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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李瑾将李郅抱在怀中,长袖一挥直接坐到了龙椅上,癫狂轻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朝堂,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于瞬息平静。
“效仿武后,夺取江山?”
“笑话!”
“这江山,这天下,这盛国,还有你们,哪一样不是我李家的?”
“本宫就算是当了这个女帝,尔等又能奈我何?”
“这皇帝不给本宫坐,难不成给你坐?”
“本宫不是先帝,也不是前太子,施行仁法兼济。”
“血洗大殿,剑斩朝臣这等事,才是本宫做得来的。”
“遗诏就在这,睁开尔等昏花的狗眼好好看看!”
李瑾直接将先皇遗诏扔到了台下一众人面前。
“既然舍不得头上这顶乌纱帽,那便别说本宫没给机会。”
“服,便跪,不服,便斩。”
“趁着本宫现在还有耐心,再最后一问。”
“跪,还是不跪?”
——
先帝李垣的葬礼顺利举行,连带着太子李昀一并葬入皇陵。
李瑾尽管再残暴,却也没有伤及永王与齐王的性命,只是一直关在大理寺天牢中,暂时冷处理。
李郅的皇袍完工,举行了新帝登基仪式。
改年号为景熙,追谥先帝李垣为昭德帝,追谥先太子李昀为崇仁帝。
晋阳长公主李瑾作为新皇的亲姑姑,被封为晋阳大长公主,与幼帝同乘龙椅,听政监国。
烟京之乱于半月后彻底平息,尽管在朝堂上文武百官选择了向绝对的武力低头,没有给李瑾血洗朝堂的机会,但李瑾依旧记住了那些有异心的官员。
因人才缺失,盛国于景熙元年将一年一次的科举改为一年两次,分春闱与秋闱,开放殿试与武举,广纳寒士。
新增添女子科举,宣,若家中有女子参加科考并进入排名前十,以名次高低分赏,使盛国上下震惊不已。
李瑾替李郅挑选着现天子的新朝臣,在暗中慢慢将曾经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党羽慢慢替换着。
“尔等对女子参政有何看法?”
坐在下首的考生相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他们心中多是不服的,不服女人当政,斥她残暴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功绩,臣服于她的手段。
“既然无人可答,今年秋闱就此作罢。”
说着,李瑾便要拂袖起身,其中有几篇文章写得还是不错,心中可惜一瞬。
“男子与女子本就无差。”
台下一名考生站起身,主动做答。
李瑾瞥了一眼,又坐了回去,示意他继续说。
“时代造就英雄,也埋没英雄。”
“自古男子当权,便将女子除出朝堂,营造女子无能参政的假象,但并不意味女子天生低男子一等。古有武帝昭景天下,木兰代父从军,昭阳军礼入葬,今有大长公主辅佐明君,谋生谋死,无一不在阐述这一点。”
“勤政为民谋,理应能力者居上,当是重德、重才重能、重思、重仁、重廉而不重性别。”
“古往今来,女子不得参政,所缺的并非有才德的女子,而是能让女子展现宏图的机遇。”
“抬起头来。”
李瑾多看了这位考生几眼,考卷采用糊名制,看不出作答之人的名字。
“这篇《论时政》是你写的?”
“回大长公主殿下,是学生所写。”
“姓甚名何?”
“学生姓赵,名永康,字子封。”
“本宫记住了。”
“今年秋闱殿试,至此结束。”
李瑾合上试卷,拂袖而立,最后看了一眼赵永康,踱步离开了。
——
因李郅年幼,李瑾为了照看监督,便又搬回了广安殿,连带着萧珏也住了进来。
待李瑾忙完政务回到寝殿,天色早已暗下,萧珏已经将浴池的水准备好了。
“公主,你回来了。”
萧珏见李瑾回来,迎了上去,帮她褪去了繁重的华袍。
“你今日怎地回来这般早?”
“军中今日无事,让王星带禁军操练去了。”
萧珏一直待在京中未离开,代掌禁军。
“舅舅还是不愿回京?”
李瑾靠在浴池中,洗去一身的疲惫,萧珏也宽衣入了水,将李瑾揽在了怀里。
“是啊,元帅说除非找到了新主帅,可以让他放心离开,否则他要一直守在边境。”
“征战了一辈子,到老了也不觉腻。罢了,随他去吧。边境苦寒,你代本宫差人给边境将士送棉衣去,也给他带些滋补的吃食。”
李瑾安心靠在萧珏怀中,闭上了眼睛。
“你可想公开你的身份?作为萧慕春成为盛国第一女将军,为天下女子做表率?”
“公主现今已经饱受争议,末将情况特殊,公开身份恐会给公主招致更大的麻烦,况且,有公主在前为天下女子开辟道路,还差末将一人作典吗?”
身后的人不安生起来,带些薄茧的手游走在滑嫩的肌肤上,惹得李瑾微微颤栗。
“别在这儿……”
“公主的意思是说……别处就可以?”
萧珏挑起李瑾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
有萧珏在殿中的时候,内殿就不留人了。
李瑾被萧珏缓缓推到在床榻,红烛被煽动的风吹得晃了晃,光晕将二人的影子印在了床帏上。
“公主之前说的侍寝,可还作数?”
被扫视略过之处,好像都燃着一簇火苗。
“自然作数,本宫何时骗过大将军?”
李瑾的声线轻妩,好似长着绵软倒刺的藤蔓。
不知疲倦的旅人,翻山涉水,走过春冬,循着痣标的指引,终于登上巍峨雪峰。
虔诚的脚印深深浅浅,步步成真,一拜一叩首,总算求得屹立于皑皑雪山,庙宇神佛的座下红莲。
“公主还没说过心悦末将。”
温湿覆上一颗小痣。
“你……你不也没说……”
“那我现在说……”
临近耳畔的嗓音低沉喑哑。
“瑾儿……我心悦你……想与你共赴黄泉……”
李瑾按住萧珏作祟的手。
“我不信鬼怪……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萧珏也不恼,啄吻着李瑾鬓角。
“我不想被红尘所扰,也怕为情所困。”
“谋士以身入局,而我机关算尽,却从未想过将自己纳入棋盘,直到执起你……”
“若是与你,共同沉沦……”
李瑾松了手,圈在萧珏颈后,仰头去寻她。
“阿慕……我愿意。”
“瑾儿……瑾儿……”
床帏轻曳,共赴巫山。
幽暗微光,照亮欢愉一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也不知何时放了晴,屋内不知何时兴起,也不知何时停歇。
春宵红烛罗帐暖,圆满新婚千金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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