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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昆明冬天的气温如同仰月对学习的热情——忽高忽低。
中午明明可以穿着薄衣,晚上恨不得披着棉被。
于是陈靖川的少爷身子又一次病了。
仰月撑着下巴看着讲台上讲着算数的陈靖川,有些心猿意马,脑海里不是奇形怪状冷冰冰的数字,是飘忽不定的复杂人脸。
仰月呼出口气,笔头在纸上不知画了都少小点点。
终于等到了下课,仰月把那张乱糟糟的纸撕下,团了团塞进桌子里。
俩个班里好学的女同学快得像闪电,拿着写着问题的纸上前。
陈靖川失笑,别过脑袋咳了几声,耐心解答了俩位女同学的问题。
讲题的过程中,陈靖川透过俩人站着的缝隙,清楚看见正云游的仰月。
她这些日子一直如此,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致。一副蔫巴巴的模样。至于她何时开始,陈靖川记忆有些模糊,隐约是在她做他的方言老师后的不几天之后。
“谢谢陈老师,我和阿朵先回家了。”女同学冲陈靖川鞠躬,互相牵着离去。
陈靖川走到仰月面前,钢笔在桌前点了点。
光线被遮住,仰月仰头,一抬眼便是陈靖川那副俊美的脸。
仰月微微皱眉,强压□□内的不适,笑得有些牵强,“师哥。”
微表情尽收眼底,仰月微蹙的眉头在陈靖川心上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只是那么一瞬,陈靖川把自己从非理智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不喜欢她皱眉,更深层次来讲,他不愿意看见她对他有不耐的情绪。
仰月不知陈靖川的情绪,但此刻自己确实难受,“我今天不和你去吃饭了,晴雪师姐来找我。”
陈靖川点了点头,带着稍许探究的眼神,“你们最近的行动要瞒我多久?”
陈靖川本不想去问他人没想告知他的事的,但这些日子仰月犹如被榨干的模样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想着,自己早已深入这场棋局之中,自己和仰月、陈景清乃至关文平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多知道些总没错。
一定是这样的,他向来不是好信的人。
仰月清楚陈靖川是个敏锐的人,她不想瞒着他,但可惜的是,自己的命还拴在别人那,她没办法对他完全坦诚。
她一贯会装傻的,仰月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在陈靖川耳边道:“姐姐最近和谛听合作着呢,你也知道我们和谛听不对付,还有关文平他也不喜谛听的做派。所以…”
仰月话说了一半,特意留了个尾巴,给人的遐想空间更多。
陈靖川挑挑眉,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就摸清楚仰月的性格。
能从她嘴里套出正经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靖川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随后老气横秋地嘱咐仰月几句,临走前怨怼道:“我倒是成了局外人。”
仰月看着陈靖川走出去的背影,忍俊不禁。
隔着玻璃窗,陈靖川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仰月一会。
仰月感受到有道视线在看自己,转过头便看见陈靖川那副哀怨的俊脸。
仰月本想开口隔着玻璃说些什么,哪成想这位少爷就走了。
*
来到熟悉的接头地点,仰月颇为意外地看着面前一身黑的两个侍从,“今日怎么没迟到?”
俩位黑衣男只是冷冷垂下眼眸看了眼仰月,既没动作也没言语。
“都说你内力了得,通过这几日一看,果真如此。”一道女人的声线穿过俩个侍从,传了过来。
仰月内心暗讽,不给我解药,不用内力压制难道等死吗?
不过面上不能表露太多,仰月强压住厌恶的情绪,“我从十岁就跟着夫人,这八年来自是用心练习各种技能,多亏夫人对我的栽培。”
仰月低眉顺眼,乖巧极了。蓦地,捂着胸口吐出口黑血,然后虚弱地倒了下去。
“求行主赐药,想必这些日子您已查清我并未扯谎。我对谛听,一直是忠心的……”仰月嘴唇微颤,当真虚弱极了。
座位上的女人拿出锦盒,其中一位侍从实相地去接过,居高临下地递到仰月面前。
仰月先谢过那位行主,颤抖着接过锦盒,打开后囫囵地吃下去。
首座上的女人嘴角微勾,从座位上起身,缓步来到仰月面前。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入仰月的鼻子,明明是香气,仰月却极度厌恶这个味道。
下巴被一股冰凉抬起,仰月抬起那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人。
萧书仪笑得动人,温温柔柔的,“仰月妹妹的忠心我不敢轻易相信,不过这么多年,咱们俩人之间,也是有姐妹之情的。”说罢扶起仰月,拉着她的胳膊,“姐妹之间谈什么忠心不忠心的……”
仰月扯了个笑,“是啊,你我姐妹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对不对,书仪姐?”
萧书仪不是听不出来仰月话里的意思,那又如何。这辈子成了谛听,那只能永远浸在这大染缸里,连带着她自己,永远看不出最开始的底色。
此时的陈靖川倒是舒坦,在公寓里叫了餐,边看报纸边慢条斯理地吃着。
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怎么也进不到脑子里,陈靖川只好放下报纸,安心吃饭。
这是他来到昆明的第四个月,一切都貌似平和的发展,但陈靖川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上海在陈景清的打理下依旧有条不紊地发展,那些个老董事似乎忘记了陈氏有他这么个存在。
天高皇帝远,陈景清在上海不能干的事,陈靖川在昆明一件一件全部做了。
都说陈家一山容不得二虎,外人和老家伙们豆这么觉得,加上这次陈景清“驱逐”自己,他这个真少爷是貌似真真切切无用极了。
殊不知姐弟二人感情好极了,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能直接搞垮一个人,没关系啊,那咱们可以间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陈靖川擦了擦嘴,重新拿起报纸,刚读了几个字,脑袋不可控地想到了某人。
陈靖川扶了扶额,虽不知道她近日为何如此,但他想着,开心些总比难过强多了。
不过仰月对收礼物、看风景、吃美味都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不读书不写练习兴趣较大。
陈靖川嘴角冷抽,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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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只要是不学习我什么都愿意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