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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木头就是纪寒宵,木头就是纪寒宵。
从周六得知身份的那一刻,萧临意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木头怎么会是纪寒宵呢?
木头怎么不会是纪寒宵?那大高个儿,那疏离感,那死脑筋,那优秀成绩。
萧临意神游地离家又神游地进校,直到停在教室门口,神回来了。
纪寒宵到了吗?他想。
虽然不想逃避,但不得不承认现在逃避是最好的办法。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照常下去等他发现质问一场?
啊啊啊!萧临意从来没感觉过脑子这么混乱无序。
他探进半个脑袋看向后排座位。好的,位上有个纪寒宵……啊啊啊,咋来这么早?!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教室门口怪尴尬的。两边平衡了下,选择了后者,面子重要。
萧临意呼出口气,平复心神,告诉自己不得乱了阵脚,要稳。
他露出职业假笑,进教室。
“嗨各位,上午好。”萧临意极尽稳住自己,装作与平常无异。可偏偏世事难料,防不住有个喜欢拆台,哦不,天真单纯的杜行。
杜行:“萧哥,你笑容好假。”
萧临意:“……”这人咋这么直?
他哈哈笑了两声,收起假笑,面无表情道:“脸不疼了?”
一天休养生息过后,众人脸上的伤已经消肿了,除了大幅度表情会疼上些许已经没什么大碍。
杜行认真答道:“差不多好全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根神经质在告诉他,萧临意的表情不对,可他不敢问,总感觉问完自己会遭殃。
话说回来,他还没见过萧临意生气恼火的样子,应该会很吓人吧。光想想,杜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得识趣一回和张含辉聊天去了。
纪寒宵起身让路。
萧临意见他起身,距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身子有一瞬僵硬,眼神不自觉往他脖子上瞟。
白净的左颈有两颗不起眼上下挨着的小痣。
之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明明看起来这么明显。
纪寒宵也没好到哪去。
得知萧临意就是小意两夜没睡好觉,内心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出口。
当年的小孩儿如今就在他身侧,浅棕色的双眼不如从前的明亮却依旧藏着朝阳,衣衫的遮盖下是月牙形胎记,那是他十年的念想。
故友相逢却不愿相识,是有恨还是有愧?
都有,但不过尔尔。
晌午,萧临意五人来到了餐厅。
“陈方鹤,有新菜!”毛千易拍拍陈方鹤的手臂,道。
陈方鹤:“吃吗?我请你。”
毛千易:“吃。”
“怎么不请我们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阔绰。”张含辉打趣道。。
陈方鹤笑骂道:“去你的。”
几人陆续打完菜,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萧临意实属没什么胃口,戳着干巴巴的米饭,迟迟不下口。
张含辉细心发现,萧临意今天的话格外少,再加上现在的分心状态,开口问道:“萧哥,你今天状态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萧临意将米饭戳得成马蜂窝,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不在焉那么明显。随口应付道:“没事,赶作业没睡好。”
张含辉显然没有相信,“萧哥,如果有事记得告诉我们一声,不要自己憋着。”
其余三人纷纷看出异样,点头附和。
萧临意感动的鼻子发酸,笑着说:“我真没事,就是没睡好。”
陈方鹤道:“萧哥,以后别熬夜做作业,你看你累的。”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轻易相信别人了,不过这也反向证明陈方鹤没什么心眼嘛。
萧临意笑嘻嘻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们几个絮絮叨叨的,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然而这时,天真单纯的杜行憋不住话,问:“萧哥,你和纪学霸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你们半天没说过话了。”
尽管萧临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从上午至此,他确实没和纪寒宵说过一句话。,
他们不能算坦诚相待,起码现在不算,平时往来的话不多但也不至于今天这么冷清。
往日,萧临意至少会没话找话往纪寒宵身上凑,拉着他同他们聊两句,纪寒宵会回几句再点个头。
今天……如果纪寒宵只是纪寒宵,萧临意绝不会如此,可纪寒宵是“木头”,萧临意犹豫了。
当年他不告而别,杳无音讯,本以为不会再见,未曾想再见时难言一语。
杜行见萧临意沉默,以为默认,想着为他开导开导,语重心长的说:“萧哥,这世上没有化解不了的误会,朋友没有不吵架的,就好比我和张含辉从小到大吵过数次但都是上一秒吵完下一秒忘。你拉着纪学霸好好聊聊,我看纪学霸也不像记仇的人。”
杜行见萧临意未发话,又道:“萧哥,你别放不下面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们别管这事孰对孰错,到头来这都归于一个字——倔。有时候服软未必不是一件好计谋。”
毛千易也跟着道:“杜行难得说的不错,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纪学霸好好聊聊,谁也别提就行了。”
装作没发生,不提……
对呀,纪寒宵不知道当年那个人是我,我不戳破不就好了?只要不露出破绽,他就不会发现……或许,他早已经不记得了……
萧临意沉思着,忽地起身。
杜行毛千易正在争执刚才那句话“难得”是什么意思,四人皆被吓了一跳。
萧临意语速飞快地说:“谢谢你们,我知道怎么做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话落,端着未动几口的餐盘离开了。
陈方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张含辉耸耸肩,说:“好了,这下我们可以慢慢吃了。”
·
纪寒宵用完午饭,正往教学楼方向走。
他没想过要与萧临意相认,他怕,怕萧临意会如当初一样不辞而别。或许,他早已不记得了……
纪寒宵总感觉今天的萧临意很奇怪,话少,没有那活泼劲儿,好像,随时都会离开。
“纪寒宵。”
熟悉的声音,穿过十年,看到了他长大后的样子。
萧临意定在他身侧,因为一路小跑的缘故还喘着气。
“有事吗?”
对啊,有事吗?有吧。
刚才脑子一冲动就丢下饭想去找纪寒宵,可真当找到时发现不知说什么好。
萧临意尴尬的无地自容,小声说道:“也没什么事。”
纪寒宵:“……”没事跑那么急。
广阔的校园,种有少许两棵不知名树,枝繁叶茂。
秋风习习,都已换上长袖内衫,校服链子拉至锁骨下方。
萧临意心思随着秋风飘远:我离开后,他有没有再被人欺负过,孤身一人?他那个脾性,肯定憋着。
纪寒宵见萧临意发愣,低声喊了他一声:“萧临意,回来。”
萧临意看着他。
回来。
具体是指什么?是让萧临意回神还是在对十年前的萧临意说别走,回来?
“噢。”萧临意后知后觉,纪寒宵没问,他也装作没发生过,“哎呀,昨晚赶作业赶得心烦,一上午没心情。”
这也正好解释了萧临意今天的不同寻常。
萧临意熟稔地拍了拍纪寒宵的肩,“走,回教室。”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彼此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穿过喧嚷的校园,跨上阶梯,两人步伐一致并肩而行,跨过一层层阶梯,转过两层拐角。
每一步落下,如同跨越时空,模糊了岁月,似是从前树下的七岁孩儿。
“木头,趴在地上写吧,这样靠着不舒服。”
“小意,我把习题放中间,一起看。”
相视一看,已是十七岁少年。
“纪寒宵,你相信缘分吗?”
“怎么个说法?”
“两个人若是有缘,是不是还会相见?”
“嗯。缘分未尽,自会再见。”
许是时机未到,现在不坦白才是最佳选择。
坦白之时,情深之时。
时光荏苒,跨越十年。
萧临意铭记纪寒宵两颗痣十年,
纪寒宵铭记萧临意月牙胎记十年。
或是执念太深,铭心烙印,留下印记,如同信物般成为两人识别之物。
“纪寒宵,我有一个想法。”
“嗯?”
“明天再告诉你。”
孩童情谊太过纯粹,不曾想,一记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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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诶,纪寒宵,剧本是什么时候坦白的?不说家庭,就发现彼此知道对方身份的那个。”
九号线:“我看看……路漫漫。”
行行:“这章我可立了大功!你俩可得犒劳犒劳我啊。”
01:“纪寒宵,我记得咱们今晚……”
九号线(打电话):“张含辉,过来领人。”
我发现了一张很贴切01的动漫照片,但怕侵权没办法发给大家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