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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成迷
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母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手术!
知道那肾源和钱,只是……只是他施舍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一个用来安抚他、稳住他的诱饵!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希望和绝望中挣扎,在时振廷的胁迫下痛苦不堪……时谈叙,他就这样高高在上地、平静地看着!掌控着一切!
巨大的欺骗感和被玩弄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比时振廷的恶毒更让他心寒!比母亲的失踪更让他感到背叛!
“哈哈哈……怎么样?听到了吗?”变声器的怪笑充满了得意,“你那个好哥哥,对你和你妈,真是‘用心良苦’啊!一边吊着你,一边看着你被老爷子逼婚,是不是很有趣?”
时陈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高处的光源,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那恨意,不再仅仅是对时振廷,更是对那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心如蛇蝎的时谈叙!
“他在哪?!”时陈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充满了毁灭的欲望,“时谈叙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啧啧啧,别急啊。”变声器慢悠悠地说,“想找他?可以。不过,你得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随着他话音落下,厂房四周的阴影里,骤然亮起数道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十几个同样穿着黑色雨衣、手持钢管和砍刀的彪形大汉,如同从黑暗中涌出的恶鬼,无声地从各个废弃机器的掩体后走了出来,缓缓地、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向被探照灯锁定的时陈围拢过来!
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废弃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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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探照灯光柱如同牢笼,将时陈死死钉在水泥地的中央。
四面八方,手持利器的黑影如同潮水般缓缓逼近,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混合着雨水敲打屋顶的噪音,形成一曲令人窒息的死亡交响。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时陈。他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站在光柱的中心,如同待宰的羔羊。
“给我废了他!”高架上传来的变声器指令,冰冷而残忍。
离时陈最近的一个大汉率先发难!他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时陈的右肩狠狠砸下!力道刚猛,足以砸碎骨头!
就在钢管即将落下的瞬间,时陈动了!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却爆发出惊人凶性的猎豹,身体猛地向左侧一闪!
钢管擦着他的肩膀砸空,重重落在水泥地上,溅起几点火星!与此同时,时陈的右脚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全身的爆发力,狠狠踹在那大汉的膝弯处!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大汉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夜!抱着扭曲的膝盖滚倒在地!
一击得手,时陈没有丝毫停顿!另一个大汉的砍刀已经带着寒光劈向他的面门!
他猛地矮身,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削断了几缕发丝!在对方招式用老的瞬间,时陈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积压了二十年的愤怒和恨意,狠狠砸在对方毫无防备的肋下!
“砰!”沉闷的骨裂声!
“呃!”持刀大汉眼珠暴突,剧痛让他瞬间佝偻下去,砍刀脱手飞出!
战斗瞬间爆发!时陈如同被激怒的猛虎,在刺目的光柱和包围圈中左冲右突!
他的动作快、准、狠!没有丝毫花哨,全是街头斗殴中磨砺出来的、最直接最致命的杀招!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每一次反击都带着骨断筋折的狠辣!
拳头砸在□□上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像一柄在血与火中疯狂挥舞的利刃!身上的西装早已被雨水、汗水和不知是谁的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脸上也溅上了点点血迹,混合着雨水流下,让他此刻的神情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数太多,而且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很快,时陈的动作开始出现滞涩。一个疏忽,一根钢管狠狠砸在他的左臂上!
“呃!”剧痛传来,左臂瞬间麻痹!动作一滞!
紧接着,另一根钢管带着风声扫向他的后腰!
时陈咬牙扭身躲避,但腰侧还是被狠狠擦中!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个趔趄!
包围圈瞬间收紧!数把明晃晃的砍刀和钢管再次向他招呼过来!眼看就要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嘹亮的警笛声,如同天籁之音,由远及近,划破了雨夜的寂静,清晰地传入了废弃的厂房!
高架上的变声器发出一声惊怒的低吼:“妈的!条子?!撤!快撤!”
围攻时陈的打手们明显一愣,随即也听到了警笛声,脸上露出慌乱!他们顾不得再围攻时陈,如同受惊的鸟兽,迅速扔下武器,转身就朝着厂房深处、早已规划好的撤退通道狂奔而去!
高架上的探照灯也瞬间熄灭!
整个厂房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黑暗,只剩下远处闪烁的警灯光芒隐约透入,以及被打倒在地上呻吟的打手。
时陈靠着冰冷的机器残骸剧烈喘息,左臂和腰侧的剧痛让他冷汗涔涔。
警笛声越来越近。他看了一眼那些打手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高架上空无一人的位置,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冰冷的恨意。
他知道,线索断了。
母亲的下落,依旧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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