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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娄vs月娟
陈月娟眼看着伏娄提着弯刀不断朝关英逼近,恐惧便如利剑般割着她的心口,在伏娄举刀之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骤然沸腾起来——
“你、你不许动她!我才是为黑曜效命之人!”
她用嘶喊劈开恐惧,张开双臂拦在关英面前。
伏娄的弯刀在散落枝叶间的浅淡日光下折射出一凛寒光,他在陈月娟的面上逡巡片刻,虎眼石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黑曜的人?……可惜了。”
伏娄的声音流露出些许哀伤,他本欲悄然放了这个好似被迫卷入战争的弱女子,此刻却不得不改变主意,杀了她。
“月娟,别胡闹!快走,我拖住他!”
关英艰难地撑住刀柄,稳着身形站起来,却见陈月娟忽地扭头,在布满泪痕的脸上为她绽出一抹极其柔和的笑,
“阿英,我也不是孬种好不好。”
语落,在关英错愕的目光中,陈月娟居然抽刀冲向了伏娄。
伏娄的刀光比叹息更快,寒光一闪,刀刃已劈开陈月娟的肩骨,骨骼断裂的声响混着喷溅的鲜血格外刺目。
“啊——!!”
陈月娟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关英的心,伏娄蹙眉抽刀,冷眼看着她的身躯如断线木偶般栽倒,半边身子浸在血泊里。
“月娟!!”
关英蓦地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生生刨出,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她发狠地扑向伏娄,却被对方轻巧的后撤避开。
伏娄沉默地注视着跪在陈月娟身旁的关英痛哭——他太明白这种痛了,重要之人在眼前逝去,往日的嬉笑变成了永久的奢望。
不如……把她们都做成“尸兵”?至少能永远相伴。
伏娄正思忖着,却见那本该毙命的女人竟慢慢爬了起来,全身都发出了骨节错位似的“咔咔”声响。
“月娟?月娟你……”
关英骇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眼角的泪水已被陈月娟的指头揩去。
陈月娟的眼白已被血色蚕食殆尽,黑色的瞳仁越来越细,而她正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关英,张嘴时喉咙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嘶声,
“……莫、哭……”
“月娟,你、你怎么样?……”
陈月娟僵硬地点头,脖颈发出“咯”的轻响。
下一秒,她猛地推开关英,头颅以诡异的角度转向逼近的伏娄。
此刻,她眼中的黑瞳已细如丝线,宛如惨死的厉鬼锁定了仇人。
伏娄此时惊见,那几根被他砍断的肋骨竟似无恙,而原本露骨卷肉的伤口都只余下一片狰狞的血痕。
伏娄倒吸一口冷气,刀柄在掌心攥出冷汗,暗道:她不会也是‘尸兵’吧?!可白曜明明说黑曜没那丹丸……
“……死……死……”
陈月娟的嗓音嘶哑如锈刀刮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阴冷的恨意。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化作一道血色残影,瞬息之间犹如暴风般逼至伏娄跟前——三刀连斩!
那三刀快得几乎化成三道光流,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刺得伏娄耳膜生疼。
伏娄仓促格挡下最后一刀,虎口竟被震得发麻,身上被开了两道血痕,温热的液【】体随之浸【】透了原本整洁的衣衫。
伏娄只得往后撤开几步,拉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又摇动骨铃号令所有“尸兵”朝女人扑了上去。
面对扑上来的“活死人”,陈月娟自喉咙里挤出一声尖啸,森冷如九幽厉鬼的嘶嚎。
下一瞬,她的身形一闪,在一群“活死人”中穿梭如魅,刀光乍现时,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但见寒芒连闪,几颗头颅已冲天而起。
腐臭的黑血喷溅而出,她却连衣角都未脏污半分。
未等尸首倒地,她已再度暴起,直扑伏娄而去!
那双缩成针尖的漆黑瞳孔死死锁定了目标,嘴角扭曲成一个冷峭的弧度,无声宣告——轮到你了!
她的攻势毫无章法,却如厉鬼索命般狠绝,每一击都裹挟着不死不休的癫狂,刀锋与利爪接连袭向伏娄的咽喉、心口。
伏娄瞳孔骤缩,被迫连连后退。
他既要格挡那柄神出鬼没的刀,又要防备她如利爪般的左手,几招之下,他的靴底竟在血泊中打了滑,格挡的节奏瞬间紊乱,只余拼力保命的狼狈。
一个“活死人”自陈月娟的背后偷袭,她躲闪的同时却被伺机的伏娄一刀入心。
伏娄抽刀时猛踹了陈月娟一脚,血珠喷涌的瞬间,陈月娟却猛地稳住身形再度攻来。
她越发狂暴的攻势令伏娄终于招架不住,在伏娄眼里,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具被怨念驱动的傀儡,不知疲倦,亦无痛无觉。
不出一炷香的攻功夫,伏娄的胸口再添一道深痕,陈月娟的指甲差点剜入了他左肺。
刺骨的剧痛令伏娄预感到他可能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后撤半步,自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瓷瓶,仰头将药液一饮而尽。
药水入喉的瞬间,一股灼烧感自喉头炸开,如同吞下了一团滚烫的炭火。
伏娄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白爬上蛛网般的血丝,原本清明的眼神被某种原始的凶性逐渐取代。
他弓起身子,指节因攥刀过度而发白,喉咙里挤出几声野兽般的低吼。
陈月娟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竟然蓦地后退了半步,然而却为时已晚——她的腹部只在刹那之间就被迅捷而至伏娄捅了个对穿!
她尖啸一声,森白的牙齿猛地朝伏娄脖颈咬去。
伏娄快速拔刀撤身,眼看着腹腔淌血的女人朝着自己又扑了上来,伏娄弯刀横握,刀尖微一下沉,准备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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