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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
待到正午时分,新郎官儿一路吹吹打打的过来了。
喜庆的花轿披了红,轿前一匹骏马戴着大红的花。
轿旁还跟着一个媒婆,正一脸喜意随轿而来。
村里的人在村口围了一路。
十里八村办这红喜事儿基本都是用的牛车驴车,这好不容易赶上回用轿子抬的,是以都出来要看个稀奇呢!
拥挤的人潮中,梁青拉着严亦书往后面退了退。
“陶金珠!”严亦书咬牙切齿地看着轿子旁那媒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日定亲我就瞧着像,只是离得远美看真切。”梁青神色复杂地道,“没想到真是她。”
那边新郎倌儿下了马,满面春风地进了屋。
不一会儿就领了梁莹出来。梁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点高兴。
两人拜别了父母,新郎官扶着梁莹上了轿,一路朝着村口外面行去。
等吹吹打打的一走,梁二家的连忙过来招呼他们坐下吃席。
这种喜事席面大多都是一个村都来的,满满坐了一院子。
有人提杯向梁三家的道贺,推杯换盏之下梁庆有越发欢喜。
那钟家少爷乃是今年新科进士,多少人攀亲都没有门路。当下梁庆有不禁庆幸自家眼光的好,在钟家还没发迹时就早早与其定了娃娃亲。
如今有个举人哥婿,只要让其提携一番,光耀门楣就在眼前。
吃过了喜酒,回到家中严亦书立马卸下了在外面时伪装出来的平静。
他一脸怒色地开口道,“陶金珠居然来了这里。”
他心里很慌,因为陶金珠原本一直是在县城里做活的。这时候出现在小河村里,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梁青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李家的人有没有来。”
“应当没有。”严亦书虽然心中激荡,但还是道,“李家的人,还有我那庶弟应当都没有来。”
要是那两拨人,大可以直接打上门来。
“今日遇到陶金珠应该是个意外。”严亦书道。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要小心点。”梁青担忧地看着严亦书,“要不先不去镇上,等过段时间……”
“不行!”严亦书立马打断他的话道,“咱们得去镇上,这事儿不能拖。”
严亦书坚持,梁青也只能妥协。
“但一定要小心一点。就算只有陶金珠,也难保她看见咱们不会去告状!”
然后梁青和严亦书也开始考虑去镇上租门面之事。
先前之所以赶早集去卖,主要还是因为刚开始卖没什么名气。
如今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有了几个固定客户,自然就要去镇上了。
这种糕点的话还是在镇上租个铺子,长久下来也能打响名气。
说干就干,次日梁青带着严亦书去了牙行。
牙人带他们看了好几间商铺,要么价钱太贵要么房子太破。
一连看了十多间才定下来,牙人脸色都不好了。
眼见铺子租下来了,梁青也送了一口气。
他们这几日卖糕点所得也就三两多银子,这商铺半年一付,梁青又添上了五两才租下来。
他们手中银钱有限,严亦书又是个素来眼光高的,可不就耽误了这么些功夫嘛!
他们租的铺子在后街,地处偏僻,好在距离另一家糕点铺子很远。
而且带着个后院,很适合他们。
梁青和严亦书又回了一趟家里,把花都连根拔了准备移栽到铺子后院。
一些常用的东西也都带上了,他们现在手里不宽裕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两人到了铺子,先是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眼看着天色昏暗下来,梁青自告奋勇要去做饭。
严亦书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
这边梁青饭快做好了,严亦书也回来了。他主要是去挑一些花,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种,但也比在山上胡乱采的那些要好。
严亦书早就和梁青说过这事,到不稀奇。
梁青唤了一声,让严亦书准备吃饭。却不料严亦书径直往厨房这边走来。
他放下身后装花的筐子,从里面拿出一双手套来。
全黑色的线织手套,看着不厚正合适现在戴。
梁青伸手接过,却并没有立马换上。
他手上还是原来那个破破烂烂的。
严亦书蹙眉看着他手上那双,不高兴地道,“早就该给你买了,也好过让别人抢了先。”
他看梁青把手套放在一边,急道,“直接戴上啊!”
“一会吃了饭就该睡了,等明天再戴。”梁青随意道,“快些净了手来吃饭吧。”
次日一早,等严亦书起来时候梁青俨然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
早饭也做好了摆在厨房,简简单单的烙饼腌菜。
严亦书撇了一眼梁青手上崭新的手套,“哥哥替我跑一趟酒肆吧,秤些米酒来。”
“好。”
酒肆离这边有些远,梁青驾着牛车跑了两条街才到。
眼下天色还早,酒肆也是刚刚开门。梁青走进去一股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只见满满三个大桶摆放在房屋中间。
小二迎了上来,见梁青是要米酒面上带了一丝喜意。
米酒已经算是很贵的酒了,不是普通的素酒能比。
待听到梁青竟然要十斤,顿时眉开眼笑。
他们这个酒肆平日里大多也都是卖的散酒,一两二两的连梁青要的零头都不够。
乍一闻这么大笔买卖,可不是高兴坏了。
梁青带着十斤酒回来时严亦书刚做好糕胚。
他眼尖的看到糕胚除了有平日里卖的花糕糖饼外,旁边还圆溜溜滚着几颗白团子。
想必这就是前几日严亦书所说的酒酿圆子吧。
严亦书指挥着梁青让他把酒倒在缸里放好,自个用碗盛了那白团子来到缸前。
满满的一碗米酒,将白团子全泡在碗里。
严亦书夹了一颗沾了酒的白团子递到梁青唇边,梁青也就笑着含了。
“唔……”只有一点点米酒的辣味。
“现下刚泡上,还没有浸入味。”严亦书又夹起一颗自己尝了。
接着他就把碗放了下来,让白团子慢慢浸泡。
“且慢慢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晌午过去了,两人倒也没有闲着,把家里缺的都买齐了。
那白团子浸了那么长时间酒,表面渐渐变的透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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