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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现在，你可以更信任我一点了吧？”
“我相信你。”聂昀昭说，这次是程望笑了起来，有些感慨地想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在谈判中获得信任最容易的一次，“谢先生将秦浩送来美国，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你追查到他，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取代自己的角色，洛克特先生知道他的来历，也知道他对Charlie做过什么，选择继续容忍他的存在也是迫不得已，而纽约华人也需要人来主持大局。毕竟当年的事，他并不是主犯，Charlie不追究这件事，他也可以说服自己不用在意。”
他依稀听说过最早将纽约华人团结在一起并以此来钳制乔治·洛克特的人是霍霖的父亲霍启渝，想不到他的心血最后居然阴差阳错保下了秦浩一命。“他默认秦浩的存在，但你现在最好和秦浩撇清关系，只要你咬定你和秦浩没有关系，洛克特先生就不会对你动手。”
“只需要这样？”
“只需要这样。”程望肯定道，他站起身，拿了瓶酒下来，“圣诞节要到了，不介意的话，今年一起吃火□□。”
，
他在程望家里住了两天，两天之后，乔治·洛克特的人来接他。
洛克特家族的宅邸建造于90年代，底色为白，一应陈设也以白色为主，一个自称叫“阿尔弗雷德”的来仆人带他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在那里他见到了传说中的乔治·洛克特。
那个叱咤风云的纽约教父坐在办公桌边，身后是一个半圆形的露台，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相框，听到动静，他才将相框平放在桌面上，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合影，洛克特站在过山车前，旁边是个戴着墨镜的黑发少年，半张脸孔神采飞扬。
“今天是圣诞节，我本来以为Charlie会在这一天带你来见我。”洛克特开口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竟然一直盯着那张照片，“Charlie没有来，但我还是希望在今天见到你，请坐。”
他出口竟然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不胜荣幸。”聂昀昭轻声道，他看上去就像个平常的的老人，考究的老绅士，但即便并没有和他对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正被那深邃的目光审视着，“他会来看望你，但我不会跟他一起。”
“为什么？”
“曾经相爱的人未必会走到最后。”
“那原因呢？”洛克特加重了口气，“在我心里，Charlie是不会错的。”
“错？”他心中突然燃起一丝怒火，抬头直视着他，“我言而无信，是我的错。但你认为他就没有过错吗？”
他知道他不该激怒乔治·洛克特，只是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终于难以压制，他受够了别人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评判他对霍霖的态度，破罐子破摔也好，置生死于度外也好，他都不想要再跟这段感情纠缠下去了。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看到洛克特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他想要杀了他吗？
几乎是同时，办公室里传来了敲门声。“Sir。”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Charlie少爷打电话过来了。”
聂昀昭一怔，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椅柄。洛克特看着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计量：“拿进来。打开扬声器。”
“是。”
聂昀昭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里，任何声音都传递得异常清晰。他听到霍霖用他并不熟悉的，略带英腔的英语开口：“How’s everything going,godfather?”
“I’m OK,Charlie.”洛克特温和得回答，聂昀昭发现他连眼神都柔和愉悦许多，全然不似他此前面对的纽约皇帝，“听说你打算离开中国一段时间？”
“是的，我在巴黎旅游。等有时间，我会来看您的。”霍霖停了停，声音也变得小心了很多，“我听说聂的儿子现在在纽约......”
“你的前男友吗？不用试探我，Charlie，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怎样处理他是我的事情。”
“您想要干什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Charlie。你们的恋情已经结束了，他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人。”
“不------”霍霖失声道，他顿了顿，应该是强自按捺自己话语中的忐忑，“不要伤害他，我求求您。”
“哪怕他伤害了你吗？Charlie，你现在很伤心。”
“他没有伤害我，造成现在局面的一切原因都是我的过错。”霍霖说，他似乎了吸了吸气，才继续道，“我会很快调整过来的，请不要伤害他，哪怕他做了让您生气的事。”
“给我一个理由，Charlie。”洛克特加重了语气，“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我需要知道原因。”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空旷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扬声器沙沙的噪音。良久，他才听到霍霖颤抖而坚定的声音：
“He\'s my life,godfather.”
He\'s my life.
他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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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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