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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寄语
《砚底潮》·终章寄语
"砚台终有干涸时,而潮信永远会回来。"
当您指尖抚过这本长卷的最后一页,墨香里或许还萦绕着暗河的潮气。请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吧——那些在云层间游走的星子,说不定正是沈砚碎裂的龙纹佩所化。血玉沉入心口的刹那,不仅照亮了朝鲜星图,更在历史的河床里,埋下了永不熄灭的微光。就像书院河畔年年新生的芦苇,枯荣往复间,总有人记得谁曾在这里沉过骨、落过泪、燃过血。
致读者三盏茶
? 第一盏·敬理想主义者
沈砚锁骨处的金莲终是开成了河。他捧着碎玉沉入暗河时,该是听见了青铜管道里水流的声音——那是他用血脉唤醒的新生,是比任何火器都更烈的火种。感谢您陪他走过从验尸房到地下河的漫漫长路,看他把"沈氏血脉"从诅咒活成解药。那些在暴雨中跪碎的膝盖骨,后来真的长成了书院台阶上的青石,被学子们的鞋底磨得温润,就像他临终前终于舒展的眉头。
? 第二盏·敬清醒的妥协者
九皇子的笛音还在皇城根回荡吗?那个用周室血脉吹响救赎的人,后来解甲归田,在书院旁种起了抗旱稻。他砸碎碑林时露出的泄洪闸,如今成了孩童们摸鱼的浅滩;当年藏着地火雷引线的青铜管,正汩汩地往稻田里输送活水。严鸿的龙头杖、宁王的金莲铳、苏芷柔的海东青笛...这些曾染血的器物,最终都成了丈量沟渠的标尺。原来所谓权谋,终要落进泥土里,才见得出真章。
? 第三盏·敬未完成的改革者
林明薇在书院里拓印星图时,总爱往墨里掺点河水。她说沈砚的血玉融在暗河里,让这水有了灵性——拓出来的星图会显出水纹,恰如《治河新策》里画的灌溉渠。书库里那本署名"沈砚"的书稿,夹着片风干的稻叶,是三年前新苗破土时采的。您看,改革从不是轰烈的爆炸,而是像这书院河的水,日日夜夜冲刷着河床,把尖锐的石头磨成鹅卵石,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改了河道的走向。
最后一行未干之墨
"若某夜听雨打砚台,不妨取书架最上层的空白册。沈砚的骨刀笔就插在砚旁,笔锋还凝着暗河的蓝;林明薇的鲛绡笺压在《水经注》下,遇水会显出星图;九皇子的朱砂印泥里,掺了新收的稻壳灰——他们说,潮信来的时候,落笔能听见青铜管里的水流声。"
(全文终·2025年夏)
创作后记
写这部书时,总在想:当世道像块磨秃了的砚台,该往墨里掺血,还是掺水?沈砚选择了前者,用血脉激活沉睡的河;九皇子选了后者,以妥协引渠灌溉;而林明薇们,就在潮涨潮落间,把碎砚拼成了新的石案。
几万字里,有火器炸响的轰鸣,也有暗河流动的轻响;有血脉觉醒的炽烈,也有稻苗破土的微声。说到底,最烈的火最终要化成最柔的水,最痛的伤口终将长出新的皮肉——就像书院河的水,既载过尸身,也育过稻禾。
或许某天,会有个孩子在河底摸到块发光的玉,问这是谁的骨头变的。那时便可以说:是个叫沈砚的人,把自己磨成了墨,让后来者能在干净的纸上,重新写字。
新故事的墨,已经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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