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离婚对象的攻略对象？！

　　傅清桐热衷于把程万礼裹起来，字面意思上的裹起来。

　　温度稍微低点，程万礼就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生怕到外面走一圈会冻死。

　　“你这样，让我冬天怎么办。。。”程万礼望着镜子里略显臃肿的自己无奈摊手，这还是抗议之后的结果。

　　傅清桐认真思考了数秒，说：“冬天只要不出门就不会冻着了。”

　　中肯的，一针见血的，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一句。

　　自打从江州回来以后，程万礼每天上下班都是傅清桐亲自接送，就连中午也不例外，他会专门从公司回来，接上他再回家吃饭。

　　程万礼说，“我可以自己开车上下班。”

　　傅清桐毫不留情拆穿他：“开什么车，共享单车？”

　　“我也是有驾照……”话说到一半，程万礼忽然想起来驾照貌似不是每个世界的通用证件，程千帆是没有驾照的。

　　“我也是有驾照需要考的……”程万礼小声说。

　　平安在救助站日复一日的照顾下情况好了很多，从最初奄奄一息的状态到能自己站起来溜达一会儿，他身上的纱布被拆的差不多了，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穿了花花绿绿的袄子。

　　最初程万礼和庄辛童看着堆满了仓库的花袄子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胡站长说这些衣服都是社会好心人捐来的，她见过有人捐药品捐猫粮狗粮的，第一次收到送衣服的，同样感到新奇。

　　事实上，救助站里很多动物都难以熬过漫长的冬季——由于经费有限，毛孩子们住的“宿舍”是露天的，即便能遮风挡雨些，也很难抗住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

　　程万礼看着花花绿绿的袄子，忽然又想到傅清桐的衣柜，他的衣服无非黑白灰三种颜色，白色都很少；反而是给自己买了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有些设计感太重的衣服和这些花袄子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庄辛童看起来比以前又沉默了许多，他每天安安静静地来干活，下班以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童童！”

　　今天下班，程万礼一转身人又不见了，拔腿追了好久才赶上，太久没运动，猛然跑了一会儿让他有些难受，喉咙里总是翻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庄辛童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递给他，看程万礼实在喘的厉害，又给他拍背顺了好一会的气。

　　“万礼，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程万礼仰头灌了口水，说：“家里没人，你要是没什么事去我家坐一会儿，阿姨做饭很好吃。”

　　傅清桐今晚有应酬，宋旗枫和他说这种大型应酬一般要忙到两三点才会结束。

　　庄辛童垂下眼，手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三天前。

　　顾怀瑾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庄辛童后知后觉猜测，那栋房子不算顾怀瑾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是豢养他的房子，偶尔开心赏个脸过来陪陪他。

　　那栋房子很大，也很清冷，就算有人在那里生活，也丝毫没有活人气息。

　　程万礼见他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怕人思考怎么拒绝他，二话没说把人塞进车里带回家了。

　　愫姨每次做好饭就会直接离开，程万礼很少能见到她；今天也一样，他带着庄辛童进门的时候饭菜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

　　“哇，今天有红烧带鱼！”

　　程万礼眼睛亮的吓人，把庄辛童按在椅子上给他拿了罐冰可乐。

　　“快乐肥宅水，干杯！”

　　暖黄灯悬在头顶，易拉罐外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杯子相撞，泡沫顺着瓶口漫出细弱的白边。

　　庄辛童在车上给顾怀瑾发了条信息过去，虽然知道他或许也不会在意，但这样会让他在外面待的心安理得些。

　　程维维和程三百很喜欢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在餐桌旁乖乖坐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头看着主人。

　　庄辛童被两小只吸引了目光，征得程万礼同意后迫不及待上手摸狗脑袋，这俩崽今儿罕见的老实。

　　程万礼顿时警铃大作，抽出手机回放客厅监控记录。

　　十几分钟后，程万礼灿然一笑。

　　“维维，三百，到爸爸这里来。”

　　两只崽忙不迭从庄辛童怀里退出来，然后跑进笼子把自己关起来了。

　　庄辛童很好奇，问：“他们怎么了？”

　　程万礼绕到沙发后面，把那只欲盖弥彰的垃圾桶和一堆破碎的白菜叶子、卫生纸挪开，被咬烂的数据线和破破烂烂的插座重见天日。

　　庄辛童：“……”

　　“那他们，还挺聪明的……”

　　知道藏起来，虽然没什么用。

　　程万礼拔了数据线，对着笼子敲了两下，冷声道：“是挺聪明，知道二百二的电压电不死二百五的狗。”

　　白菜叶子是程三百趁着阿姨洗手时偷出来的，他鬼鬼祟祟叼着叶子往沙发后面一趴，吭哧吭哧开始啃；程维维在他旁边啃纸抽，啃完之后俩狗一拍即合，一个咬数据线，一个抱着插座啃。

　　期间愫姨有从厨房出来，两只作恶多端的坏狗立刻直起身子扬起笑脸，摇着尾巴撒欢跑，还要跑到愫姨面前打滚求摸摸。

　　撒娇的好处就是加餐——愫姨多做了两份水煮鸡胸肉给他们，难怪投食机的狗粮比平时多了一半。

　　庄辛童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有消息提示音，是顾怀瑾叫他回去，已经让人过来接他了。

　　一听说庄辛童要走，程万礼把零食柜打开，给他装了一大半的零食。

　　庄辛童认出来其中几个牌子，知道是进口的，很贵，一盒可以抵他以前拍戏时一部戏的片酬。

　　“万礼，这些对我来说太甜了，你还是收回去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庄辛童拦不住他，程万礼同样置若罔闻。

　　“你收着呗，尝试一下，很好吃的。”程万礼眨眨眼睛，摸到最后一层零食柜又给他塞了两盒糖过去。

　　这些零食都输傅清桐分类收好的，他以前好像没见过最后一层有装什么东西。

　　话说着，门开了，傅清桐裹着寒意立在门口，宋旗枫在一旁虚扶着，四目相对，两道炙热的目光扫到程万礼身上，刚刚送出去的糖被庄辛童塞了回来。

　　“童童……”

　　“万礼……”

　　俩人同时出声，庄辛童捂住眼睛，指了指他手里的小盒子。

　　“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用比较好……”庄辛童磕磕绊绊说，程万礼终于低头看到了盒子上的几个大字。

　　超薄001

　　0感

　　甜诱草莓。

　　“……”

　　傅清桐，我日你大爷。

　　程万礼绝望地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把东西放回去，拎起超大号零食袋子，批了条围巾就出去了。

　　“那个……我送你……”

　　傅清桐让宋旗枫回去了，一个人进门脱了风衣给程万礼披上了，他的指尖很凉，唇瓣也很凉。

　　“两分钟。”

　　程万礼给了他一拳，揪着领带让他强制低头，咬牙切齿在耳边说了句话：“有人在呢，回来再亲不行吗？”

　　“当然可以。”傅清桐身上沾着酒气，又顺势亲了亲某人红的滴血的耳垂。

　　《论什么是真正的对牛弹琴》

　　程万礼把庄辛童送出门口，车子已经在外等候了。

　　“万礼，今晚谢谢你。”

　　程万礼踢着路上的石子，说“不用谢，今天是我没招待好你才对。”

　　庄辛童笑了一下，身上的局促感少了很多。

　　“太晚啦，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先回家吧。”庄辛童指了指别墅的方向，提示道：“你先生看起来不太高兴。”

　　程万礼“嘁”了一声，让庄辛童别在意，他对谁都那样。

　　庄辛童想了许久，觉得程万礼的话有失偏颇。

　　程万礼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庄辛童打开车门，看见里面坐着的男人一时愣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看见我很失望？”

　　顾怀瑾瞥了他一眼，伸手解了两颗衬衫扣子；庄辛童已经习惯他这种沟通方式，抿着唇没说话，钻进了车里。

　　庄辛童闻到顾怀瑾身上有一股若隐若无的香气，侧头又恰好看见他的衬衫领子上印着一道很明显红印——那是口红印。

　　庄辛童顿时全身血液直冲头顶，血液快速流动带来的“嗡嗡”声让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

　　“问你话呢，你聋了？”顾怀瑾不耐烦的用手机敲打着塑料袋子，声音很大，很吵；庄辛童回过神来，刚刚顾怀瑾应该问了他一句什么话，但他没听到，也不想听，囫囵吞枣回了句“没有”，拉开了和顾怀瑾的距离，自己一个人缩到了车座的另一边。

　　顾怀瑾觉得莫名其妙，几天没见，庄辛童又变成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路上，车内沉默的压抑闷到两人喘不过气，顾怀瑾忍了一路，到家见庄辛童招呼也不打就上楼回了房间，一气之下直接踹了庄辛童的房门。

　　庄辛童在洗澡，听到动静僵了片刻才胡乱裹好浴巾出去查看情况。

　　顾怀瑾阴沉着脸坐在他床上，房门已经被踹烂了。

　　但这是顾怀瑾的家，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门烂了，不能找他赔钱。

　　“过来。”

　　顾怀瑾冷冰冰命令，庄辛童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房门，慢吞吞走到了顾怀瑾身前。

　　“我惹你了？”顾怀瑾把人按在床上，五指掐着庄辛童一侧锁骨，他稍微用了点力，指甲陷进皮肤里抓的生疼，庄辛童依旧一声没吭。

　　顾怀瑾松了手，他的脾气算不上多好，鬼知道他忍了多久才做到看似能心平气和的讲话，实则心里已经气疯了。

　　他想掐着庄辛童的脖子问自己到底哪里让他不满意，不满意到能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一见到自己就像见到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但每当暴戾在神经系统上叫嚣着，顾怀瑾总能想起那个夜晚，想起庄辛童麻木死板望向他的眼神，像是一记重锤永远砸进了记忆里。

　　庄辛童闭着眼睛，想象中的怒吼和争吵并没有到来，顾怀瑾一言不发背过身；卧室没拉窗帘，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银白色的光照亮了男人落寞的背影。

　　“门坏了，今晚到我那里去睡，我睡沙发。”顾怀瑾扔下一句话，自顾自走了。

　　“等等！”庄辛童壮着胆子拉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抬起头问他：“你的衣服上有香水味，领口还沾了口红，所以……”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今晚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

　　“所以，可不可以去洗个澡。”

　　庄辛童迅速低下头，没看见顾怀瑾铁青且充满杀意的脸色。

　　顾怀瑾冷哼一声，“就为了这个，今晚才和我闹脾气？”

　　庄辛童松开了顾怀瑾的胳膊，小声说：“没有……而且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

　　顾怀瑾无语到不想说话，干脆拿出手机掉了段监控出来，监控画面里，除了最后几分钟进来个女人把坐在顾怀瑾旁边的人揪着耳朵拎走了，其他再没有女生进来过，不过最后被揪出去的男生又回来了，低头在顾怀瑾耳边说了几句话。

　　整个画面不过是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聚会。

　　“看见了？那口红印子是邱绍泽自己蹭上来的，把他拎走的人是她姐。”

　　“我出差走了三天，为了明天那两天周末能在家陪……”顾怀瑾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没好气道：“总之，这局推不掉，要不然早回来了。”

　　“哦……”

　　庄辛童没想到顾怀瑾愿意给他解释这么多，干干巴巴吐出个字，登时又没了下文。

　　顾怀瑾把人扔进被子里蒙上脑袋，无比希望庄辛童赶紧闭嘴，就他这智商情商，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顾怀瑾……”

　　“你踏马又怎么了？”

　　庄辛童让出半个位置，掀开被子拍拍床垫，说：“今晚在这儿睡吧，明天降温，客厅会很冷。”

　　“想挨X就直接说。”顾怀瑾掀起眼皮看他，庄辛童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不再搭理他。

　　顾怀瑾扯开被子，边扯边骂骂咧咧道：“不去客厅在你这儿也得被冻死。”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庄辛童安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忽然又想到什么，翻过身问：“所以他为什么亲你啊？”

　　“……”

　　顾怀瑾不轻不重拍了下庄辛童侧臀，冷声警告：“我再说一遍，那是蹭上去的，你这句话已经构成侮辱诽谤了。”

　　“那他为什么要涂口红呢？”

　　“因为他有病，一犯病就喜欢拿口红当饭吃。”

　　顾怀瑾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他终于知道邱老二临走前眼里的不怀好意到底是什么了，凡事多一和他说。

　　“顾怀瑾，你的身体很热。”

　　庄辛童本意是想让顾怀瑾松开他，别搂的这么紧；他这么一说顾怀瑾反而又用了些力。

　　“凉的你就开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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