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银狐的极限测试来了!
清晨六点的雾还没完全散去,废弃工业区的水泥地面泛着冷光,生锈的广告牌在风中吱呀作响。
林晚照站在模拟巷战的起点,指关节捏得发白——她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那是昨夜训练员们特意撒的□□残留。
“银狐。”
夜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金属扩音器的刺耳声响。
他今天没戴眼罩,左眼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像一条狰狞的蜈蚣:“听好规则。一小时内完成三个环节——巷战格斗、爆破识别、追踪逃脱。如果失败……”他用战术靴碾过脚边的碎玻璃,“你攒了七年的自由点数,清零。”
林晚照喉结动了动。
她昨晚在被窝里数过U盘中的点数,九个,还差一个就能申请脱离幽影。
可此刻夜枭眼中的冷光让她突然明白——这最后一个点数,从来不是组织给的,是她拿命换来的。
“至于你的心理医生……”夜枭抬了抬下巴,指向右侧的防护棚,沈宴清正被阿K套着厚重的防爆服,拉链卡在肩胛骨处,“他负责第三环节,当移动靶。别让他死了,毕竟……”他舔了舔后槽牙,“是你说他能评估压力的。”
沈宴清的抗议被防爆头盔闷住,只传出模糊的“我抗议”。
林晚照看见他护腕上沾着的草屑——是昨天陷阱里的,突然想起他蹲在老槐树下挑玻璃渣的模样。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追踪器,指尖在芯片上轻轻敲了三下。
“计时开始。”
第一声哨响划破晨雾时,林晚照已经行动起来。
两个扮作敌人的训练员从巷口两侧冲了出来,一个举着橡胶棍,一个握着□□。
她右脚尖在地面划出半道弧,借着这股力道旋身,手肘精准地撞上左边那人的腋下神经丛——这是特工训练里最阴损的招数,能让对方在三秒内失去行动能力。
右边那人的枪管刚抵住她的后颈,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膝盖顶向他的胫骨,趁他踉跄时锁住他的咽喉,将他整个压在墙上。
“三秒。”夜枭的声音从扩音器里炸开,“比上周快了零点七秒。”
林晚照松开手,训练员捂着脖子滑坐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战术刀,刀把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生疼——这是真刀,不是训练用的橡胶制品。
“第二环节,爆破识别。”夜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味,“你面前有三个纸箱,其中两个装着C4炸药,一个装着假弹。拆错一个,模拟伤亡就算失败。”
林晚照抬起头。
前方十米处,三个蒙着防尘布的纸箱并列摆在废弃的货车后面。
她眯起眼睛,注意到左侧纸箱下方有一块深色水渍——是硝酸铵受潮的痕迹,C4的主要成分。
中间纸箱的防尘布边缘沾着荧光粉,那是幽影用来标记训练道具的,只有假弹才会用。
右边纸箱的阴影里有半截铜线,线头磨得发亮,像是被反复调试过的□□。
“左边和右边是真弹。”她的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中间是假的。”
“证据呢?”
“左边纸箱有硝酸铵残留,右边的铜线是军用级别的。”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中间纸箱的锁扣,“这锁是去年组织淘汰的老型号,假弹才会用库存。”
剪刀剪开导线的瞬间,沈宴清突然隔着防爆头盔喊了一句:“小心!”
林晚照抬起头。
右侧的“敌人”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橡胶棍带着风声砸向她的后颈。
她侧身避开,反手将战术刀插在对方脚边——刀尖离沈宴清的鞋尖只差两厘米。
“谢了。”她朝防护棚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看见沈宴清的护目镜上蒙着一层白雾,应该是刚才急得出汗了。
第三环节的哨声比预想中来得快。
林晚照跑过三个巷口时,听见身后传来六组脚步声——这次是六个训练员,带着热成像仪。
她拐进死胡同,仰头看了一眼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解下腰间的战术绳甩了上去。
“沈宴清,往南跑!”她对着袖扣里的微型对讲机喊道,“他们要抓的是你!”
防护棚里的沈宴清愣了两秒,转身就跑。
他的防爆服太沉,跑起来像一只笨拙的熊,但他记得林晚照今早贴在他纽扣里的追踪器——那东西闪着绿色的光,和她眼睛里的光一模一样。
林晚照吊在通风管道里,看着六个训练员朝着沈宴清的方向追去。
她顺着管道爬到废弃的广告牌后面,扯下腰间的伪装布裹在身上——和锈红色的铁皮一个颜色。
热成像仪扫过来时,她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压到了每分钟四十下。
“所有追踪者失去目标。”夜枭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银狐,出来。”
林晚照从广告牌上跳下来,落地时膝盖微微弯曲以卸去冲击力。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见沈宴清正扯着防爆服的拉链,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防护面罩上。
“计时,五十九分三十秒。”夜枭把芯片拍在她手心里,“满分。从今天起,你可以申请脱离幽影。”
芯片很凉,贴在掌心跳动。
林晚照抬头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冷血教官的眼角有细纹——他老了,而她终于要自由了。
“谢了。”她把芯片塞进校服内袋,转身走向沈宴清。
他正扯着防爆服的领口喘气,看见她过来,突然伸手碰了碰她腰侧的位置:“昨天那道疤……是训练时弄的?”
林晚照僵住了。
风吹起她的外套下摆,露出淡粉色的疤痕,像一条沉睡的小蛇。
“嗯。”她别过脸,“被自己人捅的。”
沈宴清突然笑了。
他扯下防护头盔,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所以你才那么爱钱?因为自由得用钱买?”
林晚照的耳根发烫。
她掏出钱包,抽出五张百元大钞拍在他胸口:“心理医生的报酬。”
“我不要钱。”沈宴清把钱塞回她手里,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我要当你真正的心理医生。”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嗡嗡声。
林晚照收拾好战术刀,看见沈宴清的校徽别针歪在锁骨处——和昨天一模一样。
她伸手帮他摆正,指尖在金属别针上顿了顿:“放学别走太快。”
“怎么了?”
“校门口……”她望着工业区外的马路,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人等我。”
沈宴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轿车的后视镜闪了闪,像一只蛰伏的眼睛。
他把防爆服甩在肩上,歪着头笑道:“我走慢点儿,正好帮你挡子弹。”
林晚照没有说话。
她摸了摸内袋里的芯片,又看了一眼沈宴清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自由好像不只是脱离组织那么简单。
晨雾彻底散去了。
两人并肩走向校门时,黑色轿车的引擎轻轻轰鸣,像一头苏醒的野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