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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
跟着众人进入左侧墓室,景王墓三字便缓缓浮现在一块石碑上,字的出现应该是有灵力在操控,或许是千年前还残留下的几丝,足够它在这墓室里显现成千上万遍。
“景王将这墓室建造在灵王的一旁,那想必再往深处两座,便是悼亡和敬王陵了。”古朴元站定在石碑面前,他抬头仰望着这红字,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没想到千年前的大周就已经就这样成熟的技术了,而且这墓穴的机关迷阵险恶,除了工匠,一定少不了那些祖辈天师们的努力。”
“老头子。”涂文琴对古朴元的态度愈发不满,“别在这絮絮叨叨的,快点找鼍龙镜。你不是说就在这景王陵里吗?景王的棺材呢?”
“这帝王棺材哪能这么容易给你找到?”古朴元上前一步,他驻足在墓室的中心,环视着这空无一物的房间,“大家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吧,找到了先别触动,小心为妙。”
墓室中仅有一块碑,这种情况闻所未闻,想像中的金银财宝没有出现,周翊站在入口打量着这一切,倒是觉得石碑才是最可疑的东西。
心中这么觉得,周翊却没有上前。他就这样站在原地,时不时转身面向身后的墙壁。他举起手来轻敲两下,装模作样地到处探查。杭谨庭看见了他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同样面对着墓室的大门,把玩着石门的一处把手。
“吱呀——”
一声巨响,石门缓缓闭上,杭谨庭就这样站在门前傻了眼。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在他转身之时涂文琴已经冲到了面前,男人狠狠揪起杭谨庭的领子,怒骂道:“你他娘的在手贱什么?”
杭谨庭被抢拉着向前踉跄了一步,他险些摔倒在涂文琴的身上幸亏一旁的周翊及时拉住了他。
“放开他。”周翊冷声道。
“你们两个从回来之后就不断地在后面窃窃私语,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涂文琴同样冷笑一声,手却未松开半分,“墓室的门被他关上了,怎么所有人都被你们两个困在里面,如果是你们两个故意所为,那目的就是要把大家困死在这里。”
“你们困死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杭谨庭反问,“我不是一样在这墓穴里出不去?”
说话的同时,涂文琴将长刀架在了杭谨庭的脖子上,而在他举起大刀的同时,周翊也在瞬间把辞醉抵在了对方的颈部。
两人互不相让,不肯后退半步,直到古朴元出手挡在了两人中间,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这门应该是自己关上的。”古朴元缓缓道来,“这个把手只是虚设,令石门关上的开关其实在这里。”
将手指向中间的石碑,古朴元兀自走上前去,他停留在碑前又注视了许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用手指按着碑上的文字临摹。
他的灵力与残留在碑上的灵力混合成一体,“景王”二字从碑上跳脱而出,缓缓在所有人的眼前演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这,这是…..”
景王。
众人瞠目结舌,周翊却是对眼前人的面貌再熟悉不过。景王生了一副好皮囊,和周翊有三四分的相像,他的身上着有一件黑金色龙袍,头戴爵弁,帝王之气巍巍然。
周翊有了片刻的愣神,涂文琴却是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辞醉,匕首落地的声音清脆,引起了面前景王的注意,刹那间墓穴中的温度骤降。
辞醉掉落在景王的脚边,匕首反射着银光,打在了他的侧脸,帝王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手握着暗器起身的时候,他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他显然是认识这把匕首的。
景王抬头,久久地看着周翊,他没有动作,神情却有些疑惑。
“允……”男人缓缓开口,话却未说完。
周翊后退半步,却被杭谨庭握住了手腕。
只身挡在周翊面前,杭谨庭上前一步。众人并不清楚景王口中喃喃地名字是谁,只是帝王的目光太过炙热,让所有人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
难不成周翊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周先生。”刘北祁开口问道,“你身上有景王的东西?”
还真有,这身血脉。
周翊站在原地没有回答,挺直了身板与景王对视。只是景王的神情奇怪,目光虽然落在周翊身上,但是却有些空洞。
他仿佛透过周翊在看身后的石壁,眼神没有聚焦,握着辞醉的手愈发收紧。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景王只沉寂了几分钟,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暴起。他紧握着辞醉向前冲去,越过杭谨庭的时候留下了一股灵流缓缓漂浮在空中。
景王没有实体,身体穿透杭谨庭向前冲去,只一眨眼的时间他便站定在了周翊的面前,用着手中的辞醉狠狠扎入了男人的心房。
周翊一声闷哼,捂着胸口向后退去。景王的攻击令他措手不及,周翊被推到了身后的石壁,看着景王将自己死死抵在墙面,不断转动着手中的匕首。
血肉被撕裂、绞碎,周翊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可怖。一股血腥味从喉底缓缓升起,他猛地一咳,吐出一大口血穿过了景王的身体,直直溅在了地面。
为什么景王能穿透所有人,唯独触摸到了周翊?
而他袭击周翊的目的又是什么?
辞醉感受到了周翊的痛苦,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周翊将右手覆盖住景王,似乎是在安慰他的灵器一般。
“没事的。”周翊轻声说。
话音刚落,他卒然一脚向前踹去,这一脚同样也令景王措不及防,直直向后倒去,模样很是狼狈。
不管景王是因为什么要现在杀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周翊在心里总是有些许憎恨的。
这一脚没有附着灵力,却带上了他的情绪,周翊将景王踹倒之后笑了起来,心情似乎还有些畅快,看着倒地的帝王,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他人看来,周翊在此时笑起,却是有些瘆人。他脸上的表情阴鹜,同样有暴起之势。辞醉依旧插在他的胸口,周翊却丝毫不在意,他缓缓走向景王,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将胸口的匕首拔出。
刀刃离开身体的那一刻,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鲜红的液体流淌了一地,看得杭谨庭心中一阵难过。
这件事情,他没法插手。
“周翊。”有人在身后呼唤他的名字,周翊闻声回头,意外地发现是策宇寰开了口,“冷静一点,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
不是当年那个景王。
周翊愣在了原地,意外于策宇寰所说的话。既然已经确定了面前的同伴们都并非本人,那策宇寰为何还会知道他们的过往?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同样还有杭谨庭,他上前,甫一迈开步伐,便被策宇寰一把拉住了手腕。对方正朝着他摇头,杭谨庭不明所以,看向策宇寰,却见对方仍固执地没有松手。
这些人……究竟是真是假?
“你要杀我,我却不想杀你。”忽然,周翊开了口,他站定在景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为臣,他自认为鞠躬尽瘁。
为子,他自认并没有给这个便宜老爹找麻烦。
千年过去,他们如今或许更像是陌生人,周翊看着这个捅了他一刀的男人,还了一脚,心中顿时明朗了许多。
他转身,伤口的疼痛已经让他的半身麻痹,周翊不会死去,但也会受伤,他由着杭谨庭搀扶自己走去一旁,在众人的注视下在一旁坐下休息。
他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景王意外地没有上前,看着周翊的模样,目光这才稍稍有了焦点。
将身子靠在墙面,周翊觉得呼吸时肋间抽疼的厉害,他用手撑住墙面想要起身,只轻轻一用力,砖头轻而易举地被他推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脚下的地砖骤然向下翻去。
失重感在刹那间席卷了全身,甚至掩盖过了躯体上的疼痛。周翊下意识的抓住了杭谨庭的一只手,感受到了对方同样的紧握,紧闭的眼睛睁开。
他们不知到会往哪边摔落而去,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等到一阵剧烈的冲击感袭来,周翊的肋间虽然疼痛,却意外地没有加重。
杭谨庭在落地的那一刻用身体护住了周翊,他狠狠地砸向了地面,虽然用灵力裹住了周身,却依旧受了不小的上。
身上被擦破了好些处地方,源源不断地向外渗透出血液。周翊挣扎着起身想要帮对方查看伤口,无意间牵扯到了胸口的刀伤,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另外一条甬道。甬道的尽头依旧是一条处光亮,站在远处看不清晰,离得近了才发现连接着另一处山洞。
有风不断在甬道中穿涌,杭谨庭意识到不对,搀扶起周翊便向着出口缓缓走去。
“你没事吧?”
“我没事。”杭谨庭说,“只是一点皮外伤。这里有风,指不定在我们背后有什么。我们先从通道里出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给你包扎一下。”
两人距离出口的位置不远,行走了几分钟便看到了洞穴的半貌。出口处的地势稍稍平坦了些,两人缓缓走出,在一处石壁旁坐下,此时周翊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休息一会就好。”周翊说,“一般这种情况,在大出血之前,机体就会自己止住,给我一个小时时间。”
“那也得包扎一下。”
周翊拗不过对方,微微点了头。还未等对方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忽然一旁隐匿的角落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策宇寰徐徐向着两人走来,问道:“我们一直在找你们两个,你们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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