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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
陆梦溪趴在殿上发现禁军已经开始按宫搜查,魏堇三人和宋曦玟在殿内止不住地寻找。
“完蛋。”陆梦溪咒骂一声,找了个搜查完的无人角落出现,还没走到主路便被侍卫发现。
“给皇上请安。”张欣荣声音吸引来一批周围寻找的侍卫。
见皇上虽穿着百姓日常的衣服,但明显无外伤甚至整个人都亮闪闪地泛着光,都松了口气。
一群人护送或监视着陆梦溪回到大殿,绿茵立马将陆梦溪拉入屋内,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任何伤口放松下来。
“我没事。”陆梦溪心虚地嘿嘿笑着。
绿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给陆梦溪换衣服,陆梦溪也不知如何开口,听话地像个洋娃娃穿上衣服被领到书房。
谢颍翎、雁溪、魏堇还有宋曦玟早在书房禀退了仆从,聚团猜测着陆梦溪到底去了哪,“皇上,您可有事?”雁溪跑了过来绕着陆梦溪转了两圈。
“我检查了,皇上十分健康。”绿茵阴着脸站到魏堇身边。
“嗯嗯。我好着呢,别担心。”陆梦溪乖巧地坐下仰头望着众人。
“皇上您去哪了,可要吓坏本女了。”宋曦玟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别哭啊...”陆梦溪伸手要拉她被无声地躲了过去。
“皇上您这一失踪,卑职连忙联络了方馆主在城中寻找。”谢颍翎绷着脸,“您可知让多少人担心?”
陆梦溪收回手用指甲不停大力按着指腹,“我...”
陆梦溪被人责问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我不能说。”陆梦溪放下讨好地嘴角低着头,“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魏堇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那陛下你下次再出走能否告知我们一声?”
“魏堇!”谢颍翎错愕地叫出了声,相互擦眼泪的绿茵和宋曦玟也停下动作望着她。
“陛下解毒后我们悄悄处理了那桶血水,同样如果您需要我们也会隐瞒您的行踪。”魏堇继续坚持说道。
陆梦溪抬起头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在场除了宋曦玟傻眼着不知作何反应,其他几人全部望着她等待答复。
之前陆梦溪曾读过那些死侍一生忠诚护主的桥段,她始终不认为人与人之间会相互信任到那个地步。但现在望着几人赤诚忠直的眼神,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告诉你们的。”
几人笑了,雁溪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皇上您皮肤好像又变好了,白白嫩嫩跟刚出生的小娃娃一般。”
陆梦溪见她好奇将手伸了过去,被来回翻看,“连之前射箭磨出的茧子都没有了。”
陆梦溪笑着,“以后再多练练便有了。对了,我回来的事可告诉方馆主了?”
“胜男去说了。”
“最近方馆主和可盈许久没来宫中了,她们可还好?”
“武馆一切顺利,可盈那小丫头又长壮了,现在都快赶上我了。”谢颍翎想起那小丫头笑容自发地从脸上浮现。
“不要啊!”雁溪发出惨叫,“我不要可盈长成那样!”
“你什么意思?”谢颍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雁溪,“是不是欠打了?”
雁溪连忙躲到魏堇后面,“明明可盈刚来的时候更可爱!”
“颖翎也很可爱的好吧?”陆梦溪插嘴道。
谢颍翎追雁溪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见陆梦溪真挚的笑脸立马转回头,红着脸继续追着雁溪:“就是!你等你被我抓到的。”
“略略略,抓不着。”雁溪在魏堇身边不停挑衅着。
这边打闹的声音吸引了房外谈话的宋曦玟和绿茵,“谢副将加油!”绿茵在外喊道。
“绿茵你等着!”雁溪恶狠狠道。
陆梦溪享受着轻松欢乐的时间,思绪逐渐放空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第二日早朝私塾开学定到七日后,报名继续开通。
似乎见再也无法制止新政实施,那群贼子开始不停地往私塾塞人。为了控制人数,陆梦溪不得不提前截止了报名。
因需住在宫中,开学便又提前了三日给各家小姐和夫人收拾住宿。
见到住宿环境时几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这是丫鬟住的地啊?”“这要怎么住?”
林胜男受陆梦溪所托掌管私塾的安全,听见抱怨朗声在院中喊道:“按照床角所贴名字分床,整理包裹后丫鬟不可逗留,若生活无法自理可留一丫鬟,但丫鬟的住宿自行处理。”
听见更喧闹的声音,林胜男继续说道:“皇上说了不住便离开,离开之人以后不能踏入私塾半步。”
随话音刚落,几位带着丫鬟与大包小包离开了,望着离去的人,剩余之人脸色难看但还是按规矩行动起来。
宋曦玟和其余五人早搬进了私塾与相熟之人交谈着,等待着开学。
开学之日,陆梦溪下了早朝带着一些日常用品进了专门为她留的房间。
与何晴凡训新兵相同,陆梦溪坐在院中等着迟到的新生。
“皇上您要不去屋里等着吧?”五经博士在陆梦溪身边小声劝道。
“无妨,你和学生们先进屋上课吧。”陆梦溪让人将学生们和博士带到正常上课的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迟到的三四人才淅淅沥沥地到齐。
陆梦溪俯视着全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请罪的几人,一阵疲惫:“收拾行李退学吧。”
等迟到的人被仆从拉走后,陆梦溪无声息地进了教室,坐在房间角落边听讲边批改奏折。
房间另一个角落有着两个记录官,是陆梦溪专门设置由绿茵推荐的两位宫女,这样不仅能帮助学生复习也能帮她监督教学内容。
私塾除了五经、律、书、数等理论知识与国子监相似,同样也设置了射、御等科目帮助学生强身健体。
运动科目由林胜男全权负责,听谢颍翎说她几乎每过三日便要去方翀那里哭诉一番,还窝在家中给何晴凡洋洋洒洒写了数多封信件,得到了来自远方的嘲笑。
与林胜男相似,陆梦溪除了召见大臣上朝外,半个月时间几乎都待在私塾中,与学生生活在一起。
学生们对教学安排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熄灯后与同寝人相互吐槽,张彤徳几人悄悄将此事告知陆梦溪后,陆梦溪便又悄无声息地搬回了养心殿。
搬离后潜在的问题开始一一浮现。
陆梦溪批奏折的速度的越来越高,今日又没有与大臣‘斗智斗勇’的桥段,陆梦溪早早结束了一天的行程,翻起两日没动的课堂记录。
“这在教什么东西!”陆梦溪将记录摔在桌上,“我只是十日没去便原形毕露了。”
圣媂飘浮到纸上查看:‘《易经.系辞》中有:“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这便是男尊女卑的由来,因此女子天生需注重行为举止遵守女德,不可逾矩才合乎天地之道。’
“【男也】在放什么屁!”陆梦溪的咒骂声传出书房,仆从们都屏息着不敢出声。
魏堇脚步在门口徘徊端着茶点寻找进入房间的时机,“我来吧。”林胜男从身后出现没等魏堇反应接过茶点大步走入。
“你来了,可是私塾有问题?”陆梦溪示意林胜男坐下。
林胜男将茶点放到陆梦溪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颍翎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给你的。”茶水放在林胜男面前,谢颍翎搬了椅子坐到旁边。
“你俩谁先说?”
“我先。”异口同声。
“你俩还真是有默契。”陆梦溪笑着看剑拔弩张的二人,“颖翎你先说吧。”
谢颍翎冲着林胜男做了个鬼脸后,沉下了脸:“武馆被金吾卫查封了,说武馆内存在严重的火灾隐患。”
“没事找事。方馆主有办法吧?”
“方馆主说想私下先去找梁柯聊聊,不行再麻烦陛下。”谢颍翎瞧陆梦溪扭头望向林胜男连忙道:“但何大将军不同意,两人大吵一架方馆主搬到武馆住了。”
说完谢颍翎眨着双眼双手合十求助地望向陆梦溪。
“明日我找何合谈话。”陆梦溪推开谢颍翎越靠越近的脸,“方馆主何时去找梁柯?”
“明日。”
“那你去在院外守着以免意外。”陆梦溪转头望着林胜男,“私塾如何?”
“许多人都缺席了训练,”陆梦溪点点头毫不意外,“还有一群人似乎在欺凌参加训练和比自己官职低的学生们。”
陆梦溪听完劲没收住,茶杯在手中炸开,瓷片裹着热茶飞向林胜男与谢颍翎。
她手指一点,瓷片与茶水一一落入笔洗中。
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两人惊讶疑惑地望着笔洗中的碎片。
“可有人受伤?”
“她们做得很隐蔽,我几乎没有发现。”林胜男咽了咽口水,“但训练时我发现沈鸣蓉和刘晔射箭动作迟缓应该是胳膊有伤。”
“其他人我之前关注太少,没办法判断实在是有罪。”说着林胜男单膝跪地请陆梦溪惩处。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陆梦溪扶起林胜男,“你将那群人全部抓个现行叫我过去便可,我去处理。”
两人退下后,圣媂坐到奏折上:“可要辞了那个博士?”
“单单辞了可不行。”陆梦溪扯着嘴角看着圣媂。
“疯子。”圣媂盘坐闭眼不再管奋笔疾书的陆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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