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一生的白骨法师

　　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三）“我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早跟你说过，我是未嗟魔国的庶民。别的不敢说，比韧性，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苑天明本来就不白，近几个月的打工把他晒的更黑。露齿一笑，牙齿白到能去做牙膏广告。
　　司命看到马上就轮到自己了，匆匆忙忙地对他说：“你几点收工？咱们找个地方聚聚。今天是平平请客吃饭，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肯定不愿错过吧？”
　　“你专心去玩吧！”苑天明又拍拍他的肩，“等你玩出来，我们也都商量、安排好在哪儿聚了。我们仨好歹都是学生会出身，擅长组织活动。”
　　一场游戏结束，一拔人神情各异地从一个个小黑屋似的游戏间里走出来。好像想跟一起玩过一场游戏的人打声招呼，又想不出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认识的人和认识的人一起走了，素不相识的人还是陌生。司命小跑着进入一个没人的游戏间。
　　苑天明领着祝风平与祝风静走出游戏厅。
　　祝风静东张西望，祝风平一言不发。
　　苑天明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挺碍事？”
　　“没有。”祝风静大力摇头，“我们本来约了常司运一起来，是他小肚鸡肠不肯来。你今天帮到七七了，我们更不嫌弃你。”
　　“那咱们往我干活的方向走走吧，一来别挡门，二来当你们送送我。”
　　“送送你是可以，但不能走太远。我们还要等七七。”说话的还是祝风静。
　　祝风平想到司命曾跟她挑明——苑天明喜欢她。她就不想跟苑天明说话。
　　可苑天明非要跟她说话：“祝风平，今天真的是你请客？不介意多我这张嘴吧？”
　　祝风平无奈，只得说道：“大七想跟你聚，我自然请得起。我也很怀念咱们一大群人在‘钟文鼎食’聚餐的日子。”
　　苑天明笑的像只得到了奖励的忠犬……他多看了风静的裙摆几眼，问道：“你的裙子怎么有点儿皱？是不是刚才淋雨了？”
　　“我们仨刚才都淋到雨了。”回答他的仍然是祝风静。
　　“那咱们在这附近的饭店定间房吧！”苑天明这句话说到一半脸就红了，赶忙解释：“我没有坏心眼！我至少要到下午五点之后才能收工。现在到处人满为患，你们很难找到能坐下休息的地方。定个房间，你们可以洗个澡，换身舒服的衣服，还可以……”
　　他还没解释完，就听到祝风静欢呼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房间吗？好耶！和七七在一起，是我的初体验！”
　　风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可是在大街上，她就那么大声嚷嚷出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还有人对他们三个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既然你们不反对，我就去订房了。”苑天明一面尴尬，一面周到的解释着，“既然你们请我吃饭，房费自然我出。我明天还要在这边工作，今晚就住这边，一点儿不浪费！”
　　祝风静扒开姐姐的手说道：“房费自然是你出。你快去吧，我们回游戏厅等你的房卡。你要跑快点儿，才能不耽误我们的时间也不耽误你的工作。”说完就拉起风平的手，向着“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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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游戏结束，司命摘下耳机，心中相当感慨——
　　他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间段推出了这样一款游戏。亲身玩过之后才知道这款游戏有多矛盾、多复杂、多分裂！
　　他们戴上耳朵的时候，就听到有声音提醒他们，“请观察你身边的人，你们每个人都分饰两角，他们是你的敌人也是你的队友。请审视你自己，你是你自己的朋友也是敌人。”
　　跟广告上说的不同——角色不能由自己选择，是随机分配；哪只手是红方，哪只手是蓝方也是随机的。
　　司命本想当前锋，可他被分配到的角色是守门员。
　　他的左右手几乎同样灵巧，所以在单手操作方面不存在多少区别。他一开始就下定决定，不管球到了哪一边，他都会尽全力守好球门！
　　但那些陌生的同伴们，显然跟他不一样。
　　有人也许是左右手灵巧度有差异，有人也许是有些偏心……同一个人操纵的红蓝双方的前锋或后卫，球技相差好多！
　　还有人只选一方，完全放弃另一方，结果球场上出现站着一动不动的奇葩球员。这时教练会将这个球员换下，换上一个由系统操纵的球技不错且不会背叛的球员。身披黄牌的球员也有可能被换下，换成系统球员。
　　司命是双方的守门员。开始时，红方持球时，他身为蓝方守门员就拼命希望红方失误，蓝方的后防线不要出现漏洞！蓝方持球时，他身为红方守门员又拼命希望蓝方失误，红方的球员能够尽快回防！随着球权频繁交换，他觉得自己切换不过来，快精神分裂了……
　　游戏中，一场球赛的时间是正常的90分钟。可一场游戏只有27分钟。每一场游戏结束时，不管红蓝双方谁占上风，足球赛本身都没有结束。谁也没彻底赢，谁也没彻底输的感觉真是别扭！
　　游戏结束，司命感到各种不甘心……燃烧不充分的感觉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个游戏留给他的遗憾太多——他对游戏规则不满意，对队友的配合不满意，对自己的技术不满意，对自己的选择不满意，对没有结果的结果更不满意……可他还想接着玩，想把每一种想法，每一种可能性都试一遍！
　　但是这个游戏，每人每天只能玩一次。
　　司命跑去前台抗议，问他们，为什么具体的游戏规则与广告上写不符？结果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告诉他：“我们精心制作的广告也是这款游戏的一部分，进入游戏时的‘意料之外’也是我们的卖点。广告上写的是游戏简介，不是游戏规则，我们标注的很清楚。”
　　司命再看一眼广告，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写的很清楚——“我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九个大字不但字体跳脱，还是红色的！只是他们的广告背景就运用了大量红色，绿茵场像一片火海，足球像在火上烤……
　　红色字体反而不如用白边字体写的“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显眼。甚至用规规矩矩的绿色小字写成的游戏简介也要比那九个红字容易辨认。而且“我也是游戏的一部分”该怎么理解……？？
　　司命无奈地走出游戏厅，他回望“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心里还在疑惑是谁在这个时间点开了这样的游戏厅，推出这样一款概念模糊的游戏……？
　　站在街对面树荫下等他的祝风静，一看到他出来立马迎上来，举着一张房卡对他说：“走，我们去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接着逛！”
　　他们在去宾馆的路上与已经排队买好三杯冰品的祝风平汇合。
　　进宾馆的时候，司命的帽沿压的太低，没有注意到前台小姐看着他们所露出的异样表情。祝风静却冲着她笑，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苑天明想的很周道，订的是一间套房。虽然卧室只有一张大床，但外间的客厅有桌椅，有沙发。这样他们晚上就可以叫送餐服务，既可以吃的不拘束，还可以好好的聊天！
　　“苑天明变大方了，肯定这么大的房间！”祝风静夸奖他，“看来他打工赚的不少。”
　　司命第一个去洗澡。其实淋过那场雨后，小有洁癖的他早就觉得全身很较劲！但想到自己是男人，一直忍着。
　　随后平平与静静一块去洗，听着浴室里传来的笑声与水声，他把吹风机开到最高档，硬是没有去偷看。
　　祝风平用手中清风给妹妹吹着头发，司命用手上的吹风机给祝风平吹着头发……他突发奇想！问道：“你们说赫好现在是不是在军营里睡觉？我去把他接过来，跟咱们玩两个小时再吃顿饭。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国土像蛇一样细长，几乎绕着南极转一圈，跨越十个时区，蛇头对着蛇尾。如果赫好所处的时区正好是晚上，那司命的计划就有可行性。
　　“我赞成！”祝风静举双手赞成。
　　祝风平想了一下也说：“我不反对。不过他现在是准军人，你要是在军营找到他，可别让其他人发现，否则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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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果然是在军营的多人宿舍里找到赫好，他正在睡觉，还在下铺睡的一脸幸福！
　　司命抱住赫好将两人瞬移到不远处的一辆军车里。他打开一个小手电照着自己的脸然后摇晃赫好，“醒醒，看看我是谁？”
　　赫好迷迷糊糊的醒来，“鬼……”
　　幸好司命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否则他那一嗓子“鬼啊！”喊出去，能叫醒半个军营的人。
　　“是我，司命！我这么帅，哪里像鬼了？”司命恨不得捂死他。
　　赫好总算清醒过来，扒开他的手，“真的是你？难道是我对你思虑过甚，让你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是真人来找你了。”司命狠狠地弹了他一个脑奔儿，“我正在和平平、静静逛街，还偶遇了苑天明！想起了你，你敢跟我去玩几个小时吗？玩完我再送你回来。”
　　赫好看了一下手表，狠狠心说：“行，现在是夜里一点，我豁出去今晚不睡，还能跟你们玩四个小时。不过你得再送我回宿舍一趟。”
　　“为什么？”
　　“当然是做伪装。你把我和被子一起抱过来了！”赫好给他看身上裹着的被子。
　　司命一拍脑袋，“啊，我大意了！”
　　“床上连被子都没了。我的战友起夜会看不出我失踪了？”赫好恨铁不成钢。
　　司命只好送赫好再回一次宿舍，赫好轻手轻脚地做好床上的伪装，然后一把抱住司命，“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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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带赫好瞬移到的是宾馆的房间。
　　赫好看清环境后调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逛街？行啊，兄弟。多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不是说苑天明也在吗？你们在玩四角大战？！”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祝风静对准他的屁股踢了一脚，“我们只是在这儿洗个澡，换件衣服。”
　　“连澡都洗好了！怪不得司命抱我的时候，身上闻起来那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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