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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南城青梅竹马
历经一个下午,城安在赵管家教导下,终于理清了半本账本的结算脉络。
“剩下的账本,少夫人要自己来整理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啊?”城安顿时瞪大了双眼,“我一人整理剩下的账本。”
城安可以想象自己被账本埋没的情形,整理好的半本账本,说是赵管家协助城安汇总的,实则城安看着账本上是数字,已经晕眩了。
晚膳时,城安匆匆吃了几口,就去了账房。
梁嘉裕下朝回来就去了寝房。
居然这么早就睡了,昨晚是累着她了?梁嘉裕走近床边,被子是折叠好的,人呢?
梁嘉裕点燃烛火,“小桃,城安呢?”
屋外没有小桃的回应,仆人道:“少爷,少夫人去了账房。”
账房?这么晚了,还去账房做什么?梁嘉裕大步走去账房。
账房的灯果然是亮着的,窗户映照出城安和小桃主仆两人的身影。
梁嘉裕推开账房的门,只见城安正低垂着头看账本,周边还放着珠算盘和草算纸。
小桃发觉了他,正要请礼,梁嘉裕挥手让她退下。
“夫人,怎么晚上还看账本?”
城安这才抬起了头,“夫君,你家账本怎么这么多?”
城安用手撑起下巴,言语里都是委屈。
“我家也是你家。”梁嘉裕纠正城安的错误,绕到书桌前,“月结的账本是比较多,只要分清这些账目就好多了。”
“我还经常算错数。”城安拿起珠算盘,使劲揉搓了一下珠子,发出脆耳的声音,听在城安心里却很慌。
“我看看。”梁嘉裕靠近城安,双手撑在书桌边上,将城安包围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一页账目说道:“这里你应该这样算。”
梁嘉裕记下数目,拿起一旁的珠算盘。
“珠算盘也用不熟悉?”
城安侧身抬头就能看见梁嘉裕的脸,烛光照射着他高挺的鼻梁,在墙壁上投射出线轮分明的阴影。
城安摇摇头,梁嘉裕把珠算盘推到城安眼前,“看着。”
纤长的手指在朱红色的珠算盘上滑动着,城安甚至能看清梁嘉裕的眼睫毛。
手指在珠算盘来回之间,一页账目已经结算完,“懂了吗?”
梁嘉裕看向城安,城安一愣,刚刚沉浸在夫君的美色中,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你再算一遍,我没有看清。”
“好。”
梁嘉裕把城安抱起,换自己坐在凳子上,“这样看的更加仔细些。”
梁嘉裕的下巴抵在城安的肩膀上。
这次城安没有被梁嘉裕的美色迷惑住,认真查看珠算盘的算法。
清脆的珠算盘声荡漾在烛光笼罩的账房。小桃端来茶水,见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谈论账本,便将门合上走开。
“为什么你能这么快算出?你学了多久?”
城安把手放在珠算盘上,手指随意滑动算珠,发出玉落的声音。
“夫人,你夫君可是梁家少爷,梁家世代经商,珠算盘不过是童子功。”
梁嘉裕挑起城安的下巴,轻轻一啄。
城安拍开他的手,偏过头去。
梁嘉裕捏住城安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我教你几个快捷的方法,这样算的比较快。”
城安搂上梁嘉裕的脖子,“真的?为何赵管家不教我?”
梁嘉裕拿来草算纸,“赵管家做事细心谨慎,他教你的办法,一般人都可以理解,你是初学者,最适宜用那种规规矩矩的算法。”
“意思是你教的办法,我很容易做错?”城安见梁嘉裕在草算纸上写下了几个公式。
“那倒不是,看你的理解能力。”梁嘉裕解释道:“你要是理解这其中的原理的话,对数字产生了某种感觉,你甚至不用算就可以知道大概的数目。这跟熟能生巧差不多一个意思。”
“嗯嗯,夫君是说悟性。”城安点点头,“军营中的老夫子说过,他看重学生的悟性,常说我虽然顽劣,但是悟性还可以。”
“聪明,”梁嘉裕刮了刮城安的鼻子,“你看这个式子......”
打更的声音传来,蜡烛已经烧了一半。
梁嘉裕把怀里的城安抱紧了些,腿已经麻了。
梁嘉裕懊恼,一开始就不该为了占城安便宜,把人抱怀里教学,现在抱到腿麻,还要把账本给看完。
城安醒来时,梁嘉裕已去上值。
“小姐,昨晚是姑爷抱你回来的。”小桃兴奋说道。
跟随小姐来明城时,小桃还在担心小姐是否会适应明城生活,姑爷是否会喜欢皇帝赐婚的小姐。
经过北城塞外一行,还有昨晚两人相处的情形,看来两人感情甚笃,自己的担心是多虑了。
此刻城安的脑子都是乱乱的,脑子都是昨晚梁嘉裕讲解的公式技巧,自己听的似懂非懂的,做了几页账目,就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做错。
“小姐,姑爷出门前让我告诉你,已经做好了两本账本,剩下的你可以慢慢做,做错了也没事,赵管家一眼就会看出来,到时候修改就可以了。”
城安愣了愣,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就是梁家世代经商的能力?
“小桃,我去账房,你把饭菜端来账房就可以了。”
小桃还在整理城安换下来的寝衣,一抬头,就看不见城安人了。
城安走进账房,桌面上的算术纸还保留着,上面还有城安做的账目。
做好的两本账本放在了一起,其余的是未做好的账本,上面还留着一张纸。
城安拿起来看,字形飘逸潇洒,很符合城安对梁嘉裕的印象,写着“以下是错误的点,我给你列出来,有何不懂,我晚上再给你讲一遍。”
城安嘴角上翘,心里要长出了花儿般。
军营里的夫子,只要她做错了习题,就要挨戒尺。梁嘉裕也不像赵管家般严肃呆板,教她时温柔有耐心。
城安仔细查看昨晚算错的账目,又重新算了一遍,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梁嘉裕讲过的计算原理,随之打开了新的账本,是关于瓷器的账目。
书桌上堆积的草算纸越来越多。城安抬起头,松了松筋骨,看向窗外耀眼的阳光。
瓷器的账本已经做了一半,梁嘉裕教的方法果然够快,就是她的道行还不够深,估计账本中有不少错误。
城安正对着账本冥思苦想。
“小姐,赵管家说要在账房中添张床。”小桃将门打开,后面跟着抬床的下人。
“床?”城安走出账房,下人小心翼翼地把床抬进账房的里面。虽是张小床,但是还是让本就狭小的账房显得更加拥挤了。
“这有挤了点吧。”城安感觉床是被下人硬生生挤进账房的。
一位有点资历的下人回答道:“当初府上建筑账房时,老爷说账房都是金财之气,不宜过大,要将财气都聚焦起来,加之小点,不可藏人,可防盗贼藏匿此处。”
梁爹爹不愧是行商的,连账房的安全问题都想到了。
床非常的小,小到只容一人睡,通体朱红色,无任何雕刻,相比于府中的其他家具,是极其朴素的。
随后下人又搬进一个屏风,隔开了床和书桌。
这是因为自己常在账房内打哈欠,所以赵管家在账房放了张床?
城安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作为梁家主母的特权吗?守着账本睡觉?
小桃又拿来一床被子,淡蓝色的被面,上面绣着朵朵小花,放在朴素的床上一点也不突兀。
“姑爷真是贴心,见小姐在账房辛苦,就安排张床给小姐方便休息。”小桃边整理床边赞赏说道。
城安想起昨晚的情景,自己算着算着就睡着了,而且是坐在梁嘉裕的怀里睡着的,脸像是浸染上了彩霞般。
“小姐,你脸红了。”小桃打趣道。
城安不语,把小桃推出了账房。
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城安按住胸口,结果又算错了数目。
城安没有浪费那张小床,吃完午膳之后,就在小床上睡着了。
现已经是夏天,尽管有微风,城安还是觉的热,将被子掀开,额边的刘海粘在脸上。
梁嘉裕坐在床边,看着城安毫无防备的睡颜,他走进来也毫无察觉。
即使账房已经是府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但梁嘉裕觉得还是要在账房周围多加守卫。
城安睡眼朦胧的醒来,眼缝中似乎看见了梁嘉裕,心想梁嘉裕这时应在上值,莫非是自己太想他,才出现了幻觉。
城安揉了揉眼睛,梁嘉裕宠溺的看着城安的动作,把城安揉眼的手拿了下来。
“你没有看错,是我。”
城安感受到了梁嘉裕手的温热,扑进梁嘉裕的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
怀中人的欣喜和喜爱,梁嘉裕觉的昨晚熬夜做的账本没有白费。
“今日事务较少,便早点回来了。”梁嘉裕道。
其实是昨晚看完账本后,梁嘉裕觉得与其睡醒之后还要上值,不如提前在账房将事务处理完,这样明天就可以早点下值了。
昨晚梁嘉裕抱着城安处理好两本账本之后,还是初夏,夜晚依然有寒气渗进房中,他怕城安感染风寒,把城安抱进寝房后,就独自一人在账房内处理事务。
那时就想着有张床就好了,城安可以在账房内安睡,陪着自己处理事务。
天色一亮,就让赵管家安排了一张小床放进账房。
“你有看我今天做的账本吗?”城安急着让梁嘉裕看账本,起身就要穿鞋。
梁嘉裕拦住城安,城安一个站不稳,倒在梁嘉裕的怀里。
“我倦了,陪我睡会。”
梁嘉裕好似一只小兽,将脸埋进城安的颈窝。
城安轻轻抚着梁嘉裕的背,“我先起身,你睡床。”城安轻声哄道,这床太小,也睡不下两人。
“两个人也可以睡的。”梁嘉裕强势将城安按回床上,自己紧贴着城安躺下,面对面,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睡吧,睡吧。”
听着梁嘉裕绵长的呼吸声中,城安居然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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