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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
“之前在凤凰集,他曾说过是你让他找我。”
听了傅红雪如此说,明月心也不否认,而是点头应道,“是,因为公子羽想利用你扳倒向应天,所以他命令燕南飞去接近你,但是…”说到这里,明月心看了一眼叶开,叶开眨了眨眼,傅红雪却是眉头一皱。
“燕南天几次试图接近傅红雪,都被你从中阻隔,所以他觉得要想接近傅红雪,必须先除掉你叶开。”不等叶开回想,明月心主动将刚刚未尽的话说了出来。
“正好,此时鬼面人也来我明月楼问我杀叶公子的办法,所以我便将逍遥天岚借给了他,同时我也告诉了燕南飞,我们正好可以借刀杀人。但听你们所描述的,我想大概燕南飞大概担心鬼面人失手,便想到了那个圈套将叶公子置于众矢之的、自顾不暇,他好趁机接近傅红雪。”
叶开倒是不关心鬼面人杀他之事,而是问道:“逍遥天岚是你给向应天的?”傅红雪望了他一眼一皱眉。
“是。”听见叶开问话,明月心似是早有准备,接着道“在一月一度的提问大会上,他打败了其他人。”
“可是,你不是号称从来不帮人品低劣、行为下作的人胡作非为么?”南宫翎虽涉世未深,但对明月楼第一女诸葛早有耳闻,早间也曾偷偷羡慕过,虽乍闻明月心来自云天之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失望,但听见明月心言道自己的苦衷,又觉得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偶像的模样,然而,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又听得明月心要帮助鬼面人暗害叶开,心中气愤,于是出声打断道。
被南宫翎质疑,明月心也不恼,轻笑一声接着道,“帮助公子羽,我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并不代表我可以公然违抗他的命令,燕南飞接近傅红雪是公子羽的意思,我就是再不愿表明上也要依令执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条死命令中为叶公子谋得一片生机,我如果真心要杀掉叶公子,何必在魔教公主的儿子面前班门弄斧?逍遥天岚虽是毒药,却也并非无药可解,我相信只要傅公子在,鬼面人单凭这个,要想杀掉叶公子,谈何容易?只怕燕南飞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自作主张,杀了洛涛,陷害叶公子,好借整个武林的手除掉叶公子。”
听见明月心解释,南宫翎面色稍霁,想到自己又一次冤枉了明月心,又有些过意不去,其他人却没有南宫翎好糊弄,太师傅显然对明月心的解释不太满意,只见他将身体盘了起来,直立着望向明月心的眼睛问道,“你既然不敢公然违抗公子羽的命令,又为何随我们来这崖底?”
明月心显然早已料到会有这种问题,所以不慌不忙道,“第一,我来这里是为了花儿;第二,向应天可不是云天之巅的人,严格来说,公子羽想称霸武林,向应天就是他最大的障碍,所以,我来这里并不算背叛他。”
太师傅对明月心的答案不置可否,而是一眯眼睛,接着问道,“这么说,这次谈话,你代表的是云天之巅?”
明月心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能力代表云天之巅,但是我想,如果能扳倒向应天,公子羽绝不介意帮一把手。”
“哼,不必了,跟公子羽联手,只怕是赶走了一匹狼又迎来了一只虎。”太师傅冷哼一声。
“所以,这是我留在这里的第三个目的”明月心对太师傅的态度并不着恼,而是展颜一笑,接着道,“我希望能借各位的手,彻底摆脱云天之巅。”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可犯不着为了你得罪整个云天之巅。”叶开双手环胸,斜睨着明月心道。
“往大了说,正如各位所说,公子羽成为武林盟主,绝不可能是武林一大幸事,为了整个江湖道义,相信你们也不会不管”,说到这里,明月心更是胸有成竹,用手从傅红雪往叶开方向一指, “往小了说,公子羽一旦消掉了向应天这个障碍,只怕下一个就轮到两位公子了吧?更何况,当年我在花儿身上的封印正在逐步削弱,云天之巅迟早会发现她的存在,我相信以二位与花儿的交情,必定也不会看着花儿被公子羽抓到,处以火焚之刑吧。”
“红花使、妙风使,云天之巅的四大圣使,今日算是见识其二了。”李寻欢望了一眼明月心,摇了摇扇子,若有所思。
“李大侠过奖了。”明月心似是对李寻欢话里的意思毫无察觉,只一低头平静无波地谦虚道。
“你的意思,是燕南飞杀了我爹。”另一边,洛少宾显然全然相信了明月心的说法,已放下对她芥蒂,转而望着虚空狠狠道。过了半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可这样的话,另一个欲放火烧毁我娘尸首的鬼面人又是谁?”
“此人出现两次,第一次是在客栈,欲刺杀洛夫人,第二次是在义庄欲烧毁洛夫人的尸身,这样看来,要么他就是与洛夫人有仇,要么他与当年的事情相关,想要杀人灭口。”明月心望向洛少宾。
“此人特地易容成叶开,又装扮成我的样子,显然不是与洛夫人有仇这么简单。”傅红雪摇了摇头,半晌又犹疑着问道,“我两次与他交手,观察此人年龄当与我相仿,以他的年龄当与默林一役无干,但也不排除是当年其中一人的后代门生,此人的功夫与我也在伯仲之间,擅长易容,轻功也不弱,只是他下手干净利落,功夫招式虽简单却步步狠厉,我实在看不出来自何门何派,不知明姑娘,可曾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
明月心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道,“毕竟我与此人并未谋面,单凭傅公子之言,我尚不能判定。”
“江湖百晓生的徒弟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么?”阿飞看了一眼明月心却什么都没说,太师傅可不管什么,嗤笑一声反问道。
“我虽对外宣称是江湖百晓生的徒弟,但其实也不过是幼时有幸得他一些遗作而已,这些年我虽苦心钻研,却也只能学到一些皮毛,自然不能与当年的江湖百晓生相提并论。”明月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
“皮毛?”太师傅冷笑一声,“只怕是精髓吧?”
“公子羽公布武林名人榜可是你教他的?”太师傅听傅红雪提起过这件事,再听明月心提起江湖百晓生,顿时便知道,这是明月心效仿当年的百晓生,欲以这种手段挑起江湖人为了排行相互残杀。
傅红雪从公子羽颁布名人榜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目的,更何况江湖虚名他从来就没放在眼里,所以并未在意,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明月心替公子羽出的主意,他曾经以为他会是最了解明月心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公子羽想要称霸武林,必然先要打破武林现有的格局,从内而外由这些人自己动手,自然是最省力的办法。”对于太师傅的说法,明月心既没承认但也并不否认,“有些事情就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明知道是个圈套,但是依旧甘愿被其所引诱,只要是人都躲不过名利这一关,向应天也不会例外。”
“只可惜,目前来看,你们在向应天身上的诱饵,收效甚微啊。”叶开用两根手指一卷发梢,像是故意要激怒明月心一样,挑衅道,“单从这点看,你果然比不上当年的百晓生。”
“输给一个武林前辈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果然就如明月心自己所说一样,有些事情明知道是圈套,却不得不上当,她虽不在乎与一个死人比输赢,但面对挑衅,一向自诩没有猜不透人心的女诸葛也仍旧免不了被激起了一丝胜负之心,停顿片刻,却是一个转折道,“但是,假如这个武林名人榜对向应天真的毫无影响的话,他又何必这么执着于傅公子手上的这本灭绝十字刀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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