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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谣言满天飞
“姑姑..”
唐岚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软糯的小侄子向自己跑来，脸上马上浮现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
“想姑姑了，来看看姑姑。”
她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可爱的模样让她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阿爹在和太子殿下说话，就让我先来了。”
他充满童真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在写什么呢？” 他伸着小脑袋瓜看向书案：“如.. 是我闻, 一时, 佛在什么什么国什么什么树...” 他转头看向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呀？我有的字不认识。”
“为姑姑的孩子抄写经文，希望她尽快进入轮回，能再次回到我身边。” 她以前不信这些，如今也成了念想。
这话虽然他听不懂，但是看姑姑的神情知道她内心很难过。
“姑姑.. 我一直都在，我会好好陪你，陪你长大。”
真是童言无忌。
“哈哈.. 陪我长大，好好... ”
“姑姑终于笑了。” 他开心的手舞足蹈。
他拿起书案上的笔，在旁边一笔一划的写着，一点一横开始写着，写好一个字：忘
“嗯？” 她轻轻发出疑问。
“希望姑姑忘记悲伤。”
她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你会写几个字啦？”
“我现在会写很多字了，这个字是我昨日请教阿爹的，阿爹说姑姑一定沉浸在悲伤中走不出来，我想姑姑走出来。”
小小年纪竟如此懂事，她心中宽慰了不少。
“多留几日陪陪姑姑吧。”
“好。” 他欢乐的小脚在地上跳动两下。
..
李建成看着手上匿名信，上面的句句言论让他不自觉的捏紧纸张，眼睑微微跳动，将它撕成了两半重重的拍在书案上，呼吸都是带着怒气，脑海中浮现着秦王的身影，回忆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不断的回想着李元吉不经意说出的话，直接射中他的心灵。
怒气消散后，他又仔细瞧了瞧信上的字，柔弱的力度，字迹娟秀工整，这字迹在哪里见过，拿起仔细观看，每一句落笔完成的时候，下角总有一个点，这书写习惯让他忽然有了头绪，冷静之后默默地把放在了一边。
他轻柔着太阳穴，看着走到殿门口的魏征，他脱下鞋子递给门外的奴仆，直到走到自己的面前来。
“殿下。” 他行完礼坐下，看向李建成：“殿下思考的怎么样了？”
“思前想后，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该在犹豫下去了，父皇应该也能明白。”
“那殿下..”
“一步一步来。”
魏征沉了沉说道：“最近长安，有些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有几天了...”
他还未说完，李建成直接打断道：“我知道。” 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个封信：“永安坊挟持伤人和桃色谣言，这两件事前后发生，背后一定藏了一个人。”
“臣也觉得，谣言凭空而来，豪无缘由。”
“这件事不要传进阿岚的耳朵里，她刚失去孩子不久，我怕她..”
“臣明白。”
商议结束后，李建成来到唐岚的寝殿，看着她正在哄小侄子睡觉，看着看着不禁晃了神，若是没有谢芸的事件发生，这个场景哄睡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孩子。
他抬步走近内室，俯身把她往怀里轻轻一带，下巴搭在她的劲窝上，认真的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还没休息。” 在她耳边说。
“等你。”
“太晚了以后就不要等了，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熬夜。” 他松开她坐在她的面前。
“反正也睡不着。”
“嗯？安神药怎么又不喝了..”
唐岚嘟起腮帮，轻微吐槽：“喝了也没用。”
“乖，听大夫的话。”
她屏了屏嘴，轻轻叹：“好吧。”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
“你今天不留下吗？” 她意外的看着他。
“看这小家伙睡的多香，还占了我的位置，身为姑父的我总不能把孩子叫起来。”
她怔怔看着他的脸，这眼神让她有点陌生。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表示安慰。
看着离去的身影，想不明白他今天这举动：“是我想多了吗。”
吴青见他没多久就出来了，满脸意外：“殿下，怎么..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他没有理会他，大步向前走，吴青只好快步跟上，走到转弯处他停下，吴青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他：“哎呀，殿下，怎么又突然停下了。”
“最近发生的事你是知道的，你看好负责她衣食住行的宫人，谁敢多嘴一句，立刻处死。”
“是。”
他说完转身刚走没两步又停下，吴青再次急刹车：“殿下，您别突然停啊。”
“还有，关于这个谣言，你暗中去看一下卢家。”
“卢家？”
“我只是猜测，还有打听一下武德四年秦王在攻打洛阳时.. ” 他让吴青附耳过来后面嘀咕了几句，吴青的微微张嘴，瞳孔不自觉扩大。
“殿下，您是不相信良娣吗？”
他严肃的看着吴青，吓得他赶紧低头认错：“小的多嘴。”
长安酒楼。
依然宾客满座，卢飞燕故意坐在客体集中的位置，假装在吃东西，实则在暗自洞察自己散发出去的成果。
“你说的那都是真的？” 一个男人好奇问去。
“不知道，但是.. ” 对面的男人微微俯身，轻声说：“我阿兄在门下省当职，那里的人说秦王和太子私下早就不和睦了。”
“哎呀，你们说永安坊当街杀人的事情，那是说没有就没有了，谁也没有被抓起来。”
“是啊，听说那些是秦王的人。” 秦王两个字他压低了声音。
“我听的是，是有人挟持了秦王身边的人，秦王救人才闹的这么大的动静。”
另外一桌，也在讨论着最近的事情。
“你们看这贵人犯事还没结果，就又来了一则桃色事件，还是关于秦王和太子的宠妃有关。”
“永安坊事件好像也和太子的宠妃有关，不然那能孩子出事？”
“是啊是啊..”
卢飞燕嘴角上扬，心里压不住的喜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体会到了这种复仇爽感。
轻轻尝上一口果子，心里甜到位了，唤来店伙计，又买了许多，其中一包给了身边的侍女。
她接过后满心惊讶，在卢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样关怀下人，怀揣着忐忑与欣喜的心情离开。
雪花如柳絮般飘落，卢飞燕站在门口，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中瞬间消失。
“阿衡，这两年我不会让你白受苦的。”
··
高惠通刚付完买油糕泡泡的钱，就听见旁边的小贩在讨论秦王与东宫宠妃的事情，看着二人猥琐的表情与言语，忍不住大骂两个小贩。
“皇家的事岂是你们能讨论的，也不怕被撕烂嘴。”
“关你什么事啊。” 二人不屑怼回去。
“猥琐之徒..”
正想要教训他们，尉迟赶紧拦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别惹事。”
高惠通挣扎着让他放手：“哎呀，你放开，你听到他们说的多难听了吗。”
“我知道，秦王也知道。”
“他知道？”
“是。”
她捏着自己手上的油膏泡泡，忿忿的说道：“ 一定是有人故意所为，唐小姐的名誉算是被毁了。”
“放这谣言之人殿下一定会查清楚的，但是我很奇怪的是，这谣言很快就压住了永安坊事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既帮了秦王又将他推了出。”
“哼，自古以来，这男女之事永远比正经要事讨论度高，他们更乐于这皇家的艳事。”
“秦王叫我来找你，有事情要讨论。”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来干嘛的。
回到秦王府，高惠通把买的油膏泡泡拿了出来，有几个被她捏扁了。
李世民正与房玄龄商讨要事，无意看到几个被捏扁的油糕，问道：“怎么？与人发生冲突了？”
“呃，遇见了几个嘴巴不干净的人。” 她如实回答。
他自然明白，不用猜也知道有多难听，微微叹了叹气：“ 东宫那边什么态度？”
尉迟回答：“好像也在暗中查找。”
“嗯，这人似乎有些清楚我们在洛阳的一举一动，莫不说这夸张的言论，就连阿岚与我一起去虎牢关她都清楚，从这个事情发酵起我就在思考，这谣言里句句带着不堪的信息，尤其将男女之事夸大其词，想必这针对是阿岚而不是我。”
高惠通与尉迟敬德齐齐看着秦王。
“ 我记得有一年父皇过生辰，有人在我们家后花园发生了冲突，是阿岚与卢家大小姐一起掉进了荷花池里，家奴将她们救上来后，卢小姐对着阿岚又打又骂，说是她将她推进去的，阿岚却哭的比她还委屈，不过有人看到是卢小姐先动的手，阿岚才把她一起拽进去的，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她，所以也只是当个趣事听听。”
“再后来，听三郎说她在书院将经常欺负人的卢小姐赶出了书院，还逼得卢大人当着所有学子的面赔礼道歉，我大概那个时候开始留意她的事情吧，觉得这女子怎么两幅面孔。” 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高惠通说：“唐小姐还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是啊。”
“殿下这意思是和卢小姐有关系？” 尉迟敬德听出其意。
“早年就听说卢小姐对大郎很是爱慕，几乎到婚嫁都耽误了，她性格太难相处，谈好的婚姻都给退掉了，卢大人为此也是头疼之极，阿岚二婚嫁给大郎，她自然会心里不舒服，如今阿岚失去孩子，最开心的怕是这位卢家大小姐了。”
他看向门口，幽幽说道：“上一次有人说，有一名女子花钱打听洛阳的事，花了好长时间，我当时没有在意，如今看到来，早就预谋好的。”
“那也就是说没有永安坊事件，这个谣言也会被传播出来？” 尉迟这才明白，无论如此这谣言都会来。
“是的。”
“那太子会不会信呢？”
他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听了好一会的房玄龄微微思考着，他看向李世民，提出建议：“殿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看向他：“说说看。”
“太子良娣与殿下的桃色绯闻，我建议让它自然发酵下去，我们不用急着澄清。”
李世民疑惑。
“永安坊毕竟死的人与我们有关，秦王府不能有这样的坏印象，这桃色绯闻来的正是时候。”
高惠通与尉迟敬德互看一眼，他什么意思？
李世民思考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这绯闻与殿下有关，那太子必定会为宠妃去追究，为了皇家名誉，太子必然会去证明她与殿下无关，我们又何须主动证明，自然等待就好，这件事情比永安坊杀人还要让人惹人注意，时间久了，百姓自然忘记的。”
高惠通目光转向李世民，只见他眉头紧皱，不知他会不会采取房大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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