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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为了揽客从电影院逛下来的情侣,烤鱼店今天也在举办情侣活动。进店的情侣可以免费抽奖一次,抽中即可免单,没有抽中也是半价,走廊上等位的几乎全是情侣。
烤鱼店的味道还算不错、是当地有名的网红店,平常客流就高,今天走廊上更是坐得满满当当。
“宝宝,门口的海报上说高中生不能参加活动,那我们岂不是要全价?”
“我们又没有穿着校服,就说是旁边F大提前到校的新生。”
旁边的情侣在聊天。
轮到他们时,服务员看了一眼没有问,直接让他们抽了一次奖,抽中了免单。霍蓉和关镇也商量着抽一次奖。
抽奖是用转盘,服务员示意道:“我数三个数,然后就可以开始了哦。”
“嗯,好的。”霍蓉的手按上了转盘。
“3,2,1……”倒计时刚数到1,服务员忽然发现了什么,诚恳微笑地抱歉道:“不好意思,二位应该是高中生吧,高中生不可以参加活动……”
经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用手势打算了服务员,视线一转,殷勤地看向了卫让:“您和您的女朋友方便帮我们店宣传一下吗?”
“只需要拍一张在我们店吃饭的合影,在微博上稍微地宣传一下。可以送您一张全年半价的年卡。您看可以吗?”
“没有女朋友。”卫让没有朝旁边过去,眼皮懒洋洋地动抬了抬,拒绝的话一气呵成,“热爱学习,法定结婚年龄前不可能谈恋爱。”
诸暨全程一言不发,沉默地在旁边站着。
“好的,既然这样就是全价了哦。”经理在点单机上下了单,“一条麻辣,一条特色,一共是327元,9号桌。”
扫了关月的付款码,经理礼貌地引着坐:“希望您用餐愉快。”
“加个好友?以后联系也方便。”
在饭桌上,关月点开了二维码,眯眯笑地将屏幕在卫让面前晃了一圈——
伸到了诸暨面前。
卫让倒水的手一顿,正要替诸暨找理由拒绝,就见诸暨已经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用手机扫了关月的二维码。
由于卫让的角度,不经意地看见了聊天界面上两人打招呼的绿色对话框。
-
明熹广场旁边是一条接近两公里长的步行街。吃完饭已经十一点多,对于明城这座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到达了最热闹的时间。
打出租车必须从步行街中经过,到固定的站点才可以。
经过步行街时,卫让突然注意到某个夜市摊前大排场龙,是一家卷棉花糖的摊位。摊位装饰普通,不过排队的情侣们买到的棉花糖是,心形的。
卫让用手轻飘飘按住了旁边的人。卫让刚想说什么,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对AO——
男性情侣。
两人和一个硕大的、粉色的、心形的棉花糖,一起,突然出现了。
“棉花糖,吃……”卫让继续道。
Omega男生咬了一口后,嫌弃太甜,把棉花糖塞给了Alpha,又拽住他男朋友的袖子撒娇一般地晃了晃。Alpha揉了揉Omega的头发,然后就着被咬出来的缺口,又咬了一口。
对于热恋期的情侣,吃一个棉花糖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卫让的手轻轻一抬,转了个方向重新揣进了兜里,和诸暨并着肩朝前走。
是不发一言的可疑的沉默。
“怎么了?”诸暨看了一眼前方的小情侣。
“没什么,突然发困。”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到家差几分钟就十二点。
卫让用钥匙开了门,看了眼玄关柜上的书包,弯腰换着拖鞋问了一声:“既然要住宿,是不是要买两套新的床铺?家里没有大小合适的。”
“已经买了,明天就到。”
卫让靠着玄关的柜子,看着诸暨把书包放到了肩上,抬手弄了一下书包的肩带,说:“早点睡。”
然后,转身握住了门把手,掌心向下压了一下。门向外开了,诸暨推开门向外走。
卫让突然出声:“一句话把关镇骗了?我看着是亲上了啊。”
诸暨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身看了眼卫让,然后敛着眼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她们离得其实很远,是角度问题。”
“不太像啊。”卫让笃定道。
“是因为你站的位置。”诸暨说,“怎么突然聊起了这些?”
“没什么。”卫让勾了下唇,懒洋洋地说,“只是中午住一会儿,也得买洗漱用品,在宿舍再放几套衣服。明天去超市逛一逛?”
“嗯。”
“再给我买一个手环?”卫让盯着面前的人说。
“嗯,今天早点睡。”
“行。”卫让的手又拿起了柜子上的钥匙,晃了两圈说。
诸暨刚转身,卫让迈步跟了出去,并肩走到了电梯口。
电梯到了五楼,中途没有停,还在继续向上。卫让的目光落在了电梯的显示屏。
电梯门向两侧打开的一瞬间,卫让又搭上了旁边人的肩膀,问:“诸暨,什么位置?”
“什么?”
“什么样的角度和位置?能正好借到位。”卫让挑了一下眉,问:“从你的位置,能看见吗?”
“明天再聊。”诸暨看了眼时间,“今天不早了。”
“明天?今天一定不行吗?”卫让手抄着兜,懒洋洋地问。
诸暨用手碰上了卫让的侧脸,掌心又往后放了一下,然后微微弯腰,低头,嘴唇距离卫让的侧脸边非常远,距离有一个半个拳头,完全没有碰到的可能性。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非常短暂地停了一下。
“这样的位置。”
卫让愣了愣,松开了手,继续等起了电梯。
刚才磨蹭了一会儿,电梯又下去了。
“是不算近,”卫让看着电梯门,“离得还挺远。”
“嗯,是很远。是故意骗关镇的。”
看了眼卫让泛着红的耳廓,诸暨说:“记得早点睡。”
卫让回到家,走进书房,换了一把聒噪又声音稀碎的键盘,开了一把射击游戏的乱斗模式。
乱斗模式的玩法非常刺激,每场三十个人,后十五位直接淘汰,今晚不允许再次进入游戏,前十五位强制下一局,不允许中途退出,如果中途退出,一周内无法参与乱斗模式。
一局结束,系统随机合并房间,并不按照玩家实力。
平常卫让几乎不怎么玩这个模式,因为不能使用道具,玩着累。今天卫让打开游戏换了时区,径直点开了乱斗模式的匹配。
接连六把,卫让击杀人数第一拿了当局首位。
再次匹配时,卫让看了眼时间,一点半。
一点困意也没有,卫让将电脑强制关了机。周五的时间,一点十五,也算早点睡。
洗了澡躺在了床上,手交叉着背在脑后,卫让还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没有这么远……”卫让盯着天花板,良久,他啧了一声,唇角勾了点笑,一字一句地对着空气问:“这么近够吗?”。
卫让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啧……亲上了又怎么,碰一碰也没什么。”
他怎么没有随便再聊两句玩笑。
半夜两点。
床上躺着的人影忽然睁开眼,卫让猛地掀被起身,手撑住膝盖垂着眼发着呆,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片刻,他下了床去浴室。
手压着洗漱台的边缘,冷水抹了一把脸后,卫让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镜子。
良久,他重重拢了一把头发,将湿透了的额前碎发往后抓了一把。
卫让做了一个梦,电梯前,诸暨离得更近。但是的确还是没有碰上,就他和诸暨关系,离得也算远。
他的脸侧隐约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柔软的触感。
因为在做梦,卫让同时拥有上帝的视角。
的确在某一个视角——
看着好像就是,诸暨伸手将他固在了原地,强迫他微微仰着头,表情冷淡地亲了过来。
两分钟后。
卫让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推得窗户大敞,凌晨的空气透着嗖嗖的冷意,直冲进了卫让的卧室。
他靠着椅背,目光盯着桌子边缘,冷风从衣领里灌了进去。
忽然,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来,糊住了卫让的脸,侧脸好像又能感觉到梦里的触感。
唰——
卫让唰得起身,窗户发出可怜兮兮的一声响,关得严丝合缝。
卫让面无表情地找到了桌上的遥控,空调调低了好几度,十六度。
他走到客厅,伸手拎起了沙发上放着的书包,又回了卧室的书桌边。拉开了书包的拉链,里边只塞了几张卷子还有一本薄薄的物理练习册,一本薄薄的数学练习册。
卫让从抽屉里翻了半天,找了一支笔出来,他来回摁了几下笔帽,面无表情地翻开了练习册。
凌晨六点。
窗外天光大亮,卫让写完了最后一笔,把笔搁在桌上,合住了练习册。
这周的作业,还有上周没有交的作业,被卫让不小心地、用笔全部写上了答案,还顺便对着答案用红笔做了更正。
笔芯里的油墨都下去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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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完文了,可以写新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