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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春来
越思滟醒过来时尚有些乏力,毕竟身体有恙比不得好的时候。苏折安浑身力气恨不得都往他身上使,一旦开始跟头牛似的,拉也拉不回来。
越思滟不承认自己压根没想着让人克制,只是事后免不了生气。觉得苏折安跟个混牛一样不听话。
于是他方醒过来,便先踹了人一脚。踹的时候也没看清踹的那里,他才不管,浑身软绵绵的,力气能大到那里去?
苏折安在越思滟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清醒,但他还是静静的呆着,等到被踹了一脚,他顺势捞过来放在手中细细摩挲。而后又靠近越思滟将人揽入怀中。
这还了得?被人抱着还要腿抬得高高的,尤其难受。虽然大腿被磨到的地方松快了不少,但是越思滟才不想这样。于是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滚下去,立刻。”
不到六个时辰又再次被踹下床,苏折安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昨夜还是浓情蜜意,今早就将我踹下床。您是一点也不心疼我的!”他将衣袍穿上,俯身压着人就装可怜。
“从今往后,只要我好不好。”话说得可怜巴巴的,脸却是木着的。
越思滟手掌轻拍苏折安的脸,打了个哈欠,而后又重重落下一巴掌。“赏你的。”
……
空气中只有手与脸接触的声响、
越思滟闭上眼,仿佛人立即离开留他一人也无所谓。
“只有我有吗?”苏折安摸摸脸,“只有我有的才算是赏。”
被褥下捏紧的手轻轻地放下,越思滟睁开眼,“过来。”他扬起手又给了一巴掌,这次的力道更大。打了之后他摸着那张脸,一手支着自己缓缓靠近,“说赏你的,就是赏你的。”
“不满意?”越思滟挑眉看他。苏折安沉默了会儿,道:“我能舔一下吗?”越思滟沉默了,他把手和脚都缩回被中。
“去收拾下,带我去周围看下。我还没好好看过周围的风景呢。”他昏迷中便已来到了此处,睁开眼便已是房中。即便是意识清醒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还是出去看看的好。整日待在屋中,他怕忍不住打狗。
冬日里最多的便是冰雪,冷风呼啸,有时还会伴着雪粒。越思滟裹得厚厚的,要不是怕走动间热起来待不住,骤冷骤热的待身子不好,苏折安能将他裹成球抱着走。
脚下雪堆响声不断,越思滟步入亭中,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堆砌为山,壮阔的山体被覆盖后反倒成了衬托。
枝丫被裹在冰雪中,宛如蜉蝣般在风中支撑着,只待到春来,便能傲然挺·立,生出新的枝芽。冬日美景别有一番风味。越思滟矗立半晌,“走罢。”
两人循着庄子走了一会儿,越思滟顿在原地,他想继续逛逛,但风雪大了,倒不是说寸步难行,而是……
苏折安见此立马上前,“风大难行,你身子方好,不如我背你行走。”他说着半蹲下来,回头看向越思滟。那眼中没有带着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背他。
“怎的不劝我回去?”越思滟也不矫情,直接上了背,自己走着确实难行。雪积少成多盖过鞋面,即便是再厚的鞋也能浸湿,再过会儿,他脚上的靴子该改名唤滴水靴了。
苏折安走得很慢,越思滟靠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稳健的脚步和温暖的体温。
“待到春来,可有想去的地界?”苏折安想了想,“中东辽阔。我们这边属于北地,再往下还有更多的风土领地,可教人好生向往。”
“再者,若是修炼。与灵兽实战且是最好的修炼办法。有些人在术士前未曾实战过,越是往上不仅境界难以提升,便是对战也比小三四个境界的人更为吃力。”入了修者一境,潜心修炼定然是错不了,但相应的实战更是催生天赋的好养分,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灵兽性野,与之对战要小心些许。若要寻物便小心躲避。若决定对战便要坐好不死不休的准备。有些拖家带口的好不纠缠,便要赶尽杀绝以免后续生出事端。”
苏折安絮絮叨叨的说完,又道:“只要你说去哪儿,我必早早准备,不会让你遭罪的。”
越思滟笑他,“方才说要与灵兽进行实战。这会儿便是不让我遭罪。果真是男人的嘴都是花言巧语的,信不得。”
苏折安顿了顿,将他往上搂了搂,“话多了些,你不要嫌弃我。”此人真难得,正经时可靠稳重,不正经时自个儿想要多不正经都及不上他的想法。
越思滟想了会儿,“既如此,不若将此中地界都游个遍,才不辜负小狗苦心。如何?”若是只修炼,断然是不用思考这些的。
但苏折安说的分明是离开苏家的地界寻求其他生存之道。越思滟觉着此番甚好。他想做的事情算得上毁约,也没想真的能在惹了苏家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与其躲入深山老林,不若四处游历。
待到游历归来,周围必然变了个样儿。他也能实现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二人并未行走太久,风雪越发的大了,苏折安背着越思滟回房。眼见得到了院子跟前,苏折安却停了下来。
越思滟脸上神情早早收敛起来,他乜了那边的人一眼,眼睫垂下,不做多言。那方等待的人带着笑,“回来了。”
“原以为还在屋中,没成想扑了个空。二哥可是跟得紧,人不见了教一番我好找,转眼却看二哥背着人就来了。”
苏垣摇摇折扇,“可教人好生羡慕。”
大冬天的,摇甚扇子?也不怕得偏头痛。越思滟拍拍苏折安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三少爷怎的来此。”越思滟理理衣袍,“之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快便办好了。”
此话一出,苏垣心思一转,便知晓这是苏折安为他们掩盖的借口。他诧异一向不理世事显得木讷的二哥竟会这会行事。却不知这‘借口’连苏折安也是第一次听见。
“不算难事,只是耽搁了些时间罢了。”苏垣面不改色的接下去。“大哥他们还要再晚些才能处理好,我放心不下这边,便先来看看。”
“陆小少爷身子如何了?听闻有些严重?”越思滟右手再后头勾了勾,不过须弥手上便传来温热。“只是我身子不舒服,几日来都没能抽出空前去探看。”
“小少爷待我也是极好的。”视我为眼中钉,“带我去山上看风景,陪我闲聊玩乐,不嫌弃我不懂规矩,与我称兄道弟不拘小节。”话里话外贬低我,说我瘌□□想吃天鹅肉,说我妄想得到别人的东西……把我当下人看待,明明嫌弃却要喊我哥哥……
“若是能探望,我也好去看看为他解解闷。”小少爷要面子,若是看一看他狼狈的模样,也能教人高兴呢。
苏垣面色一僵,想到什么面露疑惑又掩饰过去。“千千需要静养,除了毒医的药仆外,不能探看。”
若是两人遇见了,免不得一团糟。陆钰冉现今脾气上来了,心情正是低落烦躁的时候,一旦见人便开始胡言乱语,谁在那边待久了都有些烦躁。越思滟大病初愈,后头还要清洗印记,苏垣下意识地不想两人待在一起。
他宁愿越思滟与他多待待,也不想要两人相遇。万一千千一时性急,将他们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一切便毁了。
越思滟自然是不想去的,看小少爷?没去插几刀已是他现今最仁慈的做法了。
这群人……越思滟笑吟吟的想,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怎么能这个像财狼那个像虎豹另外一个又是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呢。他看着一个一个的,手都痒得得不行。
莫不是他前世是青天大老爷,见不得这种人逍遥?不然怎么总是想要剁人呢。手中的手指粗糙有力,越思滟时常体会,现下慢慢摩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少爷,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罢。事情方才办好,怕是还没时间休息呢。”
“这边有二少爷便足够了。也没什么事,顶多带我出去观光一番。事要紧。”再不回去,狗就要咬人了。
越思滟发现了,他倒是能若无其事的跟这些人周旋。反倒是一开始表现良好的人现在却破有些藏不住的情绪。
“你今日作何?”越思滟慢悠悠的喝口药,明明苦得要死,他却喝得跟茶似的,不仅要轻抿细感,还要慢悠悠的喝,好似能喝到天长地久一般。
苏折安坐在他脚边,伸手握住他的小腿,“我就是觉得他打扰了我们。”他细细摩挲,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双眼都带着可怜的味道。
可惜的是现在的越思滟已经不吃这套了。
他抬脚轻晃,想让人把手拿开。“怎的,给你脸了?”
“今日管不好手,收不住嘴脸,明日便能噬主。”
苏折安抬头看他,“可是我每天都在想。”越思滟一下子便破了功,他嗤笑出声。
“罢了罢了。小狗哪里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主人欢喜便罢。”他放下药碗。
“都冷了。”小狗巴巴的凑上来,一口一口的暖了渡给他。虽然也苦,但不是他一人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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