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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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军集合


      艾莉森不喜欢这种秩序,所以不打算妥协。
      当新生力量打算取代旧势力改变其定下的秩序时,老牌的既得利益集团不会无动于衷,任由其统治被取代,权力被夺取。
      于是,分别代表着新旧势力的命运之子艾莉森和大祭司迪迪耶,终于在时达数年之久的长夏之末,再度交集,为新秩序和各自的利益而战。
      这一次,依然是艾莉森主动出击。
      宣誓效忠于多芬尼斯的催得尼封建小领主的骑士老爷们,积极响应其号召,早早于规划好的军用道路网从四面八方汇合而来,来自各庄园、商会提供的源源不绝的补给从一个兵站堡垒到另一个兵站堡垒朝斯默爱伦堡延伸。
      所有人驻扎在高地与斯默爱伦堡水路与陆路交汇的地方,等待女王和国王的到来。
      臭名昭著的女王卫队长迪恩肖特先行一步到此,让士兵们修建兵营和防御工事。
      小伙子们清除灌木,砍伐木材,修建大门和建筑。
      随后赶到的达戈库也派人参与到兵营的修建中,他们把兵营壕沟里挖出来的泥土堆起来,筑成防御土墙,还清空了兵营周围的小树林以开阔视野。
      精明的小商贩沿着森林或水路找来,徘徊在兵营附近向士兵们兜售酒和女人,还提供赌博服务,催得尼老乡是他们的主要消费群体。
      此外 ,商贩们还义务向贵族老爷们举报出没营地的陌生人,替老爷们分忧。闲暇时,无所事事的人们会到操练场地边沿,看卫队士兵们在那方小小平原上,在军旗、号角和鼓点的指引下闹腾成一锅汤的样子。
      士兵们用大量木桩,木板,壕沟和土墙模拟出了小段的斯默爱伦堡城墙模型,背负着模拟装备的步兵举着枪,在炮兵的掩护下,和掷弹兵一起跟着木质移动掩体和攻城车向城墙推进,火炮毫不费力地轰塌土墙,武装的先锋部队驾着云梯冲入模拟目标开始巷战……
      一会是隆隆的炮声枪响,一会儿是投石机抛射出漫天飞舞的石弹,一会儿是一片云雾般的箭雨猛然飞起,又带着怪啸落下,又一会是胸甲骑兵们轮换着手/枪和马刀,左右奔袭,变着阵型操练墙式冲锋。
      场面很是拉风。
      可就在士兵们模拟攻城塔靠近城墙,准备顺其而下的时候,更抢风头的家伙出现了。
      “太奢华了,实在太奢华了。”正在从砍到的树木躯干上获取木材制造围攻武器的工匠们突然停下手中的活,顺着隆隆声响,震惊地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克拉夫特霍尔友军。
      他们都是形体高大的马人,全身披甲。
      统一的制式,加厚的胸甲,锁子甲战裙长至膝腱,整张脸罩在头盔中。
      他们背着木架和染成黑色翎羽做成的翅膀,手持长/枪小跑着奔袭而来。
      没有嘶鸣,唯有暴雨般的马蹄踏得大地微震。
      马人部落的战争领袖恩和一马当先,异常潇洒地在队伍前方领路,身后跟着一水黑色铁甲骑兵组成的军阵。黑压压的铁甲洪流沿着山丘倾泻而下,如山雨催来的乌云般壮观。
      围观的人群中霎时发出阵阵喝彩。
      跟着军队做买卖的商人们惊叹于马人骑兵拉风的做派,纷纷凑近,和妓/女、洗衣妇一起跑出帐篷马车看热闹。
      “风骚,”操练场地的高台上,迪恩肖特队长瞅瞅自家只装备了胸甲的骑兵,又瞅瞅马人昂贵的披甲,酸溜溜地给盟军挑刺:“我就不信有哪个傻蛋会披着这么重的铠甲大老远一路就这样跑来,他们肯定在哪儿穿好了才特意这样显摆着过来的,啧,翅膀真可笑!”
      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格调和不屑友军显摆的态度,背着翅膀的恩和跑过他面前时,迪恩一言不发。
      纳闷的战争领袖放慢步伐,领着族人缓慢踱步,仿佛等着卫队长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最好再称赞几句。
      可直到恩和慢慢走出操练场,傲慢的卫队长依然没有表示出任何赞美的意思。
      马人们泱泱地离开那里,晃到别的地方炫耀去了。
      不多久,艾莉森也到了。
      为了彰显勇气与男人般的气概,她也和马人一样,在快到营地的地方换上催得尼公会为其量身打造的女士铠甲,把自己闷在铁皮中顶着烈日闪亮出场。
      不同于圣骑士的银甲,也不是斯沃那身朴素的板甲,而是金光灿灿,亮堂堂地漆着其章纹颜色和徽章的哥特式铠甲。
      平胸,护手也是男式的,羽毛还在头盔上跟着马的节奏随风摆动,她像个国王般威武。
      骑着马,她身后跟着骑士斯沃和掌旗官,带着一百个高地老兵像马人一样从山丘那疾驰而来,连路线都是一模一样的,估计落脚换装备的地方也是一模一样的。
      有了对比的催得尼人内心波澜不惊,但依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来欢迎他们的女王,曾经在比美大会上得罪过她的武器匠人领袖更是使出其全部热情手舞足蹈地脱下外袍为艾莉森欢呼喝彩。
      迪恩也格外殷勤地加入了恭维自己的女王的队伍,让听着号角声跑回来的恩和格外鄙夷。
      艾莉森喝了点酒,直径站到指挥官的位置,抬起面甲向所有人挥手示意。
      “我们的任务十分艰巨,阴魂不散的恶意如影随形,你有勇气去接受挑战吗?以我们日渐崛起的力量逐鹿日渐式微的凶残霸权,如同争取尊严和名望的胜利勋章,诉诸刀剑,”她的声音被加持过声音魔法的鹦鹉海螺传遍四野八方,“但凡执着于保持不公现状和凶暴过时的存在,无论他们是什么,唯有一场公平的战斗来决断彼此的诉求由谁而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的领土,我们的财富和儿女,决不能让外人染指、掠夺和奴役!”
      三尾海族萨满出现在艾莉森身后,她们吟唱起远洋小岛民谣,分别举着鳗鱼骨器、鳐鱼尾刺和翡翠玉刀交叠于空中。
      歌谣中催生出的魔法蔓延至营地小河,河水突然逆流成水幕,幻化出艾莉森于马人长老预言中的景象——马人圣地的京观和神庙圣木上飘扬的皮,斯默爱伦堡沦陷时暴徒的疯狂,迪迪耶勾结的外岛人成群入侵催得尼和克拉夫特霍尔,四处劫掠,处处腥风血雨,满目疮痍,秩序混乱、人们相互杀戮。
      场景切换着,从斯默爱伦到催得尼,从催得尼蔓延至克拉夫特霍尔,外岛人迁徙而来,占领荒芜的土地和十室九空的房子,还毫不留情地将幸存者赶进密林,或者贩卖到海外去。
      高地人、催得尼人、克拉夫特霍尔人和斯默爱伦投奔来的人们沉默地看着水幕中变换的光景。窥探未来,他们仍在迟疑,神情却坚毅很多,似要捍卫家园。
      将手按压着剑柄,艾莉森接着说:“他以谎言负我,斯默爱伦诸族的生与死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的家园将被摧毁,于废墟中重生他的世界,你若精明睿智,就会选择做无害处理,生或死,沉默或反抗……”
      她像征战里世界时那样拔剑高呼:“汝须宣誓,仅向我等,以深洋之戟守护,长弓之矢驱逐,大剑之刃交战,枪炮之威震慑,以大盾饰边,并肩驱敌,以君主之名,家人之福,为吾利剑,背誓即死。”
      如同过去那样,已为女王的艾莉森持剑重击盾牌。
      在追随者的呼喊中,她高呼三次,连击三次。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初结盟时人鱼盟友曾经站着的方位,新王多芬尼斯取代了自己的舅舅,领着族人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她。
      午后和熙的光照在他身上,熟悉又年轻的脸庞对着她微笑。
      艾莉森心中一阵叹息,感叹时光如重现却故人不再,那份消逝的爱情再也无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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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盟军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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