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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底的字迹
宫灯的光晕在帐上游走,把萧天赫的睡颜映得忽明忽暗。陆蘩借着光翻那本《民间验方集》,纸页受潮的地方泛着浅褐,像陈年的泪痕。忽然指尖划过页脚一行极淡的小字,墨迹几乎要融进纸里:“三月初三,露重,忘忧草畔见青影。”
她心头猛地一跳。三月初三正是春分前一日,难道那位“蘅”娘娘当年也去采过晨露?正思忖着,帐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有人踩碎了枯叶。陆蘩屏住呼吸,抓起案上的银簪藏在袖中,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一道黑影贴着廊柱闪过,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陆蘩正要追出去,腕子却被人从身后攥住。回头见萧天赫不知何时醒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清明得很:“别追。”他声音压得极低,“是我安排的人。”
陆蘩一愣,就见他从枕下摸出片沾着泥土的叶子:“药庐那边有动静,他们在忘忧草的根须里埋了这个。”那叶子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正是缠心草的幼苗,只是叶脉里隐隐透着暗红,“被人用朱砂养过,毒性比寻常的烈三倍。”
“朱砂养毒?”陆蘩指尖发凉,“这是巫医的法子,宫里怎么会有……”
话没说完,就听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三响,已是三更。萧天赫忽然掀开被子下床,玄色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跟我来。”他拽着她往暖阁深处走,推开那扇暗门时,陆蘩才发现门后竟藏着道更窄的石阶,往下延伸进黑暗里。
“这是……”
“母妃当年挖的密道,直通太液池底。”萧天赫点燃墙角的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石阶上布满青苔,“她总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来早有预感。”
陆蘩跟着他往下走,石阶湿滑,每一步都像踩在冰上。走到尽头时豁然开朗,竟是间半露在水面的石室,借着月光能看见池边丛生的忘忧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夜露。
“你看那里。”萧天赫指向石壁,油灯照过去,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正是那位“蘅”娘娘的笔迹,记录着每日炮制药材的心得,最后几行却陡然潦草:“皇后赠的当归里混了缠心草籽,藏得真巧……天赫才三岁,不能没有娘……”
陆蘩只觉浑身发冷。皇后?那个白日里温和审视她的妇人?
忽然水面“哗啦”一声响,惊起满室回声。萧天赫猛地将她按进石室角落,自己挡在前面。就见池边的芦苇丛里钻出个人影,手里提着盏灯笼,照着忘忧草仔细查看,正是白日里在太医院见过的那位老太医。
他嘴里念念有词:“明明埋在这里了……难道被水冲了?”灯笼光扫过石室入口时,陆蘩看见他腰间挂着块玉佩,形状竟与萧天赫袖中那半块一模一样。
萧天赫的指节在石壁上攥得发白,喉间发出极轻的声响,像压抑着猛兽。陆蘩忽然想起他眉骨那颗痣,想起齐云寺那位白衣女子临终前说的话:“我儿眉骨有痣,将来会是个好孩子……”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老太医的灯笼忽然灭了。黑暗里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萧天赫猛地冲出石室,陆蘩追到池边时,只看见他站在忘忧草旁,手里捏着半块玉佩,与老太医腰间那块正好拼合。
“是他。”萧天赫的声音在夜风中发颤,“当年母妃的药,都是他亲手煎的。”
水面映着残月,像块碎掉的镜子。陆蘩忽然摸到袖中的银簪,尖锐的簪尖硌着掌心——白日里皇后让她留下时,鬓边插着的,正是支一模一样的银簪。
这只银簪,是当年那位白衣女子的,为何皇后娘娘会有一模一样的?
或许……
她知道她本不应掺和这种事情,她还要复仇,但此事好像关乎到那个女子。虽然这白衣女子拿她试药不假,但陆蘩这一身本事也是她所教,对她也是心存感激。
反正陆家也不会跑,让他们再得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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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看呀∽
今天把所有暑假作业写完了,开心

是我人生第一次提前这么多天写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