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月

　　一桌两个人正好，程烽跟温月被推脱到了一桌上。
　　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配对，温月很尴尬，她不会玩，本来以为可以站在旁边看看，结果自己上了台。
　　温月只能默默站在旁边。
　　程烽整个晚上没有主动跟温月说过一句话，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孙浩林跟陈子在程烽他们旁边，“烽哥你快教教温月啊。”
　　孙浩林朝着他喊道。
　　后来他们没见程烽对温月主动后，就再也没叫过温月小嫂子。
　　都觉得直接叫温月有点生疏，但当着程烽的面也没敢叫什么别的。
　　但这话一开口，弄的温月更尴尬了。
　　“你玩吧。”温月对着程烽说完，后退了几步。
　　温月不想尝试也不敢尝试，就看着程烽。
　　突然温月看向江凯尽觉得跟他在一起会自在很多。
　　温月就没再看程烽，反而目光停留到了江凯身上。
　　江凯平常都在公司，时间不多，很少接触台球，相比起旁边的李策他很生疏，至于李策，温月经常见他，但是叫不上名字。
　　江凯注意到了温月的目光，他想上前，又怕程烽多想。
　　程烽独自打着台球，根本没顾上管温月。温月也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看其他人，再看看程烽，她喜欢程烽所以就只能悄悄看，表面上看起来很平淡。
　　但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温月想借着跨年跟程烽的关系更进一步，但好像无从下手，所以温月带着遗憾来到了新的一年。
　　这年是二零一零年。
　　有一句话是，今天你走过了许多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
　　可是温月在二零一零年的第一天并不开心，之后的一整年，她过得一天比一天糟糕。
　　温月见程烽没打算理她，她也就没再纠缠，如果说是她打退堂鼓，不如是她真的想明白了。
　　江凯看见温月一直没动，他准备去把温月叫过来，起码能打破现有的尴尬。
　　却看见温月径直走向程烽，“你出来，说句话。”
　　温月从来不是喜欢猜忌别人心思的人，既然长嘴了，就要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程烽把东西放下，跟在温月身后。
　　江凯就这样把目光放在了温月身上，看着她的一言一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周围人察觉到了什么，也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很和谐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台球厅的门窗是透明的，里面亮外面暗，还算看的清楚。
　　只是两个人说的内容没一个人知道。
　　温月背对着店面，程烽从口袋掏出一根，点上。
　　温月站在她面前，被烟熏的难受，可惜温月的表情只有程烽一个人能看见。
　　里面的那些人只能看到程烽的背影，在他们看来程烽不像是能多说几句话的人。
　　所以整场戏的主导人成了温月。
　　……
　　“程烽，这几天我好像也看懂了你的想法。”
　　“是吗。”程烽保持沉默的态度，面对温月他比对其他人还要平静。
　　有的时候温月发自内心的是真看不懂程烽，表面上怎么样她看不懂，内心的想法她更不知道。
　　因为他对谁都一样，只有熟与不熟。熟的话会给你一个甜枣，再送你一个巧克力；不熟的话给你的就只有甜枣，巧克力得自己争取。
　　好像在他眼中只有这两种，起码对于异性是，他好像没讨厌过谁，无论有多过分，他的底线能一低再低，让温月实在琢磨不透。
　　“下次不喜欢的时候，记得别去招惹。”温月看着程烽，内心却还是满是遗憾，说不喜欢是假的，无非只是逼迫自己放弃。
　　“我没招惹过任何人。”他停顿了一下，“包括你。”程烽回的很坦然，让温月的心跳都仿佛停顿了一秒。
　　好像用情的只有她一个人，在他们没有开始的故事里，程烽早已经全身而退了。
　　“好，你是全世界第一好。”温月说完，再也没有心思面对他了，她为了掩饰自己，只能转身离开。
　　她是想跟江凯打声招呼的，但是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她想要遮掩。
　　其实程烽都知道，温月哭了，哭的很伤心，程烽又怎么会舒服呢。
　　…….
　　直到温月被程烽叫到才回过神。
　　程烽递给温月一个杯子，才坐下。
　　在温月的记忆里能跟程烽相处都是好的，“那年元旦，你是不是特别不想让我跟你们在一起。”
　　程烽给温月的感觉就是这样，不管不顾，不痛不痒。
　　见程烽没说话，温月紧接着说：“被我这样的人喜欢是不是挺不舒服的。”
　　“没有。”
　　说起来温月还真挺好奇的，有些话明明说明白点也就算了，偏偏要让别人猜来猜去。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程烽将自己的杯子添满给了温月，又接过温月的杯子。
　　月光洒在窗台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温月与程烽并肩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酒杯微微晃动，映出她略显犹豫的神情。
　　“其实……有些事我挺想跟你说的。”她终于又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
　　程烽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
　　“那件事发生了之后，我不知道能找谁。”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随后缓缓说道：“我知道可能有些事也有人跟你说过，但是它不是我的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坚持着说下去。
　　她讲述了那晚温焘在他面前跳了下去，而蒋茹莮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以及那些年她一个人独自在国外的生活。她的语气时而平静，时而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程烽没有打断她，轻轻握住了温月的手。
　　“虽然我从来没有幸福的家庭，但是我以为只要再过些时间，都会变好，当我以为所有事都走上正轨的时候，爸爸他从我面前跳了下去，我以为我还有妈妈的时候，她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警察局。”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那抹苦涩。
　　“但是那晚，马爵。”程烽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僵。
　　“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冷意。
　　在程烽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人的脸。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但很快又聚焦在他的脸上。她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但她还是努力开口，“我被他侵犯过。”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耳语，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空气中。
　　程烽的瞳孔猛然收缩，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但他很快压制住情绪，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紧接着泪水从眼角流出。
　　而温月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有些颤抖，“然后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家，爸爸就是在那晚跳下去的。”
　　好像跟温月比起来，程烽像是泪失禁的那一个。
　　程烽眼泪落下的那一刻，温月愣住了，好久没见，她不知道程烽变得如此爱哭。
　　温月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程烽的泪一滴一滴落下，在深色的西装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温月拿着纸巾小心翼翼靠近，纸巾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
　　“程烽，你这小哭包怎么这么爱哭。”
　　说完，程烽突然凑近温月，没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他的唇落下来时，温月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温热而湿润。
　　程烽的吻渐渐加深，像潮水漫过沙滩，温柔却不容抗拒。她的呼吸乱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她的唇微微张开，他的舌尖轻轻探入，像试探，又像邀请。她感觉到一阵战栗从脊椎窜上来，指尖发麻。他的手滑到她的后颈，轻轻摩挲，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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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程烽，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能喜欢你。”温月的手轻轻抚上程烽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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