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时有雨 晚来星

　　发现沈晴的"应急基金"纯属意外。

　　某个加班夜，林晚比平时晚回家两小时。推开家门时，客厅灯亮着但没人，厨房传来抹茶不耐烦的叫声——它讨厌被喂食晚点。沈晴的笔记本电脑开在餐桌上，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个插画投稿网站的界面。

　　林晚本想合上电脑，却被角落里一个小弹窗吸引了注意力：「您的账户余额：8720元」。点开详情，发现这是个沈晴用笔名注册的账号，过去六个月接了47单商业插画，最近一单是昨天完成的儿童绘本插图。

　　浴室门突然打开，沈晴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林晚站在电脑前时明显僵住了。水珠从她发梢滴到地板上，像一串小小的省略号。

　　"这是..."林晚指着屏幕，声音有些发颤。

　　沈晴深吸一口气："我想攒点钱。"她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一个饼干盒，"给你报高级烹饪课的，还有...万一谁生病了..."

　　盒子里整齐地码着现金、存折和几张手写账单。最上面是烹饪学校的宣传册，高级班学费被红笔圈了出来；下面压着一份医院体检报告，林晚上个月随口提过的胃痛被沈晴用黄色荧光笔标了出来。

　　林晚突然想起过去半年沈晴总是"加班"的夜晚，想起她越来越深的黑眼圈，想起她右手食指上那个一直好不了的茧——不是握鼠标磨的，是握笔画出来的。

　　沈晴的电脑永远开着两个桌面——白天是公司的包装设计稿，深夜切换成插画软件。林晚常在半梦半醒间听见数位笔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傻瓜。"她抱住沈晴，闻到洗发水和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混合的香气，"我们不是说好有困难一起扛吗？"

　　沈晴在她肩头小声啜泣："我怕...怕再被分开...得有钱..."

　　那天晚上她们挤在沙发上，一起看了沈晴所有的插画作品。最多的是儿童绘本——胖乎乎的小熊，会说话的茶杯，还有一系列关于两只流浪猫找家的故事。最后一张画的是两个女孩坐在屋顶看星星，高个子的那个手里拿着厨师帽，矮个子的捧着建筑模型。

　　"这张最好。"林晚指着画说。沈晴笑着吻了她，嘴里还有她今晚做的罗宋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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