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之外,学会爱你

作者:紫色落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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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纲吉缓缓站了起来,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揉着左眼缓缓走回卧室。瘫软地倒在床上,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缓缓阖上棕色的双眸。泪再度涌了出来,在浅色的床褥上晕染出深色的印痕,渐渐湿了一片。眼光照进棕色的双眸,不是熟悉的温暖而是寒冷的冰凉,心脏仿佛被针一下一下地扎着,无法遏制的痛苦。刺目的阳光直入眼帘,泪水汹涌更甚,耀目温暖的阳光仿佛是故意地一般,就像是对纲吉最大的嘲讽。将床上的枕头使劲扔上去,不出意料地撞倒木板上,散落开来。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地洒落,就像是天使离开之时从那抹金色的光芒之中洒下的一般,缓缓地如落叶般飘落。落在他的身上,落在床单上,落在地板上,散落的羽毛就像是破碎的心,再也无法修补回原状。

      办公室中的Giotto缓缓站起,他知道,他再也唤不回那个人了。突然踉跄了一下,手迅速抬起撑住红木的门,双眼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之中。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身体微颤。Giotto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开始注意那个突然到来的他,那个突然来到他的时代的彭格列Ⅹ世。那时的他似乎是误入凡世的天使,纯洁得足以令所有人为之驻足,连阳光也为之流连。明明是黑暗的小巷,却看得甚是清晰,仿佛阳光无论何时都缠绕在他身上,挥散不去。第一次,他见到有人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用那种纯粹的崇拜。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崇拜的眼神,只是那个人眼中的崇拜,是完完全全的崇拜,不带丝毫讨好的意味。其实在得知纲吉的身份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点庆幸,超死气模式下的他是不会又丝毫表情的。只有他才知道,他当时,有多惊讶。没有想到那样的孩子会是这个腐败的家族的首领,更没想到这个腐败的家族会延续那么久,而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会是首领。不,明明一开始就有了异常,但是,他却在伤他伤得那样之深后才明白。额前的火炎猛然摇曳而起,本应是湛蓝色的瞳孔被金橙色替代,缓缓走回办公桌之后继续工作。

      天黑得很快,当纲吉意识到该吃饭了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然全黑。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扭亮床头旁边柜子上的台灯,才发现已然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混混僵僵地下楼,还未完全走下楼梯,便看见了满脸担心的G。G中午发现纲吉和Giotto两个人都没有下来吃午餐,刚刚绝食完几天有没有吃饭,G知道纲吉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导致纲吉的生物钟极为不规律。最终致使纲吉得了胃病,不算严重,但是必须要按时吃饭,不然泛起胃病来能让人痛不欲生。

      ——Ⅹ世,你中午怎么没有下楼吃饭?
      ——啊,抱歉G,我光顾着想事了,忘记了,抱歉。
      ——连时间也忘了吗……
      ——啊……似乎……看起来是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下楼吃饭吧,不然胃病发作是很折磨人的。
      ——嗯……
      ——G,草食动物,你们两个速度太慢了,想死吗?
      ——阿诺德,喂,你要着急你就想吃……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抱歉!
      ——哼。

      餐厅里,所有人都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地等着纲吉下楼吃饭。听见脚步声,统一地抬起头来,知道阿诺德的性格,在阿诺德顶着一张满脸不爽的冰山脸上楼去叫G和纲吉时并没有阻拦。一向懒懒洋洋,永远只睁着一只眼睛能少一事是一事的蓝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耍小孩子脾气,而是静静坐在位子上等着纲吉。纲吉静静地走下楼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地吃饭,很是反常。G察觉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沉默着迅速吃完晚饭走上了楼,所有除了纲吉以外的守护者都知道G要去做什么。纲吉的一反常态也实是令他们担忧,不停地找着话题,却始终得不到纲吉一句回话。纲吉将外界的一切全部屏蔽,完全包裹在看不见的蛋壳之中,不想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只是,本想一直躲避下去的纲吉,却被雨月突然而来的话语强行打开了那层坚固的透明蛋壳。

      ——或许,汝遇见Ⅰ世,就是一种错误。
      ——也许,如果我没有遇见他,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呀咧呀咧,雨月,看来你说了不该说的呢。
      ——没关系的,蓝宝,这是我终究要面对的。我离开我的同伴,没有和父母说一声便离开他们来到意大利继承这个家族,甚至,我隐瞒着妈妈去参加那些危险的战斗……
      ——草食动物……
      ——真的,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是他的后裔,那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会遇见他,不会要担负起那么多人的性命,不用去接触这个里世界。即使过着平凡的生活,被人叫作废柴,也比天天看那些勾心斗角要好。但是,没有彭格列家族,我也不会遇见他们。如果,我不是他的后裔,那该,有多好……
      ——呀咧呀咧,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杀人的,当一个Boss这是必定的。
      ——你的雾守没有告诉过你吗?人生就是最真实的幻觉,似梦似真,飘渺不定。没有绝对的真实,也没有绝对的虚幻,就和幻觉一样。你所看见的历史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按你所说的,那的确是事实,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从那场火灾后……
      ——呀咧呀咧,斯佩多,似乎Ⅰ世说过不准再提起那件事的吧……
      ——你们说什么?火灾?发生过火灾吗?!
      ——没。

      G站在Giotto的办公室的门前,深深地呼吸几口,抬起的手微微僵了僵,然后放了下来。上次纲吉为了帮他,结果遭到了那种事情,再出这种事情G清楚纲吉的守护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纲吉的岚之守护者,他记得纲吉说过他的岚之守护者忠诚得恐怖,连他的老师让他做值日他也坚决不同意。再加上他就是岚之守护者,自然清楚岚之守护者的使命,更清楚身为岚之守护者的忠诚,以及他和他的岚之守护者那般相像的过去,他就更清楚那个人的忠诚会到何地步。上次那扇深红色的厚重木门被他摔门时摔掉了,砸坏了不少要紧的文件,其中还有不少是机密性文件,Giotto没把他杀了就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Giotto察觉到门外有人,停下手中不断书写着的笔,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G,进来吧。
      ——打扰您了。

      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和往常一样恭敬地鞠了一躬。毕竟任谁都知道超直感准确到何种地步,那种能看透一切事物的超直感,至今也未曾出过错误。而且G并没有刻意隐藏起气息,被坐在办公室之中的Giotto发现,实属再正常不过。Giotto淡然地挥挥手,示意G起身,目光继续在一行又一行的花体意大利文中扫过。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Giotto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半阖着双眼靠到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手肘撑着扶手交握在胸前。然后略微睁开眼,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G ,略有些头疼。刚才纲吉的事情就已经快让他崩溃了,现在G来找他,定是为了纲吉的事情。他受过情伤,才会比任何人都清楚心会有多痛,绝望会有多浓。情至深爱之切,同时恨至深痛之切,爱的越深,恨得越重伤得越痛。经历过那种摆脱不了的痛,他才再也不想在经历一次,才将真正的他深埋,才会一直处于超死气模式下,不去触碰心底的感情。

      ——G,直说吧。
      ——是,Ⅰ世,我想冒昧地问一下,刚才您和Ⅹ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了。
      ——Ⅹ世样子很反常,就像是,得了自闭症一样。
      ——是吗。

      Giotto交握着的手紧了紧,垂下眼帘,隐藏住眼底略有变化的情绪。G第一次看见Giotto会在他人说完以后,明显得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话题。

      ——我知道了,G。
      ——Ⅰ世,您打算……
      ——我会处理。
      ——是,我明白了。
      ——还有事吗?
      ——Ⅰ世,前些时日送过来的,本来在舞会之前要给您的,抱歉,我忘记了。
      ——没关系,我看看。
      ——是。

      Giotto接过G递过的文件,白色的信封上是烫金的花体意大利文,清晰地写着彭格列Ⅰ世,Giotto•Vongola亲启的字样。看看信封正面的署名,莫里奥斯家族,狂放的字体。毫不客气地将信封撕掉后,用燃起的火炎将信封烧毁,扬手便将灰色的粉末挥洒空中。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拿着所谓的信件,眼神凌厉些许。抬头看向G,眼中渐渐聚起杀意,金橙色的双瞳之中一片冰冷彻骨。逆光坐在椅子上,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廊,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却有着极其沉重的压迫感,若对面的人有些许的不安,恐怕会立刻像那些所谓的正直官员,瘫坐在地上,祈求着活下去的机会。

      ——G,你看看。
      ——是。尊敬彭格列首领,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继续。
      ——早已听闻您的行事作风,我以及我的家族成员都很仰慕您,希望您能腾出时间读完这封信。近期,我们将特意为您以及您的守护者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届时希望您能出席。至于日期,我们将在确定以后,再通知您,希望您能带您的女伴来。最近,暗处总是有不少的苍蝇,不少人都被这些苍蝇骚扰过。以您的信息网络,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们想尽全力帮助您。另,斗胆望您记住一句话,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前几天,一个算命者为您算出来的,虽然我认为您可能不会相信。不少讨厌的狼还隐藏在阴影的深处,那讨厌的双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猎物呢,希望您小心,莫里奥斯家族……Ⅰ世,这是!
      ——是他们做的,以为彭格列家族的情报网会查不出来吗。
      ——看来这次是个愚蠢的家族,他们犯了两个错误,一个,就是他们太小看阿诺德和他的秘密情报部门了,二,就是,他们完全把彭格列当作那种低级的家族了。
      ——还有。
      ——他们借着舞会的名义,实际上,无非是打算以他们首领的女儿来控制您,然后吞并彭格列家族。而且,他们虽然看上去的确是在关心彭格列,却是在挑衅。Ⅰ世,您打算……
      ——你知道的,G。
      ——是,我明白了。

      G转身离开,轻轻合上厚重的红色雕花门,没有看到他的首领在那一刹那的失落。Giotto自然知道纲吉为何会那般反常,但是,他明明不想那样的,最终却只能看着他离他越来越远,却毫无办法。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城破时天边正残月,那一眼你笑如昙花,转眼凋谢。血色的风把旗撕裂,城头的灯终于熄灭,看不到你头颅高悬,眼神轻蔑。焚成灰的蝴蝶,断了根的枝叶,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鲜血流过长街,耳畔杀伐不歇,守护的城阙大雨中呜咽。多年后史书页,还把这夜撰写,青石长阶,染尽生离死别。耳闻的像终结,眼见的都毁灭,温柔的最决绝,坠落的曾摇曳。恍然间已诀别,正褪色的长夜,破晓之前,洗去所有罪孽。有人喊你名字,直到声嘶力竭,若魂魄能知觉,黄泉下不忘却。不记得阴晴或圆缺,我看过花开和花谢,渐渐地回忆起喜悦,与恨有别。王城的姓氏都改写,我还在这里守着夜,等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是命运在轮回,熟悉得像幻觉,火烧破天空星辰都倾泻。马蹄踏碎落叶,四方边角不绝,血滚落尘土像那瞬艳烈。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回忆尽头,风声依旧凛冽。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没在黑夜,逝去的已冰冷,飘零的未了结。记得城中日月,蝉鸣后又初雪,屋檐细雨,停在初见季节。用最平淡话语,藏住旧日誓约,春风绿过柳叶,你曾笑得无邪。逆风穿越荒野,来不及去告别,破晓之前,忘记所有胆怯。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这世界,云万里山千叠,天尽头城不夜。依稀是旧时节,城门上下弦月,白色身影,夜色如水清冽。借我一刻光阴,把你看得真切,身后花开成雪,月光里不凋谢……

      Giotto听过纲吉在深沉的睡梦之中,喃喃唱出这首歌,虽然吐字并不算清晰,但是有超直感的帮助,仍旧是听清了那首歌。他对中国的了解不多,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中国是个乱世,一个不折不扣的乱世。而那首歌,生死离别的痛楚,他不曾经历过,他只知道他所爱的人离开时,那种绝望的哀伤。但他知道,他与他之间,最终也只能向那首歌之中唱的那样,虽不是阴阳相隔,但却是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似乎,我死了,死在了那一刻。你是谁,我,记不得了。但是,我只知道,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无论如何,我觉得似乎你在,就是我最终的归宿。天空,似乎阴了又晴了,漂亮的湛蓝色。他说,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永远也不可能。我不信,你看,最终你还是被我找到了吧。可是,为什么你不说话,为什么那块石碑上有你的名字。呐,我乖乖地等着你呢,可你,为什么,要长眠于地下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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