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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月
“这就是你们孝敬为师的礼物?”
饭后,无限那张万年冰川脸,顶着毛茸茸的猫耳,冷声问。
我差点被萌出一脸血,可余光里,鹿野已经掏出手机——
咔嚓。
无限:“删。”
鹿野:“不删。”
“删了吧。”
“回去加密,设十二位密码。”
小黑缩成毛球:“……师父不喜欢吗?”
“挺软,留着……备用。”
无限顿了半秒,把猫耳收进乾坤袋,顺手揉乱小黑的脑袋。
小黑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憋笑憋到内伤,却听见鹿野极轻的一声鼻音:“呵。”
那一声里,有嘲笑,也有纵容。
每晚的艰苦训练,今天也没落下。
在跑完操场20圈后,我趴在跑道上躺尸。
只见鹿野借了个电话,三两下就跑出我的视野。
代替的是无限靠近。
“之前鹿野拜托我帮你的事……”无限说;“其实不必我出手了。”
?
“你已经能感受到灵了。”
?
“你刚刚在问心镜里,想控制它,窥探鹿野过往的欲望,竟无意中灵力流转,真地撼动了问心镜。”
完了,被抓包了。
“问心镜并非凡物,寻常意念难以动摇。”无限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你不仅做到了,甚至一度反客为主。鹿野说得没错,你有着非凡的天赋。”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急忙辩解,“虽然我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但我真的控制住了!”
天啊,所以我那些隐秘的心思和冲动,真的化作了力量……
“我信你。”无限的声音平静无波,“那并非你有意操控,而是灵由心声,镜为心画。你尚不能驾驭这股力量,但它已为你所用。”
我看向自己的手,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从脊椎窜上——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意识到自身蕴藏着未知力量的茫然。
我的灵不受自己控制,而是服从于内心最自然、最诚实的愿望吗。
“陈溪,”无限的话拉回我的思绪,“我和小黑明日便要离开松间会馆,鹿野就拜托你多关照了。”
我赶紧摇头:“是鹿野一直在照顾我,她救了我好多次。”
“你要走了?是因为和人类谈判的事?”
“嗯。”
“可你是人类,身份敏感,作为会馆代表去争取妖精的权益,人类方会视你为叛徒,会馆妖精也未必全然信任你……”我忍不住说出担忧。
“若让会馆其他妖精去,情形只会更糟。”无限望向远处,“其实若木弹头本身对会馆威胁有限,但它足以点燃人类与妖精间脆弱的平衡。处理不当,便是全面战争。”
“这种谈判,我去再合适不过了。可以避免人类和妖精的直接冲突。”
我不禁笑了一下。
“?”
“我在想,成了神仙是否都像你这样,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两边不是人,却担着世界和平的重任。这么大公无私。这就是神仙的觉悟吗?”
“如果是这样,看来做神仙也没什么好的,怪累的。”
或许这种大义的神性才是修炼者的天赋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恐怕是极没天赋,极其自私的阴暗老鼠。
控制不了灵力也是自然的了。
无限显然被我这番通透又“自私”的言论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无人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温和地说:
“无论两边是不是人,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战争了。”
“嗯,为了能安心待在鹿野身边,不给她拖后腿,我也会尽快成长。”
我顿了顿,看向自己的手。
“如果我真的能继承我爸那点造物的天赋……那我做出来的东西,也绝不会是用来引发战争的子弹。”
“陈溪……”
无限的目光深沉了些许,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为一个极轻的颔首。
翌日清晨,无限牵着小黑,背影被雾气吞没。
“师姐,陈溪姐,我会想你们的……”小黑不舍地说,
“对了师姐,我的嘿咻。”小黑把一只嘿咻塞进鹿野手里。
嘿咻蹦蹦跳跳,也缠住了鹿野的手腕。
我又低头看看之前缠在自己手腕上的嘿咻——
情侣款?!
我在心里狠狠亲了一下小黑猫,这孩子,真能处!
无限走后,鹿野将我的训练强度直接拉满。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被压缩成单一的维度:奔跑、力量、操控、理论……
我在汗水里淬炼,能感觉到肌肉记忆取代了笨拙,奔跑时风声变得更利,引体向上时视野愈发开阔。
终于在某次做完8*6次引体向上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想着怎么抽出时间再去研究一下象庭枢的渡鸦银针。
毕竟那是我目前所知最简单的灵器,要想复刻我爸的造物锁御的逆袭之路,就得从这着手了。
我先狗腿地给鹿野递水:“今天练完能不能休息一下?”
她接过,没喝,先抬眼。
那一眼像尺子,把我从头到脚量一遍,才淡淡“嗯”一声。
我刚想欢呼,鹿野补刀:“明天加量。”
魔鬼啊……
修炼时,鹿野不是时时在场,但存在感无处不在——
有时是清晨已然备好的训练计划,有时是雨天精准抛来的、带着她冷淡气息的外套。
每次训练场没有她的身影,我的心里都空落落的;但下一次她出现时,那点委屈又会被一种“不能让她失望”的劲头冲淡。
莫名的情感冲淡了修炼的枯燥和痛苦,有时我也会觉得就现在这样也蛮好的。
除了灵力的修炼几乎没有进展,
我看着自己手里微微闪烁的白雾,陷入苦思。
直到那天,听说鹿野带着一身伤回来。
正在会馆研究室的我火急火燎冲进治疗室,就看到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在为她治疗。
那个女孩流露出浓浓的关切和心疼。
她是谁?
女孩指尖流转着温润绿光,正小心翼翼探向鹿野苍白的唇边——
我手里的记录本“啪”一声掉在地上。
鹿野偏头,目光越过那个女孩,落在我脸上。
没有惊讶,没有解释,她只是极轻地挑了下眉梢,仿佛在问:“什么事?”
那眼神刺破了我心里翻腾的酸泡。
我僵在原地几秒,看着她的伤,面对陌生年轻女孩的醋意和鹿野受伤的心疼让我必须做点什么。
她处理完伤势,起身离开。我猛地回神,抱着记录本追上去。
“鹿野!”我拦在她面前,气息因奔跑和不稳的心绪而微促,“这次任务,带我一起去!”
她脚步未停,声音低而冷硬:“不行。”
“为什么?”
我执拗地挡在她面前,心底翻涌的酸涩和委屈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这几个月拼了命地训练,跑步速度提升了一倍,引体向上能做满三组!现在的我不会拖你后腿!
“如果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那我这些日子的汗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眼里水汽越来越浓,声音越来越小,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鹿野脚步一顿,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她似乎被这份执拗触动,但也只是拖延我:
“会馆确认了你的推断,渡鸦银针只是载体。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她的灵,究竟如何麻痹妖精的灵力回路。解开这个谜题,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
她顿了顿,视线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钉死我的退路:“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如果我弄明白了,”我紧盯她的眼睛,不退不让,“你就带我一起去?”
“可以。”她答得干脆。
“好!”我唇角一扬,斩钉截铁——
“答案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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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陈溪的嘿咻手环的时候就想到和师姐来个情侣款了!!!
终于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