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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3
一晃眼就到了邹岚生日的周末。
乐缇提前打电话告诉邹岚自己会去曲水,电话那头的邹岚很是意外,高兴地连声应着,说等她来。
算起来,和妈妈已经快三个月没见了。
乐缇心情有些复杂,心底揣着份说不清的期待。
她买了最早的一趟动车票,换上了邹岚上次在她生日送的一条南法风浅粉色鱼骨收腰的碎花裙,对着镜子笨拙地编了个鱼骨辫,又生涩地化了个淡妆。
说到化妆,乐缇和大多数女高中生一样,处于尝鲜的阶段,买点平价好用的国货品牌,但是又苦于缺少技巧。
到最后其实也就是拍上一层轻薄的气垫粉底,略显生涩地描了眼线,再抹上哑光唇釉。
乐缇收拾妥当正要出门,一拉开家门,却见贺知洲正倚在对面门边。
少年身形高大,今天穿了某潮牌的限量联名黑T,配着宽松牛仔裤,乌黑的短发明显精心抓过,整个人清爽又利落。
乐缇脚步一顿,茫然地抬眼看他。
“贺知洲,你……”
看到她的表情,贺知洲唇角勾了勾,料定乐缇是被他今天的穿搭帅到了。
毕竟他在衣帽间挑了半个多小时,还特意抓了个三七侧背,喷了Armani寄情淡香,出门前照镜子时连自己都被短暂地震撼了一下。
所以,跟他出门这么有面子,怎么都该换来她一句掷地有声的夸奖吧。
贺知洲眉梢轻挑:“怎么了?”
“你打扮得这么隆重干什么?”乐缇却是一脸迷惑,“要去哪里啊?今天有音乐节?”
贺知洲顿了一下,“我送你去动车站。”
“……”乐缇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说完,她转身就要去按电梯。
贺知洲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今天她心情不错,于是格外善解人意地说道:“贺知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回去吧,打你的三角洲去。”
贺知洲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迂回:“我花了半个小时搭配这身。”
乐缇略显惊讶:“这么久?”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你难道不该先夸我一句帅吗?”
从开门到现在,她居然只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
那她也太能忍了。
乐缇睫毛轻颤,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这还用夸吗?你本来就很帅,真的。”
“……”
贺知洲盯着她,不说话,试图用沉默施加压力。
乐缇走进电梯,贺知洲也跟了进来,顺手帮她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像只执拗的大型犬,她走到哪就跟到哪。
“很帅,行了吧?”乐缇妥协。
贺知洲:“看着我说。”
“……”在他的注视下,乐缇终于抬起头,面不改色地、如同背诵课文般流畅开口:“不止今天,其实你每天都很帅,超级无敌帅,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
这还差不多。
贺知洲唇角的笑意差点没压住。
不行,在她面前还是得保持一点高冷。
她不过是夸他一句帅。
他还不至于高兴到要起飞吧?
“嗯。”贺知洲故作平静地应了一声,“像我这么帅的人在家打游戏太浪费了。”
乐缇嘴角一抽:“……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送你去动车站。”
乐缇虽然还是没想通——
她去曲水,他打扮得这么帅干嘛?
但她最终又妥协了:“那好吧。”
电梯门缓缓关闭,轿厢里忽然安静下来。乐缇正想着见到妈妈后的开场白,却听见身边人忽然开口:
“今天很漂亮。”
“……”乐缇静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贺知洲,“谁?我吗?”
贺知洲左右看了看,又故意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噢?电梯里还有别人吗?”
“……”乐缇轻轻抿住嘴唇。
明明贺知洲平时也没少夸她,可这一刻,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脸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烧了起来。
——糟糕。
她立刻抬手捂住发烫的脸。
这下轮到贺知洲疑惑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
乐缇捂着脸含糊道。
“……”贺知洲垂眸注视着她几秒,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奇开口:“你脸红了?”
“我没有。”
“就有,我看见了。”
“我脸红什么?”乐缇嘴硬。
“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脸红什么?”贺知洲弯起唇角,笑容里有点藏不住的得意,“我夸你一句漂亮,至于这么开心吗?”
“我说了我没——”
乐缇抬头,猝不及防撞进少年含笑的视线里。那眼神像温柔的漩涡,几乎要在顷刻间将她吸入。
她猛地怔住,随即别开脸。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贺知洲追问:“你没什么?”
乐缇率先拔腿往外走:“我说我没叫车,现在打。”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乐缇猛猛加速,几乎要跑起来:“你管我?”
“我乐意。”
“贺知洲你好烦!”
贺知洲不解,大步跟上:“我又怎么烦你了?”
乐缇觉得他们两人简直是在进行一场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比赛,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你话好多!”
“——唉。”
贺知洲突然开始唉声叹气,演技浮夸。
乐缇板着脸,还是没忍住问:“你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贺知洲先她一步叫好了车,拖长尾音,“就是觉得好心送人去车站,还要被嫌烦,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乐缇无辜地看他一眼:“那恭喜你,现在有了。”
贺知洲:“…………”
两人日常无趣且没有营养的斗嘴在五分钟后滴滴司机抵达时暂告一段落。
贺知洲拉开车门,乐缇先钻进了后座。待他坐定后,侧头问她:“身份证带了吗?”
“带啦,”乐缇应道,“你昨晚就提醒过了,我怎么可能忘。”
“礼物呢?”
乐缇骄傲地抬了下巴,“那更不可能忘。”
“那真要夸夸你了,”贺知洲轻笑,“今天居然没丢三落四。”
乐缇坦然接受:“哦,谢谢了。”
“不客气,宝宝缇。”
前排的司机被这对话逗笑,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笑着搭话:“小姑娘,你男朋友还挺关心你的啊。”
两人齐齐一愣。
乐缇:“……”
贺知洲:“……”
“……叔叔,他不是我男朋友。”乐缇飞快解释。
“真不是?”
“不是啊!”
司机大叔一脸“我懂”的惊讶:“可我刚才都听见他叫你宝宝了。”
乐缇:“…………”
天啊,能不能让她别老是碰上这种社牛的司机叔叔啊!
沉默几秒,她有些无力地补充:“叔叔,我才高二呢,我们不能早恋的。”
乐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贺知洲怔了怔,率先反应过来,唇角轻轻弯起。
司机大叔只当她害羞,连连点头:“好嘛,那等你们上大学再谈咯!”
乐缇:“…………”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她索性闭嘴。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误会了。
虱子多了不痒。
正值红灯,等待的间隙,司机又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注意到男生的目光始终落在身旁的女生身上,忍不住轻声感慨:“唉,年轻就是好啊!”
…
到了动车站下车点。
贺知洲一路送她到检票口,乐缇刚要转身进去,却被他轻声叫住。
“怎么了?”
贺知洲:“送你个东西,伸手。”
乐缇乖乖摊开掌心。
下一秒,一颗黄澄澄的手工羊毛毡星星挂件轻轻落在她手中。星星毛茸茸的,脸上还带着两团可爱的粉红腮红,憨态可掬。
乐缇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喜欢吗?”
“喜欢。”她连连点头。
“送你的幸运星。”贺知洲看着她,认真道,“也许能给你带来幸运。”
乐缇收拢手心感受着那份柔软,又忍不住拎起来端详,不可思议地问:“贺知洲,你还信这个?”
在她印象里,贺知洲一直是个酷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相信这些玄学的人。
“以前不信。”他说。
“嗯?”
“没什么,”贺知洲看着她唇边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总之你带着。”
“好。”乐缇看了眼时间,“那我先进站啦,你回去吧?”
“嗯。”
贺知洲却仍站在原地。
乐缇疑惑:“你还有话要说?”
“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回来我也来接你。”
“知道了。”
“玩得开心,顺便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好,走了。”乐缇挥挥手,“拜拜。”
贺知洲点了下头,“等你回家。”
乐缇心里泛起一丝古怪,抿抿唇:“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我只不过是去隔壁市一趟,我走啦!”
贺知洲咳了一声:“走吧。”
动车站内的广播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乐缇刷了身份证,转身走进检票口。
走了几步,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贺知洲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在人来人往的动车站里,这样穿搭的大帅哥出现让其他男性瞬间成了背景板,加上让人一眼震撼的顶级脸蛋,无疑吸引了众多目光。
乐缇犹豫片刻,还是抬起手,小幅度地朝他挥了挥,用口型无声地说:“回——去——吧——”
贺知洲似乎瞬间读懂。
他弯了下唇,单手插兜站在原地,随后微微偏头,也隔空回应她:“知——道——了——”
乐缇也读懂了他。
她怔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知洲怎么这么笨啊。
她背着包往前走,没有再回头,却觉得贺知洲仍然会在原地等着她。
这是一种毫无根据却又无比确定的直觉。
一如既往的。
从小到大似乎都这样。
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乐缇绕开那些看起来舒服的,会让人意志松懈的付费按摩椅,找了个普通空位坐下,拿出手机给贺知洲发消息:
-你快回去OK?
再附带上她最爱的那个小狗系列的表情包,图片里小白狗睁着星星眼,周围画满爱心,顶上写着“非常感谢”。
贺知洲很默契地回复了同系列表情:小白狗闭眼陶醉地举着大拇指,配文“不谢”。
等车时,乐缇熟练地打开听歌软件,点进喜欢的歌单。她扫了一眼列表,选了首王心凌的《黄昏晓》。
看着手心里那颗毛茸茸的星星挂件,她惊觉歌词竟然格外地应景——
/有人说天刚要黑的时候
/在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
/它叫做黄昏晓*
这首歌是乐缇小时候跟表姐一起看过的一个偶像剧《微笑Pasta》的ost。
听着听着,她忽然有些晃神。
随手点开评论区,十万多条留言里,有一条在讲述和初恋男友的故事。
讲的是和初恋男友看过这个电视剧后,走在桥下,两人发现有流星,对着流星许下要永远在一起的心愿。
乐缇想起出门前脸颊发烫的温度,想起这些日子贺知洲看她的眼神,还有司机大叔那句调侃。
一个前所未有的猜测涌上心头,像嫩芽悄然萌发,让她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又被一股冲动推动着,向湖中投出一颗试探的石子:
-贺知洲
-我想问你个问题
贺知洲几乎秒回:
-问
乐缇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最后还是一鼓作气地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问题发出去后,她罕见地感到惴惴不安。如果他回答“有”,自己会开心吗?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回复:
-you
乐缇看着屏幕怔住。
ios键盘确实经常把中文打成拼音,她时常这样,也许是打字速度太快了。
没等到她的回应,贺知洲又补来一个字,像在修正,又像在确定什么: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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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写这一章的时候我真是疯狂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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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拿奖那夜,她冒雨赶回别墅,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也爱她?
高大的男人慵懒地倚在沙发里,手中夹着雪茄,话语带着一丝讥诮:“怎么,戏演多了,连自己都骗?”
“令窈,记住你的身份。”男人眼神淡漠,“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收一收。”
令窈第二天就发烧了,他没来看过一眼。
从那以后,她彻底死心了。
-
港圈人人皆知,闻墨向来不屑遵守上流社会的虚伪礼仪。
什么绅士品格、文明友善在他这里都是狗屁。
他最恨别人骗他、利用他。
唯独令窈敢把他的纵容当筹码,嘴里说爱他,转头就带着他给的所有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
令窈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直到她在泰国遇到麻烦,房门被暴力踹开。闻墨一身黑衣出现在门口,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令窈,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他们又有了疯狂的一夜。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那样。
事后,闻墨攥住她的手,声音冷沉地问:“这次打算骗多久?一个月?一年?”
“闻总说笑了。”令窈强忍着痛,“玩玩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
“玩玩而已?好啊。”闻墨轻蔑地勾了下唇:“这次,你跑一次,我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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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校园文预收二:《暗恋轨迹》★
【清纯乖乖女vs冷淡混球大少爷】
大学时,司绒和段清越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法律系的风云人物,而她,只是最沉默的影子,永远抱着书本,独自穿过人群。
那场校辩论赛后的庆功宴,司绒被室友硬拉去凑数。酒过三巡,有人提议玩“我有你没有”的游戏。
段清越斜倚在卡座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玩吗?”他问。
司绒想拒绝,可周围起哄声太大,她只能低声说:“......玩。”
轮到司绒时,她轻声说:“我有给男生写过匿名信。”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非要她说出是写给谁的。
司绒攥着衣角不吭声,耳尖红得滴血。
段清越突然站起身,冷声道,“她写给我的,有意见?”
后来,在文学社的读书会上,司绒作为优秀社员发言,台下掌声雷动,唯独段清越靠在最后一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散会后,他在图书馆走廊堵住她,“司绒,你装不认识的样子......”他俯身逼近,似笑非笑地说:“还挺让人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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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司绒和段清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恋爱的消息轰动全校,分手也闹得沸沸扬扬。朋友提起,都说是段大少爷一时兴起,腻了就甩。
直到毕业多年后的校友会,他们重逢。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再玩一次“我有你没有”。
轮到段清越时,他直直望向司绒:“这些年,我每天都会想起一个人。”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司绒,”他声音沙哑,“这个游戏,你要认输吗?”