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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呼呼着,雨不知何时落下,落在窗上发出“嗒嗒”的声音,窗内的两人在灯光下注视着对方,不知道是谁先羞了脸,将被子拉到头顶。
先犯迷糊的人被抱在胸前睡去,在秋中安稳长眠。
在这样的夜中,无人知晓思绪从浑土中滋长,只知道雨的停下,阳的升起,云的散开。
时又知睁开眼时,余献正撑着头看他,让时又知本就迷糊的大脑更蒙。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时又知揉了揉眼。
“刚醒没多久,饿吗?”余献说。
刚起床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性感,听的时又知心里一热。
“饿了。”时又知干巴巴道。
“那我们起床吧。”
“好。”
饭桌上的氛围带着些奇怪,时又知觉得余献想说什么,但又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时又知放下碗筷看了他一会,他才终于开口。
“又知,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余献无奈道。
时又知倒是没什么意外,昨天就猜到了,毕竟员工都找来了。
“那你要去多久?”
“短就一个多周吧,长的话得半个多月。”
好久,时又知心说。
“没事你去吧,你公司在哪儿来着?”
余献听后闷笑了一声,“本来想带你去的,但是不想耽误你的学习业,请假也挺麻烦的。”
……时又知默默把机票退了,讪讪放下手机。
“那你争取早点回来吧。”
“好,我一定。”
“那你什么时候去?”
“下午吧。”
“这么快啊。”时又知向后靠在椅子上继续问:“那你要收拾东西吗?我下午没课。”
“我让助理收拾好了。”余献捏了捏肘又知的脸。
时又知“啊”了一声将头向后仰去。
——
下午时又知想送余献到机场,但余献不肯,时又知也没强求,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在视频中,也是等到视频挂断后,时又知才真正感受到了空。
习惯真是可怕,明明之前都是一个人,但自从家里多了人之后他就不想一个人了。
时又知几次走到大门口又折返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握上门把手选择出门,他在这个地方迟早被闷死。
“陆同,去网吧吗?”
“哟,时公子这是想起小的我了?你这两天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别贫嘴,去不去。”
“少爷,你没听出来我在哪儿吗?”对方那儿很吵,时又知想了想说:“菜市场?”
“网吧!我现在就在网吧!你听不出来这充满激情的呐喊吗?”
“是挺激情,跟菜市场喊价差不了多少,你发个定位吧,我去找你。”
——十分钟后。
时又知站在电脑前有些不敢坐下,王转几人都在,现在正用探究的眼神看他,时又知觉得他要是坐下了,几人会把他围堵在座位上。
最后陆同终于沉不住气说:“余献的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几人纷纷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他长得帅就在一起了。”
“装。”几人异口同声。
“你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你会向颜值屈服?”王转吐嘈。
“长得好的追你的又不是不少,你哪一个同意了?”
“他不一样。”时又知无脑发言。
“哪儿不一样?他给你命还是给你钱?”陆同反驳。
“你们讨厌他?”
几人沉默。
“这不就行了,你们问我为什么喜欢,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宋琛你应该有感觉。”
“别人的事你们这么关心干嘛?”干枣忍不住开口,觉得这几人实在是木,这种事非问出个所以然。
“他!我们可是他最好的哥们儿,怎么不能关心?”
“行了你们,玩不玩,不玩我再失踪。”时又知也觉得这几人没救。
这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齐声声说:“玩。”
王转由衷感慨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居然真会谈念恋爱。”
“什么破比喻,但我也没想到你会谈。”陆同再插一刀。
“别逼逼,信不信我转头就走。”几人终于老实了,闷头看电脑开了坚苦的一局。
笔筒:认真的吗?
S:?
笔筒:我以为你不会谈恋爱,结果第一个居然是男的。
S:缘分来了呗。
笔筒:但我还是难接受,之前你发烧我去你家其实我就看出来他喜欢你了。
S:你这么敏锐?
笔筒:你俩当时那样,有什么难猜的。
S:我俩当时啥样了?我觉得挺正常的。
笔筒:正常个啥啊,我都看见你抽屉了。
S:说到那抽屉,我都给他折成这样了你怎么看出来的,而且你怎么就觉得那是余献送的情书了?
笔筒:情书???
S:???你不是看见了吗
笔筒:我还以为是......
S:是什么?
笔筒:那个什么
笔筒:嗯
笔筒:就
S:赶紧说
笔筒:小雨伞
S:我可去你的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笔筒:这我,就看见一个粉色盒子的没敢细看
S:粉色盒子就能是那玩意了?
笔筒:我错了
S:滚滚滚
笔筒话说余献呢?
S:回公司了,得过段时间再回来,他没说吗?
笔筒:没有,都没收到消息,我们都以为你们俩会一起来。
S:算了,估计是忘了,本来就去得急。
游戏正式进入,陆同跟时又知的“地下谈话”终止。
时又知一直玩得都有些心不在焉,手里是游戏,心里是余献。
周围人也渐渐感觉到了,时又知战绩3-1对他们来说如同1-3。
“又知,你这战绩……”
时又知瞟了一眼说:“你是用你0-2的战绩跟我说话?辅助都1-2。”
王转闭上嘴,陆同又开口:“这个战绩确实有点……了。”陆同用手比了个一厘米的长度。
“用你四千的经济再说一遍。”
陆同战绩2-0,经济四千六,反观时又知五千三。
气压有些低,几人纷纷低下头。
一局游戏结束,险胜。
时又知恼闷地往后一躺。
“那个,还玩吗?”宋琛弱弱开口,生怕被骂。
此时神光出现了,干枣解围道:“都玩了三四个小时了,现在出去放松放松,时又知你一起吧。”
时又知不想让大家难堪,转身出了网吧,后面跟着三个维维诺诺的人。
众人沉默着走了很多久,干枣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时间可以去江边,能看到日落。”
时又知回道:“走吧。”
干枣看时又知一副死了丈夫的样子有点想笑,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朋友。
她还是笑了。
“你这一下午什么表情,冰箱都没你冷。”
时又知也觉得怪,本来就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想开点,他只是暂时离开了又不是死了。”干枣帮情窦初开的时同学开导道。“再说,你要真想他就打电话,你这样算什么?”
时又知难得脑子木了,才想起来有打电话这一出,但出于不想打扰余献,他选择发微信。
然后这俩傻缺同时反应过来余献手机没信号,干枣捂了捂头闭上眼。
说话间几人到了江边,正好落日余晖。江边的泥沙被轻轻吹起,混入江水飘向远方,江水平静缓流,伴随着太阳的金波,像华丽的纱布笼罩在江面,落入眼中。
时又知一手插兜,一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盯了良久扯了一下嘴角,准备删掉。
“为什么要删?”干枣制止道:“发给余献吧。”像是看出他的顾虑,她补充道:“他下飞机就有信号了,到时候再发也来得及。”
时又知倒也不是没想到,只是等余献有信号得过两个多小时了,再发过去显得有点傻,思考片刻时又知放弃挣扎,将照片留了下来。
江边总是刮着风的,时大时小,时又知站在距水一米的地方,陆同几人也走向前。
这一路上陆同就一直想开口,奈何干枣一直在说。
“你怎么跟被夺舍了一样,都不像你了。”
时又知朝他假笑了一下,其实他并不是在因为献的离开沉默,他只是在想,他跟余献真的能长久吗,他俩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回到家后的时又知浑身疲惫,家里和走时没什么区别,但又似乎更空一些。
叮咚——
一条短信声打破宁静,但时又知无暇顾及。
多半又是王转发的开导尬段,这小子一路上就发了十几条了,这样想着准备起身洗漱,谁知对方直接打电话。
时又知不耐烦得拿起手机,看到名字后愣了一下,是他妈妈的电话,他又划了一下屏幕看了眼短信,是余献发的,内容是简单的八个字。
Y:我下机了,有点想你。
时又知终于笑了,回了消息然后接起电话。
S: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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