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方来了个新大佬：从整顿娱乐圈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星耀的安保部门丝毫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在调查公司内部的监控。

　　那张威胁信也被送去尝试提取指纹，分析纸张和墨迹。

　　反馈很快，但对方很谨慎，可能用了一次性手套，信上除了萧窕打开时留下的痕迹之外，什么也查不到。

　　纸张倒是和星耀总部采购的打印纸一致，这封信是一个快递小哥送到公司前台的。

　　前台工作人员回忆，收件人信息写得很明确，留的就是萧总的名字。

　　过往也会有很多想要跟星耀合作的品牌或者项目组是这样送资料过来的，寄件人都填得乱七八糟的。

　　所以他们也没多想，直接把外包装袋拆了，里面的正式资料肯定会有相关方的信息。

　　再说，送到顶楼，也不会直接到萧窕手里，特助杰西卡肯定会再看一遍筛选之后，才会到萧窕手里。

　　查到这里，安保部长面露难色，这份文件进入星耀之后整个流通环节都没有问题，员工都在按流程做事。

　　只是这份信为什么偏偏挑了杰西卡去盯技术部进度的这一天送到楼下临时特助马克的办公室那里？又是怎么从待筛选的文件中跑到了已经完成筛选的文件中？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员工的办公区域都没有监控，只有走廊上这些公共区域有监控。

　　在这过程中，走进走出的人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萧窕听完汇报，沉默了片刻。

　　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实际上有心人要搞这一出，也不能怪安保查不出来。

　　“既然他们想让我害怕，然后自乱阵脚，那我们就偏要让他们看着。”

　　方才一直紧张的杰西卡轻轻出声问道：“萧总，您的意思是？”

　　“原定下个月的发布会，提前到这个月。”萧窕决断道。

　　“这个月？时间太紧了！筹备工作——”杰西卡倒吸一口凉气。

　　“正因为戳到他们痛处了，所以才会用威胁信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萧窕目光灼灼，“王莉进去，他们估计还在忙着销毁跟她有关的证据，正好再来一场高调的亮相稳固人心。这封信正好提醒我了，有些人已经狗急跳墙，我们要更快、更强势地再次出击！打到他们不止觉得痛！还要无力反击为止！”

　　一锤定音。

　　————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萧窕带着手下的团队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

　　而真正到了发布会的那一天，整个团队反而轻松了些许。

　　后台还有零星工作人员在对直播设备作最后的调试。

　　前台的媒体和嘉宾已经就座，人头攒动，彼此之间相互交换着行业咨询，间或夹杂着对天绛星耀今天召开发布会的目的的猜测。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走廊尽头那间临时作为萧窕休息室的房间。

　　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动静，只剩中央空调送风的声音。

　　萧窕从手机的前置摄像头里最后审视了自己一遍，有设计感又不失干练的哑光黑西装套裙，线条利落如刀。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手机屏幕中呈现出来的人像，面容精致，眼神沉静，所有的个人情绪被完美收敛，只剩即将踏上战场的沉稳，以及依旧闪耀的铂金耳钉。

　　杰西卡在一旁，也十分平稳：“……已经核对过最终流程，网络、大屏、直播设备测试完毕，3分钟后开启直播，5分钟后开始播放开场视频，时长10分钟，然后就是您上台宣讲。”

　　萧窕淡淡“嗯”了一声，放下手机，接过杰西卡手中的平板，目光落在上面的几页数据图表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杰西卡微愣，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不该有人来打扰。

　　萧窕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抬了抬下巴。杰西卡会意，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陆煎。

　　他也穿着一身质感上佳的深色修身礼服，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妆——这是为了出席今天的发布会做的准备。

　　面容因为最近的培训而略显清瘦，却也更加凸显出了本就立体的五官。

　　只是，那双曾经总是盛满少年不羁、或者说是傲慢的桃花眼里，此刻却沉淀下许多东西。

　　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忐忑，和一种更深处、灼热的渴望。

　　他看到开门的杰西卡，又越过她看向房间内的萧窕，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萧总……”他开口，声音低沉，“抱歉，打扰几分钟，有点东西……想给您。”

　　见萧窕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却并没有许可。

　　陆煎急忙补充道：“萧总，我的课排得实在是太满了，老师不给请假，我也不想请，只有今天发布会我的课才停了半天……”

　　授意教授放手去教的人就是萧窕，看他一边解释，一边从眼神中就泄露出掩饰不住的紧张。

　　看来演技还是得继续提升，不过，还是用眼神示意他进来。

　　陆煎一个一米八五以上的大高个走进来，房间里的空间似乎都因为他的加入而略显逼仄。

　　幸好他看出来萧窕并不想跟他长谈，并没有多余的寒暄或者铺垫。

　　直接走到萧窕面前，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厚实的文件袋，双手递了过去。

　　“萧总，”陆煎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郑重，“老师跟我说了，发布会后不久，我的新戏就要正式官宣了。这是……我这段时间的‘作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表演课写的分析作业、训练时候拍的影像、还有老师给的评语……台词、情绪拉扯、肢体动作……我都练到快吐血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萧窕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盘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现在……我够资格站在星耀的台上，够资格……得到您的一点认可了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恳切。

　　上一次见到萧窕，还是在开天传媒周年庆的酒会上。

　　当时他觉得自己在表演上的进步已经很大了，所以迫切地问萧窕他接新剧的情况。

　　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再去看当时的表演，还是有太多的破绽了。

　　正在他觉得自己或许要再继续进修个一年半载才能接戏的时候，没想到从老师那里接到了去试戏的通知。

　　也不是从前的那种偶像剧，而是一部片酬很低的正剧，不过是个配角。

　　试戏结束忐忑了几天，直到选角导演给他打电话，对他的评价是“没想到小陆你的戏可以啊，之前是不是状态不好？剧组筹备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官宣，你再调整一下，如果进组了给我掉链子，我可是要换人的！”的时候，陆煎再次懊悔之前的自己怎么会演成个电线杆子还毫无自知之明！

　　萧窕没有立刻去接那个文件袋，她锐利的目光在他清瘦了些的脸上停留了两秒，仿佛要直抵他的内核。

　　然后，平静开口：“你这是在跟我演一出‘小可怜努力求认可’的戏码，博取同情分吗？”

　　她微微偏头，“还是说，你觉得，完成了演员本该接受的培训，就值得特意跑来我面前邀功？”

　　更遑论，还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恐怕还是外面的工作人员看在陆煎是公司支柱艺人的份上，才放他进来的。

　　说着，萧窕优雅地抬手，整理了一下本就十分平整的西装袖口，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演技，是演员立足的根本，是你拿到入场券的最低标准，够不够资格，不是靠你嘴上说，也不是靠我点个头。我又不是表演专业的。”她抬手指向门外，“是看你在那里——在舞台上，在镜头前，能不能把你拿到的角色立住，能不能得到观众的认可。”

　　萧窕收回手：“陆煎，这个圈子，从来不会因为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就轻易认可你。”

　　本就狭小的房间空间内，空气似乎陷入了凝滞。

　　陆煎眼底希冀的光芒愈发微弱，像是被寒风吹过的火苗，猛地闪烁了几下，几乎要熄灭。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失落，但他并没有低下头，反而绷紧了下颚。

　　萧窕说这番话，是觉得陆煎是个“可造之材”，只是思维还停留在旧模式，觉得得到某个人的认可就行。

　　但在萧窕看来，星耀接下去的新规则是结果导向的，市场的认可、观众的信服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否则，即便认可的那个人是老板也不行。

　　但看着陆煎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窕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文件袋。

　　“这些我会看。”她的语气依旧公事公办，“你记住，舞台已经给你搭好了，别搞砸了，那才是你该交的，真正的答卷。”

　　“……我明白，萧总。”陆煎的声音有些发干，却透出了一股被激发出来的、更强的斗志，“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更不会让观众、让我自己失望！”

　　他深深看了萧窕一眼，那眼神失落中掺杂着一丝决绝，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休息室，背影挺直。

　　门轻轻合上。

　　萧窕的目光在那扇门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手中那份文件袋上。

　　粗糙的牛皮纸封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但很厚。

　　指尖在封口处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收好。”把文件袋递给一旁的杰西卡，“时间到了。”

　　萧窕看了眼时间，迈开脚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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