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碑

作者:转世成为飞翔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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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渡下



      十二,长安街

      我居住的街道名为长安街,墨瓦白墙,红枝绿草。

      人们常挂着红灯笼,寓意红红火火,但我依然能听见,墙内女子哭泣,男人吼叫;孩童沉默地待在门外,站立不动。

      虽女子已能上学,但依然不被看好,江春就是之一,她家里人也挺封建,甚至希望,她能退学去为家里挣钱。

      人们经常匆匆地走着,小步子,甚至不敢太迈开腿。

      话说街尾的巫家,他家的女儿我也见过,胆个怕事,神神鬼鬼的,我并不太喜这种人,直到巫家的大女被当众用刑,我才能不计较一些关于性格的事,毕竟,苦难的人已不分性格。

      白墙并不高,但我听那些墙内女子说:“这白墙,好比天高。”

      十三,邻家

      我们邻家住着一个女孩,她很安静,名为张彦华。

      她小的时候,腿被撞了,由于当地医术不发达,家里又不算有钱,所以一直不能走路,每天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窗外。

      我当时生病时,单是半年就愤怒的受不了,彦华姑娘从小就如此,却也能落个这样安静的性格,不恼,也不怒,不砸东西,也不怨恨;

      彦华这个名字,我喜欢,寓意吉祥,有才学。

      张彦华姑娘确实很有才学,她不能像别的孩子,出门游戏,于是就在家里看书,写字,她很有耐心,也学的很快。

      有光必存影,她并不幸运,算卦的说她是灾星,长大后会给家人带来厄运,她的家人信命,于是决定,在她15岁生日前杀死她;

      张彦华姑娘是知道此事的,但也是微笑面对,我不理解,也无法理解。

      张彦华姑娘的窗前经常放着些风信子,与墙上的爬山虎搭配,甚是好看,她的审美我喜欢,很舒适,静谧。

      我曾经拜访过张彦华姑娘,她说,这风信子,代表了生命、新生与希望,她喜欢风信子,也希望能像风信子一样充满幸运,可惜上天,没有庇佑过她。

      李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却因为算卦的一言之词,就这么可笑的死去了。

      彦华姑娘死去时,嘴角依然带着微笑,十分渗人。

      拾肆,巫家

      上回讲到巫家。

      巫家人皆不喜出门,我虽不怎么见过他们。

      巫家门内种了一棵很高大的桃树,每年都能闻到从他们家传来的果香,可惜,他们从不分享。

      我曾去过他们巫家串门,他们家人很多,有三个女儿,七个儿子,大女儿喜静,二女儿喜蝶,三女儿暂且不提,儿子我也不讲了,无非是调皮或是“风雅”。

      关于当众行刑…是他们家的二女听说是因抓了贵族子女的蝴蝶,然后就被当众处死,具体是何刑,我不明说。

      但因此,贵旅发放了一批赏金,于是人们似乎都忘记了某人被处死时的恐惧,包括巫家人,最后,巫家甚至没为她建一处墓。

      以至后来,我对巫家好感全无。

      十五,麻木

      由于半年前的重病,以至我们家没有新的资金上学,无事,都无所谓。不过江春倒是经常做完功课,就来找我;一年四季,基本每天都来。

      她教我一种游戏,不止这一种,而是因为我只记得这种怎么玩——弹玻璃珠,她一步一步教我怎么玩。

      江春教的津津有味,但我感到索然无味,且不理解。直至后来我才发觉,我从何时开始,已经对任何事物感到麻木,像那些人一样。

      随着命运而确定命运,随世沉浮,没有想法,不自我思考,若机械一般,随声附和,唱着同一出戏,说着同一句话。

      我恼怒,我气馁,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也是这种人。

      时钟哒哒地走,我这么活着,像浪费时间。

      算了,我乐意。

      十六,“死亡”

      这里的人们对"死"这个字,都很避讳,但若当真有人死了,倒连个墓也不愿建;江春被处死了,就在我和她相识的季节。

      秋日,她曾为我题一句诗,"落叶稀稀,风草凄凄。"

      我说这诗写的太凄凉,她不该这么写;她却回答,在她年满十八时,再为我题写一首不凄凉的;虽然,并为等到那时候。

      她被处死时,我没有哭泣,但内心至少是有些愧对,因为,她是因我的过错而死。

      那天,我在某位贵家门口折了一只梅,江春看见我,便跑过来,我将梅递给她,贵族的主人,却刚好出来。

      主人立马觉得,是这不懂事的女孩折了自家的梅花,干是,贵族报案。

      我看见她被绑在刑台上,但依旧用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似不信命运,直到刑罚开始,她很痛,但一声不吭,直至,死亡。

      后来。

      我将诗句修改为:
      “绿叶依依,风草茵茵。”

      后篇﹣﹣黑夜

      这几日,我不得好眠。

      耳朵里总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她说她恨我,要我陪她一起死去,问我为何不说出真相,为何女子的命就如同草芥?

      我没有回答。

      晨曦,我依旧望着窗前的鸟儿。这世界真喧杂,卖报的童子又在要喝,又是熟相狮的红瓦白墙,白猫又在叫!又是世界的摩臭味。我的世界空旷,但又喧杂,什么都有,却什么又都没有;

      心似凋零,却又在某刻心脏重燃,然后再度烧灭。

      烦琐的规则,无趣的世界。

      又至清明,我有逝者能祭了,却无墓可扫!甚至于连埋尸的土坑都没有,就在广场的一旁,他们天天被街上的人踩过去。好看些的骨块则作为"骨灯"使用,骨灯呢?其实就是一种恶俗,当地似乎很流行。

      很难想象,那些贵人把这么多苦命人的骨头都制成骨灯,挂在门旁,怨魂气不会半夜去找他们?

      当年江春死时,我尚仅十六,时间过的真的很快,我若走马观花般度过青春。

      又有女子被当众处刑,达官贵人们真无理,当然,并不是所有;我又面无表情地看完这场戏剧,然后随群众一起领了赏金。

      为何都是女子被处刑?自然是因为他们柔弱,但这未免有些刻板印象…

      话说正篇提到的双“戏”,也算个贵族,他们家底好,但并不仗势欺人,却和小孩玩的挺好。我没见过几次他们不扮相的样子。

      记得新年时,我被阿七拉着去串门,刚好串到他们家,他们是一对兄弟,两人见我进大门,便不约而同地笑味咪看着我;两人都很热情,给我塞了很多吃的和红包,这时候我才得知,他们二人之中的长子叫罗平安,次子是罗永安。

      双戏不扮鬼时,是两位小公子的形象。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扎着长辫子,风度翩翩,温和,也大度。

      以前的新年,江春都会来我家串门,还有要红包;自我生病,家里没钱了后,江春依旧来,只是不会再要红包了。

      巫家人从来不来串门,算一个较独特的。

      (关于阿七)

      正篇讲过,阿七不明事理。

      阿七过得并不算好,虽家里有钱,但依然活得不舒服,阿七在家中排行第七,所以叫阿七。

      曾经因为家规,阿七在寒雪天跪了三天,于是发警,以后长大了,绝不会定家规,可是后来,阿七有了家室,丈夫和女儿却离家出走,再没回来。

      后篇——李彦华(2)

      话回李彦华姑娘,当时她被她的父亲亲手活埋,她一声不吭,没有一丝违抗的旨意。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也这样找到一种属于我的花——勿忘我;花意是永恒的记忆,虽然我目前的想法已然大不相同。

      那年,我蹲在彩色的地毯上;我握着手中的笔,在苍白的纸张上,指尖汇举了所有华彩,安静地写出大片的喧哗,想象力与创造相融合,美妙绝伦;依稀记得当时,我拿着一张纸,写下了我的愿望,然后装进一个小瓶子里。

      我为这瓶子取名为星梦瓶,代表儿时的我,一个庞大的梦想。

      可惜如今已经丢了,我现在身上这个,也只是一个卑微的仿制品,里面的白纸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就像我一样,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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