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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当年疆北和苍秋成为北凛的一部分后,朝廷看这里的百姓闹饥荒,年年送粮食。
到第五个年头,皇帝一谈此事,司农卿就在朝堂上坐地上大哭,“陛下,不能再送了,再送国粮送没了,赶上哪年气候不好,整个北凛都得饿死,陛下诛我九族也不管饱了,呜呜呜…”
墨珣的祖父墨志仁只好自己想办法,但是打仗的脑袋哪会经商,只能让百姓们弄个温饱,一直到墨珣,依旧穷得叮当响。
易怀安到此之后,发展皮草行业,带着百姓做生意,让苍秋富足起来,上上下下都视他为恩人,现在连金兰楼这种侵入性极强的商业组织都没能打通北疆的商路。
易怀安可谓白手起家的商业天才。
“南楚吃惯北凛的粮食,能爱吃哈布尔的吗?”
“不全都是从哈布尔采办,先只有小米和荞麦而已,之后还要看购买量。”
黑鹰盘旋而下,轻轻落在主人身上,林听晚感觉肩头一重,“炎鹫来啦!”
程玉从鹰腿上拿走信件,“不愧是金戈,来的就是快,让你主人奖励奖励你吧。”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鹰。炎鹫,吃不吃肉,一会儿跟我打猎去。”
信件只写了一个字“允”,程玉叹了口气,“我得去趟南楚皇宫,老皇帝等着我呢。”
南楚的皇帝精明的很,在程玉在南楚建立情报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笑眯眯的威胁程玉,如果不立他为情报网副主,就不让金兰楼进南楚。
不过这个副主,只有得到程玉同意,他才能获取消息,要是不同意,消息多半是假的。
留在南楚皇帝身边的人,实则都是监视他的,方便更好的了解南楚大大小小的事。
做戏要做全套,这次需要南楚皇帝的帮忙,程玉便让人透露了行踪。
“我用去吗?”
“不用了,老皇帝不会让我死。” 程玉摇着头笑了笑,人无语到至极是会笑的。
“南边我有一处山庄,你去那打猎吧。”程玉递给林听晚一块玉牌。
“有危险,放烟花,南楚没有打得过我的。”
“放心。”
程玉来了郊区的宅子,跳进枯井,在井壁上摸了摸,将钥匙插进孔里,向左转一圈,向右转五圈,拔出来,井底赫然出现了往下去的台阶。
出口是一间书房,是他母亲的,被人打扫的很干净,程玉推门而出,看见南楚的皇帝坐在亭子里下棋。
“陛下金安。”
“既白来了,快坐下,来陪朕下棋。”老皇帝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程玉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落了子。
“既白欲与哈布尔明珠共谋乎?”
“正是,南楚的粮食仅靠北凛,是万万不可的,一旦双方有矛盾,南楚自产粮食供不应求,还未打仗,将士们就得饿死。”如何打动一个人,那就是挑他想听的说。
“既白,不愧是北凛首富啊,贾少年为酬三军愿,货殖四海济苍生。”
“既白不敢当,为陛下分一份忧,为南楚百姓谋一份福罢了。”
“看见你,总是忍不住想到你母亲,忽然梦回二十年前了,她为了方便,经常女扮男装,若不是朕是清醒的,大抵要喊你熹行了。”南楚皇帝甚至红了眼眶。
程玉:打住,我不吃感情牌,禁止表演。
“家母自幼与陛下相识,若不是既白只是一介商贾,家母大概要让既白叫陛下一声干爹了。”程玉把“干爹”两个字咬的很重。
“既白莫要自轻自贱,你若愿意,南楚永远都是你的家,做你的后盾。”南楚皇帝停下了棋子,郑重地说道。
“陛下,既白不胜感激。”程玉跪了下去。
“快起来吧,好孩子。此次与哈布尔共谋有什么难处,朕能帮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陛下,既白还有些杂事要忙,先退下了。”
“快去吧。”
南楚皇帝看向程玉必输的棋局,笑了笑。
那棋局从一开始就是死局,程玉不管怎么下都会输。
他以为能控制程玉,那还真是大错特错了。
金兰楼情报网只会认这一个主人。
程玉的商业布局早已超乎他的想象。
他首富的位置,不是因为他姓程,也不是他的母亲是楚熹行,而是因为他叫程玉,字既白。
他从一开始没玩过楚熹行,就更不可能玩的过程玉。
程玉回到听竹楼,看见林听晚在烤肉,“我也要吃。”炎鹫吃生肉吃的正欢。
“就是给你烤的,快来,我打到了一头大野猪,这肉质乃为绝佳,巨好吃。”
程玉坐在林听晚旁边,接过烤肉,“几天没理他,他就以为能骑到我头上去了。”
“天子嘛,自命不凡,真龙之身。”
“呵,我母亲商铺遍南楚时,他还在当老太子呢,啊,对了,要不是他母后厉害,太子都当不上。”
“怪不得南楚连个猛将都没有,原来随主。”
突然,炎鹫警觉的看向天空,半张开翅膀。
“坏了,不会被什么东西听墙角了吧。”林听晚并未感知到周围有人。
炎鹫直冲云端,林听晚只听到了羽毛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会儿,“程玉,站远点,误伤你。”
一只鹰砸在地上,已经秃得不成样子了,炎鹫落在主人肩膀上,宣告这只鹰是自己鹰。
林听晚发现那只鹰腿上有东西,解下来递给程玉,“找个人养护一下吧,哈布尔的鹰,和我们炎鹫都没法比。”
“本土化严重,速来相助。看来,哈布尔那边有点困难。”
“哈布尔是草原之家,他们向来同仇敌忾、团结一致,我得借南楚的手前去共谋。问题是哈布尔接受南楚的资金支持,但触及本土利益,还会同意吗?”程玉微皱眉头。
“那就光明正大的行动,给自己找个外援。”
“宋永承?”程玉想了一圈,他最合适了。
“一点就通。北凛与哈布尔素无巨利之契,若迫于势穷,必以兵威相胁。商贾者,最惧烽烟,届时必惶然南奔,乞援于楚。此乃驱虎吞狼之策,可促楚哈结盟。”兵法还真是百事百通。
“但是,如果不给北凛好处,会激化三国矛盾,我不至于做个生意,造成三国大战。”程玉可没有当千古罪人的想法。
“你还是不了解我们的永安帝,他不敢与两国抗衡,一山不容二虎,三虎共处而谐。他手里最有力的刀只有易淮,并且有忌惮之心。”顶多永安第憋一肚子气罢了。
“好,我给北凛点甜头,不然他会怀疑宋熙和。”
程玉的商队是隐于外交使团中前去相助的,向外宣传是为哈布尔明珠新婚前去道喜,并以南楚皇族的名义也向北凛送去了贺礼。
永安帝有些坐不住了,当即给“程玉”召进宫里。
“程商,南楚向我北凛送来了新婚贺礼。”宋永承盯着“程玉”,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南楚素畏北凛之威,且怀敬惮。今闻北凛有吉庆之事,必曲意逢迎,不敢失其献媚之机。”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奸商表情,没有态度,写满了“您说的都对。”
“朕听闻南楚也派了使团至哈布尔,程商讲讲,他们不会也准备了皇子或皇女吧?”永安帝怕他的九皇子遭人算计,惹来明珠厌弃。
“草民惶恐,竟没想到这一步。” “程玉”直接就是跪下了。
“陛下爱子,为殿下带去了丰厚的财物,加上我北凛的国威,哈布尔不敢轻视殿下,就算明珠又娶,也不敢在殿下面前造次。”
“起来吧,程商,你只善经商,又不掺合政治,没想到是自然的,朕没有怪你,朕派去人查看了,若是对我儿不好,朕绝不同意。”永安帝看起来极其宠爱九皇子。
永安帝派去的那群人,已经被程玉掉了包袱,早就不是永安帝的人马了,想监视金兰楼的人,也要有点本事。
“陛下威武,这样一举两得,我北凛在陛下的统治下必将愈发繁荣昌盛。”
“程玉”这么一说,永安帝心安了不少,“得程商吉言,退下吧。”
如何拿捏永安帝,请看上述操作。
南楚这边,不过一月,程玉就得到一个字“通”,永安帝还是那么好骗。
“阿晚果然厉害。”
“别用这套,不吃。”林听晚小手一伸。
“不过,南楚皇帝真没派人和亲去?我不信。”
“猜对了,没有奖励。” 程玉笑眯眯的说。
“他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当然是有备而去,至于,成不成功就不知道了,宋熙和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是滚回北凛吧。”
程玉还是很自信的,不可能看错人,他给宋熙和的是机遇,那皇宫里可永远都没有,就看他抓不抓得住了。
“自由,哪有那么容易的?不搏,就什么都不会拥有。”
“那咱们干点什么?总不能干等着吧。”林听晚有点闲了。
“有的是干的,你会有的忙的。”程玉一想到一摞山的账本就头痛,他有一年没来南楚,存了一年的事物没怎么处理了。
“我不查账本啊,我给你算错了,帮倒忙。”林听晚最不擅长算数了,算盘到现在也不怎么会使。
“那你帮我到店查情况吧,别人不太信得过,怕他们串通一气。”程玉撸撸袖子,上楼开干。
“这活爱干,我最爱溜达溜达了。”林听晚得找个薄一点面具,南楚有点热,还是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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