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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梦草返魂香7（13）
钱花听到小精灵们和苏清棠的对话，知道这件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娘，你说，都是你生的女儿，你真的认得清吗？”
闪电直直劈下，似要将天空撕裂般。
钱大娘的眼神从疑惑道怀疑再到后面的震惊：“你……你是小骨朵儿？”
这话让其余人也是和苏清棠如出一辙的表情，什么情况，这钱大娘不是那么爱自己小女儿的吗？怎么连自己女儿都认不清？
“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想把我丢山里了，可我身上有龙息啊，山中的生物会指引我出去，”钱朵笑了笑，看向苏清棠：“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正视你的原因。”
苏清棠明白，她周身时常会有草木精灵存在，万一看见就说不清了。
“后来我问姐姐为什么？她说是我夺走了你们的爱，呵，什么狗屁爱，真正爱会让我喝下那种东西？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让自己名利双收，可为什么要让我去做？凭什么？”
钱朵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笑了好一会：“我给姐姐出了个主意，我们互换身份，爹那边正好有易容相关的，我会。”
“后面我们就经常转换身份，直到——那天天气没今天差，他又想去找那条龙，那龙又不是傻的，你把人家爹龙筋都抽了，怎么可能继续给你血？”
“可爹不听啊，非去找死，我那个多事的姐姐也是，劝都不劝，他说她干，好一个父女情深，然后双双归西。”
“等我赶到的时候，尸体被吃的差不多了，”钱朵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带着股恶臭。
“后面你们也知道了，我就随便找了几块运回去，再扮演两个人，最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其中一个死去，想来想去，还是做姐姐吧，不用进山，我不想进那个鬼地方。”
钱朵说完看着已经听傻了的钱大娘，单手食指挑起钱大娘的下巴：“娘，不要用道德绑架我，从你选择把怀梦草放在我手里，让怀梦草和我体内的龙息发生感应那一刻，你就做错了。”
“小骨朵儿……”钱大娘抓住钱朵的衣裙，还想说什么？
钱朵一把扯开：“少假惺惺的，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你是爱我们两个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桩桩件件都在告诉我，我的坚持是个笑话。”
钱朵大踏步来到殷顾淮面前：“我也可以叫你太子殿下吗？”
“你知道我在最初怀梦草中就看见你了，小小的你还有仗势欺人的苏清棠，苏清棠的生活才是正常女子在父母膝下的样子。”
“偶尔调皮，闹一闹，爹宠着娘惯着，不像我……”钱朵自嘲地笑了，看着周凯里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帮我，可是，还是谢谢了，以后不要这样子了。”
最后站在莫图面前：“龙角在太子殿下手上，有些粉末被我吸收了，我可以用命偿还，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莫图看着这张和钱天明不怎么相似的脸，长叹一声：“说吧。”
钱朵跪下，很标准的谢礼，也是从丞相府学来的：“求您放过我的母亲。”
抬起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和妹妹，她也不是一个好的妻子和母亲，可是，是她给了我生命，我记得苏小姐把太子殿下的牙打坏之后丞相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父母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请进答应，若有来生，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此恩。”
这也是从苏清棠的记忆中学的。
——
这场雨下了很久很久，久到莫提的龙角都补好了还没有停。
“莫伯伯，您决定好了，就在这无念山中度过吗？”殷顾淮遵循曦德帝的指示想要让二人回应月城。
莫图看着这萧条山中景致：“嗯，不走了，这些山中精灵们也需要有我在。”
不然那么多人的血气中的怨念，没有他在的话根本压不住。
“好，那我们就在应月城中，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殷顾淮自然也不强求。
“嗯，那个小姑娘……苏小姐……”莫图刚要说出心声的事情，就发现自己无法言明，又对上殷顾淮赞同的神情，大笑地拍了拍殷顾淮的肩膀：“有趣，有趣。”
话说这苏小姐打人的姿势还怪舒服的，力度控制的好，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打还是在开玩笑。
自创收拾技能又被苏清棠借鉴的苏丞相深藏功与名。
殷顾淮被一巴掌拍得突然间想起什么：“莫前辈，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莫提小友吧。”
他记得苏清棠是不是要龙珠来着？
等他跑进屋内就看见自己手下一脸沉默地看着苏清棠，莫提一边哭一边提裤子。
“苏清棠！”
“在，”原本准备伸出邪恶之手的苏清棠下意识站起回答，后面发现是殷顾淮后才放松下来，全名又很凶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害怕。
莫提看见自己父亲进来赶紧跑过去：“爹爹！”
“哟，怎么了这是，”莫图一把抱起自己儿子，用自己的衣服给莫提擦鼻涕。
莫提害怕地看了苏清棠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在河底一巴掌把我拍晕我还没说话呢！】
【就是让他现原形给我看看龙角怎么了？犯法？】
【那现原形是不是得脱衣服？他看起来就不如太子殿下和莫伯伯厉害，万一把衣服撑破了谁给他衣服？】
【怎么整得我跟登徒子似的？】
苏清棠一连串的质问，莫图听完笑了笑：“小提啊，龙角好了吗？给爹爹看看？”
莫提明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这个小姐姐可以不张嘴说话，不过还是含着眼泪乖乖听话，把龙角露出来。
刚接上的龙角莫提还不是很习惯，摇摇脑袋再控制。
看着小龙歪着脑袋可可爱爱的样子众人都不免被逗笑了。
——
回城的路上也是坐着飞驹，这下时间充裕，加上其他人故意飞慢，苏清棠伸手去抓天上的云朵。
【哇，好特别的感觉！】
“顾安，顾安，你看那边的云像不像一只狗狗？”苏清棠指着其中一朵云道。
“嗯，狗叼着球在玩，”顾安看了眼附和道。
【其实更像是一颗珠子，太圆润了，等等……珠子？龙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冲破云层。
苏清棠刚刚想起自己算对大龙小龙有救命之恩的，他们应该会给自己吧？
在马车里面喝茶的殷顾淮嘴角一笑，让你当登徒子！
顾安想起之前苏清棠说的朋友：“对了，小苏大人，你不是说去无念山是为了找你的朋友吗？怎么……”
苏清棠捂住顾安的嘴，做了安静的手势道：“嘘——我瞎扯的，她好好地在到处玩呢，但是我要是没有借口，你们太子殿下肯定不肯啊。”
【不过也有听过她说一嘴无念山就是了。】
说的也是，顾安点点头，继续往回赶。
——
应月城城门口，丞相夫妇翘首以盼等着巡城司那辆标志性的马车到来，苏清棠在前日的信件中就已经清楚地说出她们回来的时间，丞相特地选择今天告假，在城门口的茶肆等着。
“老爷，夫人，来了，”苏府的小厮看到车子之后就赶紧跑到茶肆通知丞相夫妇。
马车哒哒哒地走来，苏清棠一眼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顾安见状也停下马车，苏清棠利落地跳下：“老苏，苏夫人，想我了吗？”
还是那副蹦蹦跳跳没心没肺的样子飞奔向丞相夫妇。
殷顾淮也拉开车门下来：“丞相，丞相夫人。”
苏丞相抱了一下之后就被抛弃了，不过好在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殿下，小女给你添麻烦了。”
“令爱帮了我们巡城司很多，”殷顾淮实话实说，不管是之前的槐树还是无念山，都少不了苏清棠的功劳。
苏清棠和丞相夫人抱完之后就看向殷顾淮：“爹爹和娘亲帮我在一品居定了酒席，你们也一起啊，我们都没有一起去过，顾安顾全还有其他巡城司的兄弟们也一起啊。”
苏丞相在官场久了，自然也知道里面的门道，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请示过圣上了。”
“好，我们就先回去换身衣服，”殷顾淮需要回去禀报一下无念山发生的事情。
苏丞相点头：“那待会一品居见。”
傍晚时分，众人齐聚一品居。
小二把菜上齐之后，殷顾淮例行讲解后便离开让众人自由食用了。
苏清棠看着众人玩的正在兴头上，问小二找了殷顾淮的行踪后也爬上高楼：“殿下，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吃？”
“你喜欢和顶头上司一起吃饭吗？”殷顾淮看着夜色，用酒壶倒了一口酒。
苏清棠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公司团建，恨不得把领导大卸八块，“也是哦。”
一品居的陈设装潢比起天香阁更偏向亭台楼阁，苏清棠倚靠在栏杆上，一手抵住额头询问：“太子殿下，你当初在无念山说喜欢我，是真的还是应付钱花的呀？”
苏清棠不傻，加上殷顾淮说喜欢自己的时机太奇怪了，冷静下来复盘就会发现不对。
殷顾淮手中原本平稳的酒壶晃荡了一下，看着椅子上双颊绯红的苏清棠，少女长得很好看，这是殷顾淮小时候就知道的，学宫那统一的制服都能被她穿出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不回答？不回答我怎么要龙珠啊？】
殷顾淮闭眼冷静了一下之后眼中一片清明，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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