛基赶出了舞会，被要求向他下跪臣服。洛基看上去非常满意。

　　“这样不是更简单吗？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本性吗？……这是不言而喻的人性本质。”洛基看着向他下跪的人类蝼蚁，透过喧嚣声，他们的尖叫声和呼喊声，以及石块和运输工具的摇晃翻倒声，渐渐减轻了。

　　半数来不及逃脱的宴会宾客和所有恰好路过此地的路人全都跪下来，急切地祈求上帝派人解救他们。

　　“你们渴望被征服，自由的光鲜外表剥夺了你们人生的乐趣，诱惑你们去疯狂追逐权力，追逐个性——你们天生就该被统治。”

　　仅仅过了几分钟，恐惧就从空气中弥漫。他们全都莫名其妙地被控制在了街道上，盯着刚才还是欢声笑语的宴会厅，现在那儿只剩下断垣残壁了。

　　洛基镇定下来，不去理会他们的恳求，而是用几个化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除了微微荡漾的冷风，他对这里发生的悲剧似乎无动于衷。

　　洛基突然生出一股统治地球的强烈欲望，于是便冷漠地看着这群逃出来的幸存者。“你们总会俯首称臣。”

　　他的形体在铅灰色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长时的寂静仅被轿车的喇叭声打断，它们在街道上不停碰撞。

　　然而满足感并没有填满洛基的内心。

　　一位老人站了起来。

　　“不会向你这样的人。”

　　洛基不加理会，面孔扭曲了，可鄙地奸笑着。“从来没有像我这样的人。”

　　“总有像你这样的人。”

　　洛基没有想到会有人类不怕死地来挑衅自己。

　　这种感觉比让身体难受还要过分，这是精神上的打击。譬如只能看着索尔接受大家的追捧，自己又不受欢迎。这真是残酷，真是对他的惩罚。

　　他的胃里像有条大鲸鱼给鱼鳔射中了，翻江倒海，只得在他后面捂住肚子滑。他好像吞下了几千颗利牙，它们在胃里到处咬着。

　　反复提醒着他的卑劣，他的不配，他的毫无资格。

　　“各位，瞧瞧这个老者，就让我用他——”

　　索尔就罢，阿尔就罢。

　　区区蝼蚁怎能对他如此不敬。

　　“杀、一、儆、百。”

　　当娜塔莎终于开着她的飞船出现在现场时，美队正用盾牌将洛基的攻击反弹回去。洛基还没来得及还手，娜塔莎就先开口了。

　　“洛基，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洛基的权杖向飞船发起了响声震天的猛攻。很快后面几条街传来震耳欲聋的充满愤怒和死亡的爆炸声。

　　娜塔莎试图瞄准洛基，然而到处都是他的分身。

　　街道上的碎片再一次下雨一样落下来，但是它们落在了离洛基越来越近的地方。

　　史蒂夫却不能分散注意力。洛基的身体素质远超于人类，他的攻击对洛基无伤大雅。当他再次举起盾牌的时候，洛基离他只有几公分了。

　　娜塔莎非常专注，没有注意到雷达上远处的标记。

　　过了片刻后，耳机再次响起，她才被吸引了注意力。

　　“罗曼诺夫特工，你想我了吗？”

　　冲击波掀飞了准备下手的洛基，一柱柱烟尘随之升腾起来。洛基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了一周，试图重新平衡，但接着便是“咚”的一声，沉闷地落入坚硬的台阶上。

　　“出招吧，小鹿斑比。”

　　洛基尽管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根本不能理解阿尔赫娜亲近人类的原因。

　　他现在就像是落入水中，想抓住某个东西，但全是徒劳。

　　一个浮标也没有支撑住他。

　　他被长久轻视的潮水一次次卷入水下。

　　这时，托尼-斯塔克将武器对准了他，同时史蒂夫-罗杰斯也赶了过来，摆出随时战斗的动作。

　　洛基抬头看向托尼。

　　他认出了这个人类。

　　在他观察阿尔的时候，见过这个男人和她交谈过，关系似乎很好的样子，阿尔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见的微笑——那种真诚的微笑，而不是面对他的那种伪装的笑容。

　　当钢铁侠预热武器的时候，启动装置发出微弱的声响。

　　夜幕已经降临了，霓虹灯亮起来了。库宁大街充满了活力。

　　“需要我搀扶你吗，洛基先生？”托尼对他并无好感，只是感叹神和人也没什么区别，有善意的神，就有恶意的神。

　　“斯塔克先生。”史蒂夫盯着洛基，显然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尼克-弗瑞提供的资料上。

　　托尼见洛基放弃反抗便收回了武器，毕竟据他了解，莉莉安和洛基的关系似乎并不差。如果能不发生冲突，自然是最好的。他抽空回应了一下史蒂夫。“队长。”

　　洛基在他们的合作下被控制了起来，活像笼子里的一只野兽，让人摸不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操/蛋/的世界越来越陌生了，特别是因为出现了一些超自然的东西。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地球上就只有各种各样的种族了。

　　较之于普通人类——流浪汉、罪犯、堕落分子、良好市民、警察、特工和无神论者，天神、外星生物，亦即上等人，他们的生存空间还会剩下多少。

　　他们登上娜塔莎驾驶的飞船，匆匆飞往空天母舰，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将洛基带回去。他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管洛基的阴谋中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然而，洛基面对他们的质问却是无动于衷。

　　“他开口了吗？”尼克-弗瑞不耐烦的问了一句，随即传来一句，“把他带回来，我们没有时间了。”

　　洛基此刻倒是显得性格温和乖顺，着实让人怀疑。

　　然而没人能容忍他。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史蒂夫侧身面对飞船后方。

　　托尼还在想着别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他不明白。

　　据皮特罗提过的信息，洛基曾在新墨西哥州出现过，虽然他和莉莉安的交谈有些不愉快，但最后分别的时候并不算不欢而散。

　　那么这个和莉莉安关系颇为复杂的神，又为何会突然再次光临这里呢？

　　这又与宇宙魔方有什么关系？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任何不熟悉的人发挥毒舌的性格。“怎么，因为摇滚明星就这么轻易投降了吗？”

　　比起莉莉安出现时的装束，眼前的洛基显然更像是中世纪的人物。

　　“我并不觉得很轻易，这家伙战斗力很强。”史蒂夫轻声说。

　　托尼盯着洛基，“不管怎样，你一把年纪，身手还算敏捷。”不管怎样，他并不能将莉莉安供出来，尽管弗瑞对她的警惕也并不会少。

　　“你做什么锻炼？普拉提吗？”

　　托尼收回视线，看向史蒂夫。

　　“什么？”

　　“就跟健美操差不多。”

　　史蒂夫-罗杰斯成为美国队长的初期，曾经各地表演过。托尼显然在用这件事来轻视他。“你或许是错过了不少事，毕竟做了那么久的美队冰棍。”

　　史蒂夫并不回避托尼轻蔑的目光。他能从托尼的外貌中找到一丝霍华德的影子，然而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优点。“弗瑞找你的原因仅仅因为你是霍华德的儿子吗？”

　　飞船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以及船体快速前进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使他们之间的氛围陷入了沉默。

　　不管怎样，这对史蒂夫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他们只不过是在任务中偶然合作的搭档。

　　当他们回到神盾局之后，史蒂夫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史蒂夫觉得，在任务结束之前，最好不要发生争执。

　　托尼的眼睛无处可看，只能看着窗外开始发出亮光的云层。耳朵也只能听着洛基偶尔发出的挑衅和船体单调的隆隆声。

　　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除了用自己的思想来打发时间……而这是他最不愿做的。

　　这些想法潜伏在他的头脑深处，像鬼魂一样缠着他。

　　有时候，鬼魂似乎就是在他自己的脑袋里紧紧追赶着他。闭上眼睛，这些阴魂从来不散。

　　没有任何声音能够长时间地盖过它们。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电声迅速传达过来，甚至在飞船内部——具有极好的隔音效果的涂层，他们也能听到电闪雷鸣，以及什么冲破云层发出的类似音波的声音。

　　雷电的光亮透过云朵映着铅灰色的窗户。

　　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单调的雷鸣。

　　洛基猛地挺直身子。

　　史蒂夫发现了他的动作，惊愕不已，因为他并不认为资料中的‘神’会害怕这种声音。

　　“怎么了，你连闪电都怕吗？”

　　洛基注视着他。这个士兵约莫三十岁，个子高大，金色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坚韧正义。

　　“我是不喜欢跟随闪电而来的家伙。”

　　因为洛基不悦下掩藏的惊慌，托尼又想起了另一位和莉莉安关系紧密的人物。

　　他的心里响起了警钟。

　　突然间，闪电摇撼飞船，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加震耳欲聋的轰响。飞船开始像波浪般起伏，仿佛一只怪物正在摇动着一块巨大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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