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冬木的吃瓜守则

　　等Sora重新回到战场时，场面已经大变样，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自家Lancer仍持枪与Saber对峙，银枪与无形圣剑的交锋依旧火花四溅。

　　勉强算半个临时盟友的Berserker，早已被狂化侵蚀得只剩本能，只一味地试图攻击Saber。但这幅疯狗一样的模样惹怒了半空中的Archer，以至于这两位开辟出了整场混战中最大的一处战场。

　　不远处，身材魁梧的Rider驾驭着神威车轮的虚影，虽未直接参战——

　　眼神很好的Sora发现肯尼斯手上的令咒少了一道，而这位阿奇博尔德家主原本傲慢的神色此刻添了几分铁青。再看场中，迪卢木多的琥珀色眼眸里满是不甘与憋屈，银枪的攻势虽依旧凌厉，却透着几分束手束脚。

　　Sora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自己阵营内讧的原因。定然是肯尼斯用令咒强制命令迪卢木多执行了违背骑士精神的战术，才让这位骄傲的骑士如此郁结。

　　——却特意在旁压阵，显然是在警告肯尼斯，若再敢用令咒逼迫Lancer破坏这场骑士间的对决，他便会立刻出手干预。

　　而集装箱间穿梭的阴影，是只敢在暗处窥伺，寻找可乘之机的Assassin。正如他与肯尼斯讨论的，Assassin与Archer的御主肯定有一腿！

　　除了不知道在干嘛的Caster，这小小的冬木港竟已集齐六大职介。Sora摸着下巴：“啧，混乱才有意思，这比看骑士单挑有趣多了。”

　　他必须得申明，他对迪卢木多·奥迪那本人没有任何意见，而且对方出色的样貌也让他觉得十分养眼，但战场中不需要两个做决策的大脑。

　　这样想着，Sora的手腕已被魔力包裹，一柄精巧如工艺品的小型弩弓凭空凝聚。魔力顺着纹路注入箭槽，银亮的箭镞瞬间凝结成型，在月光下泛着凛冽的寒芒。

　　“咻”的一声轻响，银箭破空而去，精准得仿佛经过千百次测算。

　　迪卢木多刚避开Saber的圣剑突刺，左肩便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巨大的冲力将他整个人狠狠钉在身后的集装箱上，钢铁箱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凹陷声，碎屑簌簌落下。

　　“什么？！”

　　直到此刻，除了有所猜测的肯尼斯，场上的从者与御主才惊觉，这片区域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Sora从阴影中缓步走出，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这是第二次，Lancer。”

　　“虽然你们这些活在传说里的家伙很有趣。”Sora摊了摊手，语气里带了几分苦恼，“但有时幼稚得让人头疼。虽然这场所谓的圣杯战争只有十几个人参与，但既然它被冠以【战争】之名——it's war。你的行为，在任何战场上，都形同背叛！”

　　迪卢木多咬牙拔出银箭，但他张了张口，发现Sora是对的。现世的知识早已融入他的认知。他很清楚现代战争中“服从”的重量，更明白集体对胜利的意义。

　　那些到了嘴边的辩解，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喘息。

　　“这不是背叛！”Saber上前一步，“坚守骑士的荣耀与信义，从不是错误！”

　　“确实如此。”Sora忽然笑了，笑声很轻，他歪了歪头，“若不是心有不甘，若不是对【败北】的结局耿耿于怀，你们又何必响应圣杯的召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Saber骤然紧绷的侧脸，最后的尾音轻得像叹息：“你们应召而来的本身，就证明你们输了。”

　　一句话，踩爆了好几人的地雷。

　　“杂碎，你在大放什么厥词？”吉尔伽美什的怒喝最先划破夜空，他身后的宝具剧烈翻涌，数柄武器的尖端已露出锋芒，“本王降临此世，不过是为了排解英灵座的无聊，寻找些许消遣！这天地间，还没有能让本王【输】的存在！”

　　Sora面色未变，甚至连眼神都没多一丝波澜：“从乌鲁克的暴君，蜕变为为子民筑墙立法的贤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你当初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改变？”

　　“那是王者的自我完善！”乌鲁克这三个字，终究是他不愿被轻辱的荣耀，“本王的成长，岂容你这等凡俗置喙？”

　　“你是对的。”Sora干脆利落地点头。

　　根据他与肯尼斯的相处经验，一旦傲慢的人开始争面子，那最好不要跟他争论，那纯粹是浪费时间，因为他会死犟着不松口。

　　他转头看向似乎有话说的Rider，主动开口：“如果在你的军队里，在你征服世界的道路上，亚历山大大帝，你是否愿意接纳这样一位士兵？”

　　托福于Rider洪亮的自我介绍，Sora已经知道了Rider的身份。

　　伊斯坎达尔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周围的集装箱都似在共鸣。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思片刻，眼眸里褪去了笑意，只剩王者的审慎：“作为同样被圣杯召唤的英灵，我敬佩Lancer和Saber对骑士精神的坚守，也愿意为这份荣耀站台。毕竟，勇者的尊严从不该被轻贱。”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但如果是我的军队，是跟着我追逐【世界尽头】梦想的袍泽，我只需要能与我共生共荣、同进同退的手下！我的战士可以勇猛，可以高傲，却绝不能为了个人的信义，置整个军团的安危于不顾！那不是荣耀，是愚蠢！”

　　迪卢木多靠在集装箱上，终于彻底沉默，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认识到，他参加的是一场战争。

　　这时，看台顶端的阴影里，卫宫切嗣的手指已扣在狙击枪的扳机上，冰冷的枪管锁定了Sora的背影。这位危险的黑发魔术师正在靠近爱丽丝菲尔！

　　原本被他视作可乘之机的混乱战局，全被这个突然杀出的男人搅乱。他读懂了方才的唇语，清楚Lancer阵营最大的分歧已被彻底打消，不说相亲相爱，至少在大方向他们将达成一致。

　　“搅局的家伙。”卫宫切嗣低骂一声。

　　Sora的脚步在经过爱丽丝菲尔时停下。

　　Saber的手已按在圣剑剑柄上，周身魔力骤然绷紧。卫宫切嗣更是屏住呼吸，只要对方有丝毫异动便扣下扳机。

　　然而，Sora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普普通通的棒棒糖：“晚上好，爱丽丝菲尔小姐。”

　　他的语气温和，与方才驳斥众英灵时的冰冷判若两人。

　　爱丽丝菲尔先是下意识看向身侧的Saber，见骑士虽警惕却未阻拦，才鼓起勇气伸手接过棒棒糖：“晚上好，Sora阁下。”

　　作为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各大魔术世家的资料早已刻入她的记忆。她自然知道眼前的男子是Sora·娜泽莱·索非亚莉。

　　出乎所有人意料，Sora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孩子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熬夜，不然会长不高的。”

　　“什么？”爱丽丝菲尔一愣，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里写满茫然。除了卫宫切嗣与远在德国的伊莉雅，从未有人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更没人会用“小孩子”来形容她——她只是一个圣杯容器，一个允许消耗的工具。

　　“人的年龄从不由外表决定，而是看他走过的路和经历的事。”Sora收回手，“从这点看，哪怕你的学识很出色，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是啊，从被制造出来到现在，她的生命才刚刚走过9个年头，也很少有人将她当成一位真正的人……

　　爱丽丝菲尔抓紧手中的糖，小声道：“谢谢。”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Saber阿尔托莉雅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笑出了声，迪卢木多陷入了沉思。这样一个看起来理智而无情的人，竟然也意外地有骑士精神，平等地对待每一个拥有理智的个体。

　　连肯尼斯都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Sora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对索拉除外。

　　唯有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黄金眼眸里闪烁着“找到有趣玩具”的光芒，这个人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就在这时，Berserker的狂暴嘶吼再次响起。

　　他无视周遭的平静，直奔Saber而来，却在经过Sora身边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那是本能对“危险”的规避。

　　“碍事。”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黄金涟漪刚要展开，手腕上的令咒却骤然发烫。远坂时臣的命令透过契约传来，强制他回远坂府邸。

　　英雄王不爽地啧了一声，转头看向Sora：“你很有趣，杂碎。本王会再来找你的。”

　　Sora唇角上扬：“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看来，他还有秘密。吉尔伽美什的兴致更高了。

　　几乎同时，间桐雁夜的令咒也发出微光。与Sora达成协议的他，毫不犹豫地发动命令，将失控的Berserker强行召回。

　　狼藉的空地上，只剩最初的几人，在月光下拉出疏落的影子。

　　迪卢木多看向肯尼斯与Sora，他已经没有战意。但如果是他们的命令，他会遵守。

　　这是战争。

　　肯尼斯的目光在战场与Sora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黑发魔术师的身上。

　　Sora读懂了他的意思，耸耸肩：“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伊斯坎达尔大笑着挥动缰绳，话音刚落，战车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Saber护送着爱丽丝菲尔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爱丽丝菲尔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Sora，在月光下显得像浅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飘动：“再见，Sora阁下。”

　　Sora朝她挥了挥手：“再见，祝你好梦，爱丽丝菲尔小姐。”

　　“嗯，谢谢。”她攥着棒棒糖，脚步轻快地跟上Saber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看台顶端的切嗣缓缓放下狙击枪，看着Sora与肯尼斯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寒芒渐渐褪去。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回去的路上，心情不错的肯尼斯突然问道：“你喜欢那个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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