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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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空座位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吵吵嚷嚷。

　　江砚白推开后门，习惯性地往靠窗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空着。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桌面上，灰尘在光柱里缓缓浮动。他的同桌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在桌上睡觉，也没有在他坐下时迷迷糊糊地说"早啊江砚白"。

　　"江砚白！"班长跑过来，递给他一张表格，"新学期座位表，你还在原位置，不过......"

　　"我知道。"江砚白打断她，声音平静，"不用安排同桌。"

　　他把书包放在自己椅子上，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本笔记，轻轻放在旁边的空桌上。那是沈栖棠的笔记本，封面上还贴着他最喜欢的小狮子贴纸。

　　窗外，一片树叶飘落，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又随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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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未完成的约定

　　周末，江砚白独自去了樱花园。

　　花期已过，树上只剩下茂密的绿叶。他站在那棵他们曾经合影的樱花树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锁屏还是那张照片，沈栖棠站在花雨中，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骗子。"江砚白轻声说，"说好每年都来看的。"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江砚白仰起头，透过层层绿叶看向天空。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但他固执地不肯眨眼，直到视线模糊。

　　回家路上，他在便利店买了一盒水果糖——沈栖棠最爱吃的那种。收银员找零时，江砚白盯着柜台旁的杂志架发呆。那里摆着一本篮球杂志，封面是沈栖棠最喜欢的球星。

　　"要这个吗？"收银员问。

　　江砚白摇摇头，抓起糖果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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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深夜来电

　　凌晨两点，江砚白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跳如雷。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但他还是立刻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沈栖棠？"

　　话一出口，江砚白就后悔了。他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听着电话那头持续的静默。

　　最终，他低声说："我很想你。"

　　电话突然挂断了。

　　江砚白坐在黑暗里，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床头柜上，沈栖棠折的纸鹤在晨光中微微晃动，翅膀上还留着一点血迹——那是他折最后一只时，不小心被纸划破手指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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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一百零八条

　　江砚白翻开《讨厌江砚白的一百个理由》，在空白页写下：

　　第一百零八条：连梦里都不来见我。

　　笔尖划破纸张，墨水晕开成一个小小的黑洞，像是要把他所有的思念都吸进去。

　　窗外，初夏的蝉鸣一声比一声急切，仿佛在催促着什么。江砚白合上笔记本，轻轻放在枕边。

　　"晚安。"他说。

　　风掀起窗帘，月光如水般流淌进来，温柔地覆盖了整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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