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营救行动
挂断电话后,陈函的双手仍在颤抖,徐家延痛苦的嘶吼声在他脑海中回荡,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分析现有的线索。
那个声音虽然经过电子处理,但某些发音习惯还是暴露了对方的身份,陈函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三个月来收集的所有关于徐家延回到公司后竞争对手的资料。
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睛下方的青黑色阴影显得更加明显。
"找到了。"陈函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他名下的一处废弃工厂地址,距离市区三十公里,卫星地图显示那里近期有车辆频繁出入,与表面的"废弃"状态不符。
陈函迅速制定计划,他先黑入交通监控系统,调取工厂周边的录像,果然发现三天前有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徐家延住所附近驶向工厂方向,车窗被刻意遮挡,放大画面后,他隐约看到后座上一个挣扎的人影。
"就是这里。"陈函咬紧牙关,迅速收拾装备:绳索、匕首、电击器、急救包...每一样都仔细检查,最后,他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把手枪,这是他从黑市弄来的,从未想过真的会使用。
出门前,陈函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警局朋友的电话。"老赵,我可能需要支援。"他简短说明情况,但没有透露具体位置,"如果我两小时内不联系你,就按我发给你的坐标行动。"
夜色如墨,陈函驾车驶向郊外。
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像某种倒计时装置。他的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脑海中不断闪过徐家延被折磨的画面,胃部一阵绞痛。
工厂轮廓在雨幕中渐渐显现——高耸的铁丝网,斑驳的砖墙,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摇曳的光影。陈函在距离五百米处停车,改为步行接近,雨水顺着他的衣领灌入,冰冷刺骨,但他却感觉不到。
靠近围墙后,陈函发现两个巡逻的守卫,他们穿着黑色雨衣,手持电棍,漫不经心地聊着天,陈函屏住呼吸,借着雷声的掩护,绕到他们背后,一个手刀击晕一人,同时捂住另一人的嘴,电击器抵在其腰间。
"徐家延在哪?"陈函压低声音问道,匕首抵在对方喉咙。
守卫颤抖着指向主厂房二楼,"最...最里面的房间...有密码锁..."
陈函打晕守卫,迅速向目标移动,主厂房外还有一道安检门,他不得不从侧面的通风管道爬入。
狭窄的金属管道刮擦着他的肩膀,每一次移动都发出细微的声响,让他的心跳加速。
通风管道尽头是一个小型监控室,里面只有一个值班人员正打着瞌睡,陈函轻轻移开通风口盖子,悄无声息地降落,从背后制服了值班员,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显示,二楼走廊尽头确实有一个特殊房间,门外站着两名持枪守卫。
"密码是多少?"陈函逼问。
值班员哆嗦着报出一串数字。陈函将他绑好,塞住嘴,然后看向监控屏幕。其中一个画面让他血液凝固——徐家延被铁链锁在一张金属椅上,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痕,头无力地垂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陈函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他先切断了工厂的电源,整个区域瞬间陷入黑暗。借着混乱,他快速移动到二楼,在黑暗中精准地解决了两个守卫,输入密码打开了房门。
"家延!"陈函冲到徐家延身边,轻拍他的脸颊,徐家延缓缓睁开眼睛,焦距涣散,似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是...你..."徐家延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为什么..."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陈函迅速解开锁链,将准备好的外套披在徐家延身上,徐家延虚弱得无法站立,陈函只好将他背起。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有人入侵!检查所有房间!"
陈函暗骂一声,改变计划,带着徐家延从窗户爬出,沿着外墙的管道向下移动,徐家延的重量让他的手臂肌肉颤抖,雨水让金属管道变得湿滑,下到一半时,一束强光突然照向他们。
"在那里!"下面有人大喊。
陈函没有犹豫,松开手直接跳下,落地时护住徐家延,自己的脚踝却传来剧痛,他咬牙爬起,半拖半抱地带着徐家延向围墙跑去,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在周围的地面上溅起泥水。
终于到达围墙边,陈函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徐家延托上墙头,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跳下围墙时,他的脚踝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拖着徐家延向藏车的地方跑去。
身后,工厂大门打开,几辆车追了出来,陈函发动汽车,猛踩油门,轮胎在泥地上打滑,然后猛地蹿出。
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越来越近。
"坚持住,家延,坚持住..."陈函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紧握徐家延冰冷的手,徐家延半昏迷地靠在座椅上,呼吸微弱,像是快没了生命。
陈函突然调转方向,不再往市区开,而是驶向附近的山路,他记得那里有个废弃的猎人小屋,可以暂时躲避。
追兵的车技不如他,几个急转弯后,距离逐渐拉开。
到达小屋后,陈函将徐家延小心地放在简陋的床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势。鞭痕、烧伤、电击痕迹...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最严重的是左臂的一道刀伤,已经感染化脓。
"忍着点。"陈函轻声说,用酒精清洗伤口,徐家延在昏迷中仍因疼痛而抽搐,但没有醒来。
处理完伤口,陈函给老赵发了定位和求救信息,然后守在徐家延身边,手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屋外,雨声渐小,但追兵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
徐家延的呼吸渐渐平稳,陈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大,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徐家延苍白的脸上。
曾经那样坚强的他,如今脆弱得像一张纸。
"对不起..."陈函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徐家延的额头,"我应该早点发现危险的。"
就在这时,徐家延的眼睛微微睁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陈函俯身靠近,听到微弱的三个字:
"...谢谢你。"
陈函迟疑的看过去,他的眼中没有了光,看像自己的眼神也没有从前的那样。
……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的,陈函在小屋门口警戒,耳朵捕捉着森林里的每一个声响,徐家延的情况暂时稳定,但需要专业医疗救治,老赵回复说警方已经组织行动,但到达这里至少还需要一小时。
突然,远处传来引擎声,陈函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枪,声音越来越近,不是警车的警笛,而是越野车的轰鸣。
他迅速回到屋内,摇醒半昏迷的徐家延。
"有人来了,可能是他们。我们可能得换个地方。"陈函扶起徐家延,后者虽然虚弱,但意识清醒了些,也能勉强支撑着行走。
他们刚离开小屋不到五十米,几束车灯就照亮了小屋周围,车门开关声、粗鲁的喊叫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刺耳。
"搜!他们肯定在附近!"是徐景明的声音,充满愤怒。
陈函带着徐家延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屏住呼吸。
追兵分散开来,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扫射,一个持枪男子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距离越来越近。
陈函轻轻将徐家延推到身后,自己慢慢举起手枪。
就在那人即将发现他们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追兵们明显慌乱起来,互相呼喊。
"警察?撤!"徐景明不甘心地吼道,"妈的,算他们走运!"
追兵迅速撤离,引擎声远去,陈函长舒一口气,但依然保持警惕,直到看见老赵带着一队警察出现。
"这里!"陈函大声呼喊,同时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医护人员立刻对徐家延进行急救,而老赵则拉着陈函走到一边:"你发现的可不只是绑架案,那个工厂是个走私中转站,我们盯徐景明很久了,一直找不到证据。"
陈函想起在工厂里匆匆一瞥看到的景象——仓库里整齐堆放的木箱,上面印着模糊的外文标识。"他们走私什么?"
"文物和稀有动物,最近还涉及军火。"老赵神色凝重,"这次多亏你,我们终于有理由突击检查那个工厂了。"
救护车将徐家延送往医院,陈函坚持随行。
在车上,徐家延短暂地清醒过来,虚弱地握住陈函的手。
"为什么...冒险救我?"徐家延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陈函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
医院里,医生确认徐家延的伤势虽重但无生命危险,需要住院观察。陈函则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详细说明他发现和营救的过程。
"我们需要你继续配合。"负责案件的警官说,"徐景明的团伙非常危险,而且根深蒂固,你了解他们的运作方式,又懂技术..."
陈函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可以帮忙,但有个条件……必须保证徐家延的安全。"
警方同意了,并派专人保护医院。
接下来的三天,陈函几乎没合眼,一边协助警方分析徐景明团伙的网络,一边抽空去医院看望徐家延。
徐家延恢复得比医生预期的快,第三天已经能坐起来简短交谈,当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徐家延直视陈函的眼睛:
"他们折磨我时...一直问一个密码...说是我父亲留下的。"徐家延皱眉,"但我父亲从没提过什么密码。"
陈函心头一震:"什么密码?"
"数字和字母组合...他们坚信我知道。"徐家延摇头,"我猜这才是他们绑架我的真正原因。"
陈函立刻联系警方,这一线索让案件有了新方向,调查发现,徐家延父亲生前确实参与过一项秘密文物鉴定工作,可能无意中掌握了某些犯罪集团的把柄。
警方决定利用这一信息设下陷阱,他们让陈函假扮徐家延的亲戚,放出消息说徐家延回忆起了密码,愿意交换安全保障。
徐景明果然上钩,约定在一处码头交易——那里正是他们走私货物的主要出入口,警方布下天罗地网,陈函则作为诱饵出现在交易现场。
"密码呢?"徐景明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几个武装手下。
陈函按照计划拖延时间:"先确保徐家延的安全。"
"别耍花样!"周烨突然掏出手枪,"我知道警察在附近,但你们抓不到我的把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方发动突袭,周烨的手下纷纷掏枪反抗,码头瞬间变成枪战现场,陈函趁机扑倒徐景明,两人在地上扭打,徐景明的枪走火,子弹擦过陈函的肩膀,但他咬牙坚持,最终协助警方制服了徐景明。
行动大获成功。
警方不仅抓获了徐景明及其核心团伙,还查封了大量走私文物和武器,捣毁了一个横跨多国的犯罪网络。
当一切尘埃落定,陈函再次来到医院,看见徐家延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伤痕仍在,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徐家延转身面对陈函,"谢谢你...不止是救我。"
陈函摇头:"如果不是我当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徐家延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坚定,"我们都付出了代价。"
两人沉默片刻,徐家延突然问:"密码...真的存在吗?"
陈函微笑:"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
窗外,城市的天空格外晴朗,经历了黑暗的洗礼,光明显得更加珍贵,他们都知道,前方的路或许仍有坎坷,但至少,不再需要独自面对。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