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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话说他们这一届收徒是有点意思的。
李阳昭在大赛中基本以法术为主,只有最后一击是用到剑的,她原本以为洪鹤怎么着都在术法这条路上有点造诣。谁知道从入门的第一天开始,迎来的不是师徒二人之间的对天地万物的交流,而是无情的“跑十圈”。”
“啊?”在听到洪鹤下达的命令后,李阳昭觉得自己的大脑在一瞬间爆炸了。
她不是法修吗,为什么要跑步,为什么还是跑十圈?
白发白须的老头说完看着李阳昭在风中凌乱了一会,背着手笑眯眯的开口“年轻人,身体是一切的根本”
就这样,从那天起洪鹤单方面草率的(李阳昭认为的)定下了每天早起跑十圈的打卡任务。
早晨的太阳刚爬上山,李阳昭就已经咽下了今日份的辟谷丹,这还是她辛辛苦苦求了洪鹤老半天才能这个点,否则就是山野的鸡一叫,她就得起。
等到她打开门就发现洪鹤早已在门口的树上躺下了,见她从房里出来,老头才歪过头看她。
李阳昭勉强弯起嘴角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开始面无表情的施法。
她都开始飘起来准备冲下山的时候前方就被忽然出现的一块有她人两倍高的巨石挡住了。
少年生无可恋的转过头看向树干上的人,眼神藏不住的幽怨,“走下去”苍老的声音在那片空地响起,洪鹤双目未睁手枕着头斜靠在树干上。
闻言,李阳昭一点点挪动自己的身体转身翻了个白眼,脚一步一抬像迟暮的老人一样走向下山的石路。
可能是石板被晨露给浸湿的原因,走在上面有点滑,李阳昭望着那长长的下山路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早知道这样就烂在外门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看着望不到底的树林,一想到那恐怖的十圈李阳昭的腿就先软了。
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落在李阳昭的身上,有种说不明的疲惫。少年努力睁大眼睛抬头朝山顶望去,有碧蓝的天、柔软的云以及勉强看清一点的山腰。
正当她低着头时一片阴凉来到她的头顶,
是一片巨大的芭蕉叶。
那叶子只在她头顶停留片刻,转头就往旁边飞去,顺着它的方向,一老头盘着腿漂浮在空中正往这边来。
“跑吧”声音慢悠悠的,攻击力却不小仿佛有个人在不断的敲李阳昭脑中名为理智的门。
山里上午的风冷冽,即使有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暖。李阳昭跑了半圈,一路上冷汗热汗交替着流,洪鹤使着御风术跟在她的后方,头顶芭蕉扇挡着太阳,好不惬意。
山大啊,就是走都得走许久,虽是慢跑却也折磨人。李阳昭哪里有这种运动量过,前世跟运动爱好者一点都不沾边,外门弟子时给自己的放松时间多的不能再多,脑袋一阵眩晕,脚下步伐放慢,继续跑出十几米后后一回头,哪里还有洪鹤的影子。
见状,李阳昭做做样子的继续跑了四五米,边回头边停下,由快走变为慢走,到最后干脆在林间跑起步来,吸吸新鲜空气,看看大自然醒的怎么样。
鸟儿停在枝头用嘴巴整理羽毛,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也把浸满汗水的衣服吹干。
再走第七圈的时候,李阳昭远远的瞧见一个黑点在上空飘过来。少年眼珠子一转,腿立马动起来,等到那黑点近了,边跑边抬头定睛一看:“嗨,师父”,说着还作似用袖子擦那早已干掉的汗水。
看着下方不停擦额头,袖子愣是一滴汗没有的少年,洪鹤眉眼弯弯:“累了吧,师父陪你一起跑”
他用极缓的速度使着御风术跟在李阳昭的身边,按道理应该能有阴影庇护到李阳昭的,可惜此人位于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那芭蕉扇带来的凉爽根本不能分给她丝毫。
李阳昭的双腿落地无力,抬膝高度越来越低,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倾,只能靠本能维持平衡,她趁着间隙偷瞄身旁的人,只见那洪鹤洪长老侧身支着条腿作假寐状,对自家徒弟的辛苦视而不见。
随着李阳昭最后一步的落下,太阳也已到了天空正前方,好一个烈日当头,李阳昭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的不能再弯,头几乎快碰到大腿,阳光晒得她后脑勺的头发热热的,少年睁开眼睛又合上,直庆幸修仙界的辟谷丹吃一粒顶两顿。
见她缓过来,洪鹤单手抓着李阳昭的肩膀,下一秒,山顶到了。
回到久违的木屋,李阳昭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旁边一只劲瘦的手递来盛有清水的碗,少年接过来一口饮尽,发紧的喉咙终于放松片刻,水里混着一丝腥味,李阳昭抬手一摸嘴唇,手背赫然出现血痕。
李阳昭擦了几下还是有血,索性就不管它了,抬头准备跟洪鹤谈谈心的时候就发现那老头早就没影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碗给她。
屋子的空地前,少年轻叹了口气最后认命的带着碗回房休息。
阳光透过窗户纸投下点点光斑,房间门大开,一大股水流形成拱状流进木桶,犹豫半晌李阳昭还是用火系法术给里面的水微微加热。
李阳昭半坐着,水漫过胸膛,腿正好到能舒展开的地步,浑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犹如回到温软的床上。
在水要彻底凉掉的时候,李阳昭从桶里猛的惊醒,低头一看就发现水比之前来的更为浑浊了,少年手扶着脑袋不敢置信自己会这么脏。
透过门缝的丝丝空隙,凉风吹进屋子,李阳昭双手撑着浴桶的两边站起来,弯腰拾起旁边的弟子服穿上,随即直接往床上倒去。
月亮从云端探出头来的时候,木门被叩响的声音尤为明显。也不知敲了多久,屋内的人抬起手臂遮住双眼良久才开口:“进”
洪鹤一进门就看见李阳昭懒懒散散的坐在桌边,无奈的语重心长道:“喝了五灵液感觉怎么样?”
对此,李阳昭微微扬起眉毛,张开双臂,合上眼睛:“没感觉。”
“呵”洪鹤撇过头摸着胡子懒得看她:“还没感觉,周围的灵气没有更活跃?”
“是有那么一点,但那难道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少年一脸真诚的发问。
洪鹤瞟了她一眼:“那五灵液可是一口值五百灵石,老夫是白给你喝了?”
五百灵石?!李阳昭的心在呐喊,就那么一口,那么一小口,要她五百灵石。
看着她仿若被人刺中心脏的表情,洪鹤也是一脸无语:“是老夫给你喝的,我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况且这不是有用吗”
这就是有师父有宗门的好处吗,对此李阳昭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认师父的重要性。
“行了,五灵液可助你洗髓,这段时日打牢基础。没有什么法修就是脆皮这一说,老夫的徒弟不能有这么明显的破绽。”说罢瘦削的身影一甩袖子挥手而去。
一张字条飘落下来,白纸黑字:半个月筑基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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