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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
这操作确实很厉害,真希望这人能再厉害到飞起,物理上的。
“哇,这客人是有活的。我们可真棒,这都还没散架。”
“一会下来肯定要吐一地。”
断肠无忧两人在台上极目远眺,看呆了。
“诶不对?这是要沉了吧!木不淮呢!!”
两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找人准备捞人。
“等等——”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场景震惊。
海面突然升起浪潮,一波比一波高,激起数十米高,刚好将飞行器托起,然后抛出,褚栖迟紧紧抱住重明的腰,整个人埋在她身前。
飞行器双翅大开,尾翼伸展,就这样借着浪潮又飞来起来。
“见鬼了,现在海面没风啊。”
无忧设备算冒烟了都想不出来刚刚为什么无风起浪。
“她们飞回来了。”
断肠做好阻停准备。
“哧 ——”
飞行器稳稳落地,道上留下水痕。
无忧上前查看情况,将安全杠杆开锁。
褚栖迟还死死的抱着重明,
“喂,落地了,怯飞的幼雏。”
没动静,
伸手刚想拍拍她的脸,突然一顿,转为轻拍她的后脑勺。
“我当然知道”褚栖迟闷闷的嘟囔,
腿软了站不起来,需要缓缓而已。
这人就是故意的。
这边面上正岁月静好呢。
“木七!”木不淮吭哧吭哧的跑来,右手捏着一木块,左手食指指着它,问:“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上面是什么!”
木不淮每次造出东西,都会在关键的那块木上刻上“淮”字。
她刚才下去看着褚栖迟和木舟解散在桌上的木块,边赞叹边收呢,收到这块木时欣赏的摩挲一番,谁曾想!
“淮”字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舟”,对面居然还刻了个“玄”。
昨天,回去褚栖迟就找木舟说要比赛解木淮州的三件套,木玄在旁边听了直呼完蛋,虽然和木不淮不对付。
但不得不承认,那人拼东西还是有水平的,自己还因为一个月没解出半个一直被她拿着嘲笑至今。
“诶,别这么看我,不是我笨,是真的太巧了,一环扣一环,不信你问小舟。”
木舟点点头。
“没关系,不用解。”
褚栖迟期待的望向木舟。
于是,今天,木舟穿了方便藏东西的裙裳,在帘子的遮掩下,在桌上铺好准备的长布,收集木屑,用气探寻三件套的内部结构,每个木件的样子。
锁就直接按锁洞削了把对应的钥匙,轻轻松松解锁,其余两样全是当场刻的木件。
褚栖迟叽叽喳喳的主要是为了掩盖刀削声,顺便嘛,干扰一下重明。
木不淮痛心疾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你们居然如此卑劣!”
“原来这就是你的实力啊,大赢家?赖皮鬼?”
重明揶揄道。
褚栖迟这会儿已经缓得差不多了,毫无愧疚之色的表示“哼哼,你开心就好,比试已经结束,你奖都颁给我了。”
伸手轻佻的勾了勾重明腰间的木牌“下次再来找场子吧。自负的小雏鸟。”
然后起身在木不淮的眼神刀下,笑着离开。
重明一手轻叩着木沿,一手遮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筛选历史以来的酷刑呢。
谁也说不准。
日月轮转。
花村二人这些天可都是每日从晨光熹微忙到暮色沉沉,一整个勤勤恳恳,“收获颇丰”。
尹煦悦在田里躬耕不辍,牵牛耙地,施基肥,做秧床,育苗移栽,一起干活的花村人直竖大拇指。
如此,也成功吃上了百家饭,
“小雪,不早了,留下来吃饭吧。”
“我家那头猪眼瞅着就要不行了,干脆这样,明天,明天记得来吃杀猪饭啊。”
嘿嘿,再这么下去,尹煦悦都要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从哪来要打哪去了。
吃饱喝足还不忘打包拯救连吃n天豌豆洋芋饭的曌启攸。
曌启攸也成功的掌握了化气形,既能均匀用气塑泥坛的基本形状,也能将气聚如锋刀在上面刻写。重烧酒坛进度99/99,今天,也该加入插秧大队了。
水田里,尹煦悦卷起高高的裤脚,挽起袖子,左臂托着捆秧苗,用左手捻开几根秧苗,又接着用右手三指接过分开的秧苗,弯腰,迅速地插入到田里。
起身,视线上瞟,嘴里念叨:
“栽秧后退,脚退成直线,栽秧便成行”
倒退一步,重复插秧的动作。
“间距三寸,行距六寸”拇指和食指张开比划着。
秧苗见空,“那边的西某,眼里能不能有点活?”尹煦悦挥挥空了的左手喊道。
在田埂上站着的曌启攸收到指示,拿起两捆秧苗递过去。“没看出来,原来百兽之王做庄稼也是一把好手”
尹煦悦捡了一手泥,在曌启攸额头上涂抹:“御兽厉害的叫御兽师,捕兽厉害的叫捕兽师。真正的王,非华服丽饰,徒有其表的排场名头。要有强大内心,过人的能力,从容应对所有事。”
是个“王”字,
“我,只要我想,心之所向,行之所往,全力以赴,做什么事不能成功?”
曌启攸摸了摸脸上的泥,不敢相信,这才多久?她就悟道了?原来自然之境,真能让心灵澄澈。
嘿嘿,其实这些都是她娘让她背的,说到宫里,总要能输出点大道理。
这会儿顺口就讲出来了。
尹煦悦只知道,
草原很大,骑马驰骋,她可以在马背上一整天,百余里,与日竞,感受风在耳边呼啸,体验自由奔放的感觉。
这里的土地也很大,锄头,镰刀,花一天时间打理一小片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看太阳的脸色,大了要躲,没有又不行。
只有当傍晚微风临幸,裹着未干的汗离去,才能凉爽片刻。
她喜欢草原上的各种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地里钻的。或跑或跳,建筑居所,捕食被捕,那都是自然的,生机勃勃的生命之象。
但在这片地里,很多动物都是这些秧苗的天敌。
让只会叽叽喳喳的麻雀不要再啄食稻粒?
让田鼠不要再掘土偷吃种子?
让大蛙乖乖去其他地方不要踩倒水稻秧苗?
不能教化的禽兽。一拦二驱三灭,人能做的只有这样。
又想到了造物林遇见的那些人。回忆起来褚栖迟当时说到话。是啊,只有那么做。
这边,今早收工,在褚栖迟的协助下“九九四时陇上图”圆满完成。
“等木玄回来就可以去通知重老板过来了。”
褚栖迟一听“不如我去通知她吧。”
木舟想想:“也行。出门沿道一直走,会在一个拐弯处看见三层的独楼,旁边栽有一棵鸨羽树,那就是安排给重老板的住处。”
沿着青石板路,走过曲巷拐角,树干通直,敛着满枝新绿的鸨羽树出现在视线,引出那座三层的独楼,飞角凌空。
第二层有个小院,第三层是阁楼。倒不似周围民居那般婉约雅致,有宁静祥和之感。看上去只觉轩昂庄重。
想着给自己的小木屋忍不住咋舌。
来到门前,敲门。无人应答。再大力敲了敲,仍旧无事发生。
看这门窗紧闭的样子,难道不在家?
忽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墙后,探出皱巴巴的粉脑袋,轻快的走到褚栖迟身旁,对着二楼再次喵喵叫起来。
“吱——”二楼门开了,重明持着爵杯走出来,右前臂随意搭在雕花栏杆,半阖眼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下方。
“小六,上来。”这只无毛猫像听的懂话似的,跑到鸨羽树前,弓起脊背,一跃而起,前后爪配合,就着树皮上爬,顺利跳到树枝上,沿着树枝成功跳到二楼栏杆上,趴在重明手边。
“重老板,‘陇上图’完成了,诚邀检阅。”褚栖迟仰头。
“知道了,回吧。”重明指节轻叩爵壁。
“不请我进屋坐坐?”褚栖迟迎着阳光虚着眼问道。
重明勾勾嘴角,伸手举杯空敬“这院可没上锁。能者自来,来者不拒,石桌茶盏候来客。”
“喵——”小六知道,它也是客。
重明抬手一饮而尽,带着小六转身进屋。
随着泛着日辉的发丝彻底消失在视线。
褚栖迟才低头捏捏酸痛的颈部,回想刚才逆光看的那道从炽烈的光芒中剥离出来的剪影,唇角便不受控地轻扬,睫毛投在脸颊的蝶翼般阴影,都随着这抹笑意微微发颤。
不对,听不见我敲门,小猫一叫就出来,有门故意不开,还“小六”,点谁呢?
褚栖迟瞥瞥自己胳膊上的“七”。揉揉笑僵的脸,伸手调整抹额,再次望向二楼,点点头,双手仿着敬酒动作“君示既明,明意赴会,高楼小院探卿卿”
枢榫馆,木不淮正在做东西,木槌落下“咚咚咚”。
“淮师傅。”
“你来做什么?”木不淮停下手中动作,坐在板凳上提防的盯着这个狡猾的人。
情况看起来不太妙?“我..我来替重老板拿东西。”褚栖迟将手背在后面,犹豫片刻说到:“嗯?重老板要什么。”
“云梯。”
“哦?有。结构稳固,可多人攀爬,延展二十米。”木不淮起身拿出所有云梯简易示图书介绍道。
褚栖迟接过,掌心随意托着书脊,任书页在指缝间簌簌滑落,摇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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