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鱼春

　　莫于清原本想着，秦娇转学去南方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终于能消停了。确实，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没人再搞她，纪柯铭还是和她谈着恋爱。

　　她甚至有点不习惯。
　　可这种平静没持续多久。
　　石芯茹开始频繁出现在莫于清面前。

　　石芯茹总是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眼神却像刀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脸。
　　后来是“不小心”撞翻她的餐盘，“手滑”泼了她一身水，“忘了”告诉她老师临时改了小组作业的分组。

　　莫于清不是傻子，她知道石芯茹在干什么。
　　她知道石芯茹是喜欢纪柯铭的，直到某天放学，她在楼梯拐角听见石芯茹跟另一个女生说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纪柯铭最近总看她，你没发现？”
　　“莫于清？她不是跟秦娇……”
　　“秦娇走了，现在轮到她了。”

　　莫于清没听完就转身走了。
　　这就是石芯茹盯上了她的原因就因为她和纪柯铭谈恋爱，但她懂纪柯铭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全校放眼过去纪柯铭和沈柯铭谁最吸引人的。

　　莫于清不差，她和江芊欢在学校也是扎眼的存在，随处可见都有追求者，只要她们在操场就一定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

　　这一次，不是秦娇那种明火执仗的“坏”，是石芯茹那种笑眯眯的、温柔的、像蛇一样的缠法。
　　莫于清站在校门口，看着天边一点点沉下去的夕阳，忽然觉得——

　　这平静的日子，大概真的结束了，但她根本不在怕的之前搞的秦娇那样，她方法很多，总有办法治她。
　　放学后，莫于清没有回家。

　　她背着书包，去了一家学校附近的旧书店。那家店她以前和蒋依依来过一次，老板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店里灯光昏黄，书堆得乱七八糟，却有种奇怪的安静感。
　　石芯茹不是秦娇。秦娇是坏在表面，像一把刀，砍过来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可石芯茹是软的，是笑着掐你脖子，你还不好喊疼的那种。

　　她低头刷手机，刷着刷着，点开了纪柯铭的对话框。
　　上次的消息她还没回。
　　她现在也不想回。

　　可她知道，石芯茹不会停。除非纪柯铭明确地看别人，或者——明确地不看她。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把书包一拉，起身出了书店，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纪柯铭常去打球的那个体育馆。

　　她站在看台最角落的地方，看着他打球。纪柯铭投中一个三分，笑着和队友击掌，阳光照在他侧脸上，像一层滤镜。
　　她只是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谜底。

　　直到训练结束，纪柯铭擦着汗往看台走，一抬头，看见了她。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怎么来了？”
　　莫于清笑了。

　　她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给他递水。
　　学校的事他也知道但莫于清不想让他来摆平这件事纪柯铭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弄她？”
　　“这你就别管了，你别参与我自己会处理的。”

　　纪柯铭没说话点点头。
　　莫于清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他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天黑了。

　　莫于清没动。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事情已经不再是“石芯茹搞她”那么简单了。

　　她已经被拉进来了。
　　拉进一场她想参与的战争，她倒要看看她要搞些什么东西。
　　而战争的第一枪，已经在她背后悄然打响。

　　她只想安稳读完这学期，考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第二天一早，她刚到教室，就知道——没戏了。
　　她的座位上被人泼了红墨水。

　　不是那种拙劣的“恶作剧”式泼洒，是精心的、像画一样的泼法，从她椅背到桌面，正好形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婊”字。

　　全班安静了三秒。
　　莫于清站在门口，没动。
　　蒋依依走过来“清清，不知道你的椅子被谁泼了红墨水，我已经试着替你打扫了，但是擦不干净。”

　　莫于清没有立刻反击。
　　她只是把那张被泼了红墨水的桌子拍了张照片，顺手传进了一个加密相册，命名为“1016”。
　　然后她去后勤处领了新桌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上课、记笔记、放学回家。

　　一连三天，她都没动静。
　　石芯茹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她习惯了“你瞪我一眼、我立刻甩你一耳光”的节奏，莫于清这种“闷着不吭声”的态度，让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虚得慌。

　　第四天早上，石芯茹刚到教室，就看见自己的桌面上摆着一只透明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整整齐齐的A4纸，第一页用红色记号笔写着一行字：
　　“你泼我的那摊墨水，我替你留了个底——别浪费。”

　　石芯茹皱眉，把文件袋拆开。
　　下一秒，她脸直接白了。
　　那沓纸是打印好的“检讨模板”，一式二十份，抬头统一写着：

　　《关于本人在1016班教室恶意损毁公物、诽谤同学、造成恶劣影响的检讨书》
　　正文已经全文排版好，只空出了“姓名”“日期”和“家长签字”三栏。

　　最末页还附了一张放大高清照片——正是她那晚偷偷溜进教室、往莫于清桌上泼墨水时被走廊监控拍到的截图。

　　截图里，她侧脸清晰，连右手戴的那串限量水晶链都看得一清二楚。

　　莫于清正低头写英语作业，连眼皮都没抬。
　　但石芯茹知道，这就是莫于清的“第一枪”。

　　她刚想把那沓纸揉了，才发现最后一页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1.你自己填完，当众念；
　　2.我替你印60份，全校发；
　　3.或者我直接交学生处+派出所（立案金额≥500）。

　　三选一，周五放学前告诉我。”
　　石芯茹气得手发抖，抬手就想把文件袋撕碎。
　　“劝你别撕。”

　　莫于清的声音在她背后低低响起，像冰锥贴着耳廓：
　　“我云盘还有备份，你撕一份，我多发一个班。”

　　石芯茹回头，莫于清却只是冲她笑了一下，那笑意凉得吓人：

　　“对了，忘记说——纪柯铭昨天已经去学生处把原始监控拷出来了。”
　　“现在不是我要搞你。”
　　“是他要保我。”

　　“你动我桌子那天，就该想到——”
　　“红墨水能染脏木头，也能染脏你自己的档案。”
　　说完，她顺手从石芯茹手里抽出那张截图，折好，放回文件袋，声音轻得像叹气：

　　“周五见。”
　　“记得带笔。”
　　“别迟到。”

　　石芯茹不屑一顾，却也无能为力她不能把莫于清怎么样，但她的好友李慧一个鬼点子使出。
　　“茹茹，我有一个好方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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