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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霸凌案
她郁闷地杵着下巴,手机这时“嗡嗡”震了两声,唐珂的消息弹了出来。
【晓眠同志,听说你在学校里当宿管阿姨?】
【还让学生在你眼皮子底下闹去了警局?够刺激呀?】
甄晓眠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两眼一闭,深呼吸——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首先,我是宿管但不是阿!姨!其次,学生闹事我报的警,出事找警察,有问!题!吗?!】
对方秒回,语气欠嗖嗖的:【没问题!你做得非常好,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甄晓眠甩了个白眼过去,【有事说事!没事少来消遣我!】
【没事就不能关心下你吗?】
【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刚刚还被队长骂得狗血淋头,你也不说安慰下我受伤的心灵】
【?】甄晓眠疑惑,【请问我跟您很熟吗?】
【这就是你不近人情了啊,是谁为了你,写了八页纸的检讨?】
他还有脸说!!
【闲得发慌就去查你的案,警队养你是让你破案的,不是让你揪着无辜市民不放的!】
那边回了个贱兮兮的狗头表情,【破案哪有看你炸毛有意思?】
【不过说真的,你那学校的学生挺‘凶残’呐?事儿我都听说了,你自己注意点,有问题随时找我。】
末了又补一句,【找队长也行。】
甄晓眠嘴角抽了抽,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最后只发了个‘哼’的傲娇表情包过去。
刚进屋的申思琪突然从后面伸出脑袋,吓了她一跳,“怎么了?对着手机咬牙切齿的,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翻过手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见申思琪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挑眉问:“你又挖到八卦了?”
说起这个,申思琪可就来了精神,“你知道吗……”
甄晓眠板着正经八百的脸,打断她:“我不知道。”
申思琪嗔怪地锤了她一拳,“哎呀你听我说完。”
甄晓眠顺势靠坐进椅子里,脸上是憋不住的笑。申思琪不在意地往她跟前凑了凑,“你知道冯春妈妈今天为什么来学校吗?”
这回不等甄晓眠回答,她自己先激动起来,“因为程茹给了她们封口费!”
“冯春家收了钱,结果冯春不配合,把她妈整急眼了,浴房那件事肯定是程茹预谋的,不然她凭什么白给冯春钱?!”
“……”
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新闻,就这?
见甄晓眠没反应,申思琪大失所望,声音都低了八个度。
“程茹今天下午也回学校了,你是没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说陈芳起拿了她家那么多钱还想怎么样,还嘲讽她长得丑,凭她哪有实力找那么好的整容医院,该感谢她才对。”
“嘁~有钱了不起!”申思琪撇嘴,满脸不屑。
“姜尔回来了吗?”甄晓眠突然问她。
“啊?”申思琪被她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不知道啊,我刚回来还没上去过呢。”
姜尔每天路过宿管室至少会跟她打个招呼,现在下晚自习有一会儿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回来了。
甄晓眠起身上楼,申思琪也兴冲冲跟了上去,“晓眠姐你跑这么快干嘛!”
寝室里的姜尔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望见甄晓眠,浅浅一笑,微弯的杏眼褪去几分清冷,露出两分杏仁眼本该有的甜美。
“今天回来看你在忙着回信息,就没打扰你。”
甄晓眠了然点头,扫了眼空荡荡的寝室,“冯春还没回来?”
“这个我知道,”申思琪举手抢答,“冯春她妈今天又来学校了,我看到她下午放学就被拽走了,还拉着张老师嘀咕了半天。”
张老师前一秒还笑容和悦,转过头时瞬间变脸,真正是两幅面孔,害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事少看点热闹吧。”甄晓眠不赞同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次真纯意外撞见的。”申思琪喊冤,见小姐妹扒在门口冲她使眼色,立马扭头跑回自己寝室,“我先回去啦!”
“你对思琪真好。”姜尔忽然轻声说。
甄晓眠一怔,“还好吧……就是觉得她傻乎乎的,怕她闯祸。”
“嗯。”姜尔垂头理了理面前的书,指尖摁了摁书页翘起的边缘。
甄晓眠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追问道,“怎么了?听说程茹今天来了,又找你麻烦了?”
姜尔摇头,声音轻柔,“没有,她下午上完课就走了,晚自习也没上,张老师说她以后不住校,这两天会来把东西搬走。”
还有这种好事?这不得敲锣打鼓庆贺!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007最近连个鬼影都见不到,甄晓眠都怀疑破系统是不是死了。
那样的话,她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
……
冯春直到宿舍大门落锁前才回来,脸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甄晓眠本想问问情况,还没张口就被她逃命般的背影噎了回去。
跟有鬼在后面追似地……
算了……尊重他人命运。甄晓眠耸耸肩,转身回了宿管室。
隔天,程茹果然来宿舍搬行李,跟她一起来的除了妆容精致的程母和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简朴的老人。
老人面容和善,不过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衣服洗得发白,更映衬得整个人单薄黯淡,步伐也有些虚浮。
甄晓眠虽觉得这组合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按规矩让程母登记信息。
程母抬眼扫过她,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淡淡开口,“上次警局我们见过。”
“嗯,您好,麻烦登记下信息,这是学校规定。”
程茹又想开怼,被程母一个眼刀甩过去,立马乖巧闭嘴,老实得不像话。
甄晓眠心里暗爽,喷粪的嘴就不该用来说话。
这时,身后的老人缓缓走上前,拿起笔就要往登记本上写,甄晓眠抬手阻止,“抱歉,老人家,我们这是女生宿舍,男士不方便进去。”
“我不进去……”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就不用登记了。”程母打断老人,向保姆递了个眼色,“你来填。”
“你在这等会儿,我们上去告诉她。”程母对着老人说完,自己和程茹先一步上楼。
母女俩倨傲的神色如出一辙。
保姆填完信息,紧随其后也上楼去了。甄晓眠看老人身影单薄,转身搬了张椅子给他,“您坐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又道,“您要找谁也可以告诉我,我帮您喊下来。”
老人笑着谢过,坐上椅子时明显歇了口气,“我孙女叫姜尔,麻烦你和她说一声,我在这等她。”
已经转过身去的甄晓眠猛地回头,“您是姜尔的爷爷?”
姜尔的爷爷怎么会突然和程茹母女一起过来?这其中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她这个反应,姜爷爷脸色微变,缓缓挺直腰背,声音带上一丝紧张,“是姜尔出什么事了吗?”
甄晓眠立刻摇头,“没有,就是常听她提起您,今日第一次见。”她直愣愣伸出手,“幸会……”
姜爷爷被她直白的样子逗乐,沟壑纵横的脸上显露出两分真实笑意,眉宇间仿佛刻进骨子里的沉郁稍淡了几分,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幸会。”
知道自己犯傻了的甄晓眠不好意思地缩回宿管室,泡了杯热茶出来,“我这只有自己喝的花茶,您别嫌弃。”她将热乎的茶水塞进姜爷爷微凉的手心,“我上去看看就来。”
姜爷爷郑重谢过,“好,好,麻烦小姑娘。”
楼上寝室里,
正是晚饭时间,冯春和姜尔都在。
程茹的母亲一进门便熟稔地喊了声“小尔。”
保姆上来后忙着收拾东西,她则站在一旁,语气故作关切,“上次听说你爷爷身体不太好,最近好些了吗?”
“还好。”姜尔声音疏离。
“前些时你程叔叔还念叨老爷子,听说他身体不好,急了好一阵。你知道的,他生意忙,还打算有空就去看看呢。”
姜尔几乎算得上面无表情地回道,“劳您记挂,医生说爷爷需要静养,就不麻烦程叔叔了。”
程母脸色瞬间有些难看,程茹跟个被点燃的炮仗似地冲上前,扬手就给了姜尔一记耳光。
姜尔被扇得偏过脸去,垂落的长睫遮住了眼瞳。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婊/子立牌坊假清高!”程茹指着姜尔的鼻子骂,“不过随手养的一条狗罢了!耳朵上的东西还是我家施舍的,狗都比你会摇尾巴!”
“程茹!”程母低喝,眼里却没有多少责备。
程茹悻悻闭了嘴,却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儿。
这边程母已经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对姜尔说到,“你是个懂事的,别跟她这被惯坏的孩子一般见识。”
甄晓眠进来刚好撞见这一幕,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知道自己女儿是个疯子还要放出来乱咬人,当妈的也拎不清?”一句话差点给对面气成河豚。
程母强迫自己把她当成空气,这才勉强维持住最后的体面,皮笑肉不笑地对姜尔扯开嘴角,
“听说你爷爷这些天想你得紧,正好我今天过来,就顺便去把老爷子也带来了。”
姜尔浑身猛地一僵,霍然抬头,眼中锐利的寒意再没有任何遮挡。
“他这会儿就在下面等着呢。”程母面目舒展,“老人家真是不容易,这么大年纪还得四处捡废品,给他的乖孙女攒手术费……”
“他还说呢,你在学校好好儿的,就是对他最大的孝顺。”
她伸手拍拍姜尔的肩膀,手指状似无意地抚过耳朵上的助听器,“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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